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话音落下，掌心那压缩、运转到极致的五行之力骤然爆发！不再是分散的五色光华，而是融合成了一道混沌朦胧、却又带着开辟气息的流光！这并非真正的金丹，而是道基淬炼到极致，力量高度凝聚，介于实质与能量之间的“虚丹”雏形！
这道混沌流光一出，整个作坊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那老道发出的精神尖刺，在这蕴含五行生灭、混沌归元意境的流光面前，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瓦解！而那数十枚激射而来的金属飞针，更是被流光一扫，便如同失去了所有灵性与力量，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地，化为凡铁！
“不可能！”老道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的力量……怎么会蕴含如此至高意境？！”
那西域怪客也是脸色剧变，他能感觉到自己与那些金属飞针的精神联系被彻底斩断，对方的力量层次，似乎在这一刻发生了质变！
沈墨没有给他们喘息之机。他一步踏出，身形仿佛与那混沌流光融为一体，瞬间跨越数丈距离，来到了那翻滚着银亮金属液的池子旁！他能感觉到，这池子和其中的符文，是簇“规则扭曲”力量的核心源泉，也是淬炼他虚丹的最佳“资粮”！
“北冥吞！”
沈墨低喝一声，周身穴窍仿佛化为了无数个微的漩涡，北冥造化功全力运转！他并非要吸收那有毒的金属液，而是要将维持这池子运转、烙印“虚假规则”的那股庞大的扭曲能量，强行抽取出来，以混沌虚丹为核心，进行炼化！
嗡——！
池子周围的符文剧烈闪烁，发出哀鸣，那银亮的金属液疯狂翻滚，其中蕴含的扭曲意念如同受到惊吓的毒蛇，试图反抗、逃离。但沈墨的北冥之力如同无形的大网，将其牢牢束缚，混沌虚丹如同磨盘，将其一点点碾碎、提纯！
这股力量极其庞大且污秽，充满了对“财富”、“契约”的恶意扭曲。沈墨将其引入体内，顿时感到经脉鼓胀，神魂受到剧烈的冲击，无数幻象滋生，试图引动他的贪念，扭曲他的认知。这比之前单纯的攻击要凶险十倍！
但他道心坚定，虚丹初成，正需要这等强大的外力来进一步夯实根基！五行之力在体内疯狂运转，如同五条神链，牢牢锁住那股外来之力，混沌虚丹居中调和，将其中的“规则”碎片剥离、解析，将其中的负面意念焚烧、净化，只留下最精纯的能量本质，反哺自身！
这个过程痛苦而缓慢，但沈墨的气息，却在这痛苦的淬炼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厚重、凝实！那混沌虚丹的轮廓，也似乎更加清晰了一分！
“阻止他！”老道看出了沈墨的意图，惊骇欲绝，若是让沈墨将簇的核心力量炼化，他们多年的心血将毁于一旦！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化作一道血符，融入那池中符文，试图引爆部分力量，与沈墨同归于尽！
那西域怪客也怒吼一声，不再保留，双手结出古怪印诀，周身冒出浓郁的黑气，化作一个巨大的、生有独角的恶鬼虚影，咆哮着扑向沈墨！这恶鬼虚影并非纯粹精神体，而是蕴含了某种西域邪法凝聚的实体能量，散发着腐蚀与毁灭的气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吼！！！”
前院传来萧峰那如同洪荒巨兽般的咆哮！紧接着，一股灼热到极致、仿佛能融化金铁的磅礴气血之力，如同火山喷发般席卷而来！一道金色的、凝练如同实质的龙形气劲，后发先至，悍然撞上了那扑向沈墨的恶鬼虚影！
轰——！！！
金色与黑色能量疯狂对撞、湮灭！整个作坊都在剧烈摇晃，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那恶鬼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竟被萧峰这含怒一击直接轰散大半！
萧峰大步踏入后院，他浑身浴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敌饶，但那气势却如同战神临世，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锁定那西域怪客：“你的对手，是我！” 经过前院的连番恶战，他的气血与意志已然凝练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虽然还未结成气血金丹，但距离那一步，已然不远！
而陆凤也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老道身侧，灵犀指带着破空之声，直点老道周身大穴，逼得他不得不中断血符，狼狈应对。
有了萧峰和陆凤的援手，沈墨压力大减，更能专注于炼化池中力量。混沌虚丹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抽取、炼化能量的效率也陡然提升！
咔嚓……咔嚓……
池子周围的符文开始寸寸碎裂，那银亮的金属液失去了力量支撑，迅速凝固、黯淡，变成了一池毫无灵性的死物。其中蕴含的那股庞大的“规则扭曲”之力，被沈墨硬生生抽取了七七八八！
当最后一丝扭曲之力被混沌虚丹炼化的刹那，沈墨浑身一震，只觉得体内仿佛某个关卡被冲破，五行循环骤然加速，变得更加流畅自然，神念感知范围再次扩大，对力量的掌控也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虽然虚丹仍未彻底化为实质金丹，但其根基之雄厚，已然远超寻常筑基巅峰，只差一个真正的契机，便能丹破乾坤！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神光内敛，气息渊深。他看向那已是强弩之末的老道和西域怪客，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道面如死灰，他知道大势已去。西域怪客亦是气息萎靡，眼神闪烁，似乎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告诉我，‘灰雀’是谁？你们背后的‘主人’，究竟有何图谋？”沈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直指人心的力量，伴随着他刚刚炼化“规则之力”后残留的些许意境，如同重锤般敲击在老道心神之上。
老道心神失守，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灰雀……灰雀是……”
然而，他话未完，异变再生！
一道极其隐晦、却凌厉无比的剑气，毫无征兆地自窗外射入，目标并非沈墨三人，而是直指那老道的咽喉！
这一剑，快、准、狠！且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正是老道心神被沈墨所慑，防御最弱的刹那！
“心！”陆凤惊呼，但他离得稍远，已是救援不及。
沈墨眼神一凝，并指如剑，一道凝练的混沌之气后发先至，试图拦截那道剑气。
但终究慢了一线！
噗嗤！
血光迸现！那道剑气精准地贯穿了老道的咽喉！老道双眼圆瞪，脸上充满了惊愕与不甘，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软软地倒了下去，气绝身亡。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道更加诡异的、如同阴影般的攻击，袭向了那西域怪客的后心！西域怪客本就重伤，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那阴影透体而过，浑身一颤，眼中神采迅速黯淡，也跟着毙命当场！
灭口！
沈墨、萧峰、陆凤脸色同时一变！他们立刻冲出作坊，只见夜色茫茫，哪里还有凶手的影子？只有空气中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剑意与阴影的诡异气息。
“好快的剑！好诡异的身法！”陆凤脸色凝重，“这两人……恐怕才是真正的心腹，实力远超这老道和西域人！”
沈墨沉默不语，他仔细感知着那残留的气息。那剑意，带着一种决绝与隐秘，与寻常江湖剑客截然不同。而那阴影般的气息，更是诡谲难测。
“他们背后的‘主人’，手下能人异士不少，而且行事狠辣果决，毫不拖泥带水。”萧峰沉声道，方才那突如其来的刺杀，连他都感到一丝心悸。
线索，似乎在这里又断了。不，或许没有完全断。
沈墨走回作坊，在那老道的尸体旁蹲下，仔细搜查。最终，在他贴身的内袋中，发现了一枚非金非木、触手冰凉的黑色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扭曲的、如同无数触手缠绕的诡异图案，背面则是一个古篆字——“墨”！
“墨？”陆凤凑过来一看，眉头紧锁，“这是什么组织？从未听过。”
沈墨握着这枚冰冷的令牌，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一丝与之前“规则之毒”同源，但更加深邃、更加恐怖的意念，心中已然明了。
墨渊！
果然是他在幕后操纵！心魔是其爪牙，这制造假银票、扭曲经济规则的，恐怕也是其麾下的另一股势力！这“墨”字令牌，便是凭证！
“墨渊……”沈墨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寒光闪烁。这个跨越诸万界的黑手，其触角果然已经深入了此界，而且手段层出不穷。
他将令牌收起，对萧峰和陆凤道：“幕后黑手名为‘墨渊’，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假银票案，恐怕只是他扰乱此界秩序，收集某种‘养分’的计划之一。我们必须尽快将其连根拔起，否则后患无穷。”
虽然老道和西域怪客被灭口，但找到了“墨”字令牌，确认了幕后黑手，并且沈墨和萧峰都在此战中淬炼晾基，实力大进，此行收获已然不。
“接下来，我们该从‘灰雀’和这令牌入手了。”陆凤摸着胡子，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三人迅速清理了现场，抹去痕迹，然后趁着夜色未退，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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