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离开,白雅才抱着包裹用钥匙打开家门。
屋内陈设简单而整洁,客厅的壁炉旁铺着厚厚的毛毯,那是林真的精灵们(尤其是耿鬼和甲贺忍蛙)喜欢待的地方。
窗台上摆着几盆从野外移栽的、在神奥很常见的葛拉西蒂亚花正静静绽放。
她先上楼,换下那身略显严肃的制服,穿上了一件林真曾很适合她的,料子柔软舒适的白色连衣裙。
裙子样式简单,剪裁合身,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少了几分部长的干练,多了几分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柔美。
然后,她才拿着包裹坐到壁炉前的矮桌旁,找来刀,心翼翼地裁开外层坚韧的包装材料。
“哗啦——”
一些东西从包裹里滑落出来,摊在桌面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巧玲珑、充满阿罗拉风情的工艺品,用椰壳雕刻的、戴着花环的呆呆王木雕,色彩斑斓的羽毛编织而成的、象征胜利的腕饰。
还有几枚带有然螺旋纹路的贝壳,甚至还有一瓶闪烁着星沙般微光的“星星沙子”。
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透着浓郁的异域情调和手作的温度。
白雅的目光被压在这些工艺品下面的一封信牢牢吸引。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轻轻揭开火漆,展开了信纸。
字迹果然是林真的,他的联盟通用文字写得实在算不上好看,有些笔画歪斜,大不一,但一笔一划都写得很认真,力透纸背。
白雅几乎能想象出他是在怎样的忙碌间隙,就着营地篓火或临时住所的灯光,笨拙而专注地写下这些字句。
信的开头,林真简要而生动地描述了一些阿罗拉的见闻:热情洋溢的岛屿风情,与哈拉先生那场酣畅淋漓的对战后获得的认可,初见Z招式力量的震撼,库库伊博士的倾力相助,以及他们对以太乐园隐隐的担忧……
文字不算多,但白雅能读出其中的紧张、机遇,以及他惯有的那种无论面对何种困难都试图掌控节奏的冷静。
接着,笔锋一转,林真的字迹似乎变得更加柔和了一些:
“白雅,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算了算日子,如果中途不出意外,你收到它的时候应该离你的生日不远了,很抱歉,这一次我又不能在你身边了。”
看到这里,白雅的鼻子微微一酸,她自己都差点在繁忙中忘记了这个日子,没想到远在万里之外、身处复杂局势中的他却依然记得。
“我知道有些缺失可能永远无法弥补,但我想至少应该为你做点什么,我联系了关都的同志,拜托他们做了一件事,尽最大努力,收集和整理了白银家族在那一夜之后可能还留存下来的、属于核心成员的一些遗物和旧物。”
白雅的心猛地一揪,呼吸瞬间停滞。
白银家族的覆灭,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促使她彻底蜕变、坚定追随林真的重要转折点。那些过往的奢华与亲情,早已在火焰与鲜血中化为灰烬和噩梦。
她从未想过,也不敢去想还能找回什么。
信纸似乎变得沉重起来,她仿佛能看到,远在关都的阿健和纹如何冒着风险在已然被联盟清理过、可能还被多方势力暗中关注的家族旧址周边心翼翼地搜寻、打听、确认。
那一定是一项艰难而充满危险的任务。
林真的字迹继续:
“过程可能不太容易,具体细节我没多问,相信阿健他们会处理好,东西应该会随下一批补给或信使,单独送到你手里,希望这些旧物不会只带给你悲伤,也能让你在某个时刻感受到与过往的一丝连接,记住你来自哪里,又为何选择走向这里。
你是白雅·贝尔,也是我的白雅,这两者共同构成了现在的你,我珍视的完整的你。”
而此刻的关都地区。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一条僻静林荫道的预定位置,熄灭了车灯。
车内阿健和纹并排坐在后座,阿健穿着合体的深色便装,眉头微皱,反复检查着手中一份加密过的人员名单。
纹则靠窗坐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窗外昏暗的环境,手指无意识地在腰间轻轻敲击,车内气氛有些凝重,他们即将在这里秘密会晤一位在联盟内部身居要职、但态度暧昧、有可能被争取或利用的官员,此次会面风险极高。
突然——
“阿嚏——!!!”
阿健毫无征兆地打了个极其响亮、甚至有些滑稽的喷嚏,整个人都跟着震了一下,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旁边全神贯注警戒的纹被吓得一个激灵,没好气地转头,伸手就在阿健脑袋上轻轻捶了一下,压低声音斥道
“笨蛋!吓我一跳!这么紧张的时候,你搞什么鬼?着凉了?”
阿健揉着鼻子,也有些发懵,瓮声瓮气地:“没啊,车里又不冷,奇了怪了,就是突然鼻子一痒,感觉像是谁在背后念叨我似的。”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看向纹,“该不会是首领在阿罗拉那边,又琢磨什么特别任务给我们了吧?上次他偷偷让我去查白银家旧物的事情可费了老鼻子劲了,差点被联媚暗哨发现。”
提到林真和白雅,纹紧绷的神色也不由得松动了一丝,她白了阿健一眼,但眼神里也多零无奈和暖意
“就你瞎想,首领做事有分寸,肯定是觉得白雅部长需要才让你去的,不过……”
她也若有所思
“起来,那批东西应该快送到神奥了吧?希望白雅部长收到后,能稍微缓解一些……”
话题不经意间从危险的密会转向了遥远的同伴和温暖的牵绊,车内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悄然缓和了些许。
阿健揉了揉刚才被纹敲过的地方,嘿嘿低笑了一声
“放心吧,我办事,首领放心!白雅部长肯定能感受到首领的心意。”
“行了行了,先集中精神!”纹打断他,但嘴角也微微弯起,重新将注意力投向窗外幽暗的街道,“目标快到了,记住,少多看,安全第一。”
视线回到野原市温暖的屋。
白雅已经泪眼模糊,她紧紧攥着信纸,林真的话语没有华丽的安慰,却像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将她从那不愿触及的悲伤泥沼中轻柔地拉出,给予她正视过去的勇气,更坚定了她面向未来的决心。
他懂她的痛,也懂她的坚强。
信的最后,林真的字迹似乎变得更加潦草,却透着一种夜空般的宁静与辽阔:
“阿罗拉的星空和神奥的、关都的,任何地方的都不一样,又好像都一样,,传这里的星空离大地更近,星辰是死去精灵灵魂的归所,光芒是它们对生者的祝福。
我拍不下来,也没办法把星星摘下来送你。”
“但是白雅,当你生日那夜晚抬头看看空吧,无论我们相隔多少山川海洋,我们头顶的,终究是同一片星空,我在这里看到的某一颗星,或许下一刻它的光芒就会落在你的眼郑
我的思念,大概也会随着这些星光,跨越遥远的距离抵达你的身边。”
“生日快乐,白雅,愿你永远如星光般璀璨,也如大地般坚韧,等我回来。”
没有落款,只有信纸末尾,用笔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手牵手的简笔人,其中一个戴着的王冠,另一个头发画得长长的。
泪水终于决堤,顺着白雅洁白的面颊无声滑落,她放下信纸,站起身,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
夜风涌入,吹动她的白裙和金发,她仰起头,望向那无垠的、繁星点点的夜空。
“班——!”
“吉拉——!”
感应到训练家强烈的心绪,两道红光自精灵球中自动出现,两只班吉拉斯一左一右,如同最忠诚的巨岩守护神出现在院郑
它们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俯下身,用宽阔而平坦的背部心翼翼地凑到窗边。
白雅明白了它们的意思,她擦去眼泪,提起裙摆,轻盈地踏上了一只班吉拉斯的背,然后被它稳稳地托举到头顶,另一只班吉拉斯微微调整角度,让她可以舒适地倚靠着。
“咘呜~”
电龙也跑了出来,它跃上屋顶,头顶的红色珠子微微发亮,一股柔和而精准的电流涌出,仿佛为她加持了一副能望得更远更清的单片眼镜。
此刻白雅立于两只巨兽构成的观星台上,白衣胜雪,金发如瀑,在夜风中轻轻飘扬,皎洁的月光和璀璨的星辉洒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纱,美得令人窒息。
她清澈的金眸倒映着整片银河。
她的目光在星海中搜索、游移,想象着林真此刻也在阿罗拉的某处,仰望着同一片幕,那些冰冷的星辰此刻仿佛都染上了温度,传递着跨越大陆的思念。
突然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起林真那歪歪扭扭的字和幼稚的简笔画,想起他一本正经地着星光传信这种又浪漫又有点傻气的话。
可是,笑着笑着,更多的泪水却汹涌而出,划过她带着笑意的嘴角。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冰凉的戒指贴着她的皮肤,却仿佛带着林真的体温和心跳。
她看着戒指,又抬头望向星空,任由幸福的泪水肆意流淌。
阿罗拉的星空下林真似有所感也抬头望了望,嘴角露出一丝柔和的弧度,随即又埋首于面前的阿罗拉地区地图之中,此刻的他已经和哈拉,N,水野悠,空澈来到了另一片岛屿了。
属于岛屿女王丽啄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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