陆星尘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抬手摘了颗最大的，用袖口擦了擦递过去。轩辕星咬了一口，汁水沾在唇角，他自然地抬手帮她拭去，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时，姑娘的脸颊腾地红了，抿着唇笑，眼底的光比头顶的日头还亮。
身后的龙鲤妹妹甩了甩藏在裙摆下的龙尾，溅起的水珠落在陆星尘的衣角。“星尘哥，你偏心！”她嘟着嘴，却把手里刚摘的莲蓬塞给他，“给你，最嫩的莲子，我挑了好久呢。”陆星尘接过来，剥了一颗递到她嘴边，龙鲤妹妹含住时，舌尖不经意扫过他的指尖，两人都顿了一下，她猛地转过头，耳后泛起细密的红。
鲛人族的虞霜虞雪姐妹并肩走着，手里编着用溪水浸过的草绳，编到一半，虞霜忽然把绳子往陆星尘手里一塞：“帮我拿着，我给姐姐编个花环。”虞雪嗔怪地看了妹妹一眼，却在陆星尘接过绳子时，悄悄把一颗莹润的珍珠放在他另一只手心，珍珠上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
鬼族的悠飘在半空，裙摆像暗夜里绽开的昙花。她忽然降下，往陆星尘兜里塞了个东西，压低声音：“这个给你，能安神的。”是颗用鬼火温养过的莲子，握在手里暖暖的。陆星尘刚想谢谢，她已经红着脸飘回姐妹们身边，却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他有没有收好。
魔族的墨铃儿最是直接，晃着他的胳膊撒娇：“星尘哥，前面有卖糖画的，我要那个最大的凤凰！”陆星尘笑着应好，刚要迈步，她却踮起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像偷腥的猫似的跑开，留下一句：“提前付的定金！”
几个姑娘的家长远远跟着，看这光景笑得合不拢嘴。轩辕家的夫人拉着陆家的长辈：“你看星那眼神，跟黏在星尘身上似的，这孩子，平时在仙山谁都不理，也就对他这样了。”龙鲤的母亲看着女儿偷偷往陆星尘兜里塞鳞片，捂着嘴笑：“我们家鲤儿，连最宝贝的逆鳞都舍得给，这心意还不够明吗？”
当晚，几家大人刚凑在一起喝茶，轩辕星就拉着龙鲤妹妹闯进来，后面跟着虞霜虞雪、悠和墨铃儿，六个姑娘排着队，把陆星尘推到长辈面前。轩辕星红着脸开口：“我们想跟星尘哥哥一起生活。”龙鲤妹妹跟着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想、想给哥哥剥莲蓬。”
墨铃儿抢过话头，叉着腰宣布：“我们要嫁给星尘哥！”
大人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陆家老爷子放下茶杯，慢悠悠地：“既然孩子们都愿意，那就选个好日子吧。”轩辕夫人立刻接话：“我看后日就不错，星象正好，适合结亲。”
消息传出去，整个星际都热闹起来。姑娘们拉着陆星尘去挑嫁衣，轩辕星选了仙族最隆重的云锦，龙鲤妹妹要了绣满龙纹的红绸，虞霜虞雪姐妹选了能映出流光的鲛绡，悠的嫁衣上绣着淡淡的鬼火纹样，墨铃儿则挑了魔族最鲜艳的织金裙。
陆星尘看着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婚俗，忽然觉得，往后的日子，大概每都会像此刻这般，甜得让人心头发颤吧。他伸手揽过身边的姑娘们，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们身上，把每一张笑脸都镀上了温暖的金边。
婚期定得仓促，却热闹得不像话。各家府邸里，绣娘飞针走线，将姑娘们的心意织进嫁衣；厨房里，大师傅们正琢磨着六族合璧的宴席，仙族的琼浆、龙族的琉璃糕、鲛人族的珍珠羹、鬼族的安神汤、魔族的焰心饼，还有人族的蜜饯铺子，把整条街的香气都搅在了一起。
轩辕星趴在绣架前，给嫁衣的云纹镶金边，指尖被针扎了下，疼得“呀”了一声。陆星尘正好走进来，赶紧抓起她的手吹了吹，眉头皱着：“了让你别着急，累着怎么办？”
“才不累呢。”星抽回手，把脸埋进他怀里蹭了蹭，“我要亲手绣完，这样星尘哥哥穿喜服时，就像带着我的心意啦。”话音刚落，窗外传来龙鲤妹妹的声音：“星尘哥！你看我新练的水袖功！”
只见龙鲤穿着淡红的嫁衣雏形，在院子里转圈，裙摆扫过水面，激起一圈圈粉晕，水珠落在她发间，像缀了串珍珠。陆星尘笑着鼓掌，她却忽然红了脸，跑过来往他手里塞了片龙鳞：“这个……能护着你平安。”鳞甲在阳光下闪着七彩光，是她用心头血养过的。
虞霜虞雪正坐在湖边剖珍珠，要给喜服缀扣子。虞雪挑了颗最大最圆的，递到陆星尘嘴边：“尝尝？刚从蚌里取出来的，甜着呢。”珍珠入口微凉，带着清冽的甜，陆星尘刚要话，虞霜已经把线穿过珍珠孔，声：“这串给你系在腰上，就像我们……一直陪着你。”
悠提着盏灯笼从暗处飘出来，灯笼里的柔灵灯暖融融的。“给你。”她把灯笼往他手里一塞，“成亲那夜里黑，这个照着路。”灯笼柄上缠着根红绳，是她用自己的发丝编的。
墨铃儿最是风风火火，抱着件绣满火焰纹的喜服冲进来：“星尘哥！你试试这个！我让魔族的绣娘加了金线，打架的时候也能穿！”着就拉着他要试穿，却在触到他袖口时，手指一缩，声道：“会不会……太张扬了？”
陆星尘笑着把她揽进怀里，又朝门口招招手，轩辕星、龙鲤、虞霜虞雪、悠都围了过来。他一个个摸了摸她们的头，声音温柔得像化聊蜜：“都好看，都喜欢。”
姑娘们的脸都红扑颇，你看我我看你，忽然一起笑出声。院子里的桃花被笑声震得落了瓣，飘在她们发间、嫁衣上，像撒了把粉色的星星。
大人们远远看着，都忍不住叹气：“这光景，怕是几辈子都修来的福分哦。”
离成亲还有三日，陆星尘的书房里已经堆满了姑娘们送的东西：星的平安符、龙鲤的鳞片、虞霜虞雪的珍珠串、悠的安神莲子、墨铃儿的火焰符……每一件都带着温度，像把整个六界的温柔，都攒到了他这里。
而姑娘们凑在一起时，不再争着抢着黏他，反倒开始商量起往后的日子。“我要在院子里种满桃树，春就能和星尘哥一起赏花。”“我要挖个池塘，养好多锦鲤，给大家做琉璃糕吃。”“我要学制符，以后星尘哥出远门，我就给他画满护身符。”
声音软软糯糯的，混着窗外的鸟鸣，像一首最甜的歌。陆星尘靠在门边听着，忽然觉得，所谓圆满，大抵就是这样了——有人牵挂，有人陪伴，有热热闹闹的日子，还有数不清的、藏在细节里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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