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你在这儿歇着，我去给你打饭。”张念山帮她掖了掖被角，声音放得格外轻柔。
“嗯，好的。”张雨晴乖乖应声。
张念山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又细心地将她的双腿心放平：“受了这么大惊吓，你先睡一会儿，我打完饭就来叫你。”他的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膝盖，引得她轻轻一颤，却没有躲开。
张雨晴此刻听话得像个孩子，听话地躺回床上，目送他转身出门。房门被轻轻带上，发出细微的“咔哒”声，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蝉鸣。或许是太过疲惫，或许是知道他就在附近，她很快便抵不住倦意，沉沉睡了过去。
张念山关上门，转身朝食堂方向走去。营区里训练场上的士兵们列队操练，口号声震响。可他一路走来，总感觉有无数道目光落在身上——抱着张雨晴去医务室的事，显然已经在营区传开了。
“张团长！”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王副团长快步追了上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刚才抱着的那个姑娘，是哪家的俏丫头啊？”
张念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加快了脚步：“王副团长，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部队的事还不够你忙？”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王副团长嬉皮笑脸地跟上来，故意压低声音，“现在整个部队都传开了，咱们铁面无私的张团长抱着个美人儿到处走，我这做老战友的，不得替你把把关？”
张念山的嘴角抽了抽，猛地停下脚步，狠狠瞪了他一眼：“再胡袄，晚上就别吃饭了，想吃拳头我给你管够。”
王副团长却丝毫不惧，反而笑得更欢了：“看你急的，咱俩谁跟谁啊？我这不就是关心你嘛。”他凑得更近了些，眼神里满是好奇，“真的，那姑娘是不是你老家的？是不是你父母给你定下的媳妇？”
“我过，这些事跟你没关系。”张念山冷着脸转身就走，大步流星地走向食堂窗口，留下王副团长在原地嘿嘿直笑。
打饭时，张念山特意让炊事员每样菜都盛了一点，目光在荤素之间仔细斟酌。他想着得让她多补补，又怕食堂的菜不合她口味，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王副团长还想跟上来追问，却被他一个眼刀制止了：“再跟着，明的训练量加倍。”这话一出，王副团长立刻识趣地停了脚步，只是远远地冲他挤眉弄眼。
张念山端着两个盛满饭材饭盒往回走，傍晚的夕阳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映得军绿色的军装格外鲜亮。他的脚步比来时更快，心里莫名惦记着房间里的人，怕她醒来看不见自己会害怕。
推开203房门时，房间里静悄悄的。张雨晴还在睡着，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将饭盒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颊泛着健康的粉色。张念山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微微起伏的胸口，看着她偶尔颤动的睫毛，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她这一路的疲惫，刚才遇到的惊险，仿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心里只剩下踏实和暖意。他伸出手，想要替她抚平蹙着的眉头，指尖快要碰到她皮肤时又悄悄收了回来，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就这样坐了约莫一个时，张雨晴的睫毛轻轻颤动起来，缓缓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张雨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忙挣扎着坐起身：“山哥，你回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剑”张念山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底带着笑意，“你这两肯定累坏了，多睡会儿好。睡醒了吗？”
“睡醒了。”张雨晴点点头，目光落在床头柜的饭盒上，“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她刚想掀开被子下床，就被张念山按住了膝盖：“别动，你的脚还扭伤着，不能着地。”他起身将床头柜往床边挪了挪，“咱就用它当桌子，我喂你吃。”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张雨晴连忙摆手，脸颊更红了。
张念山却不由分地打开饭盒，里面的菜冒着热气，荤素搭配得均匀。“食堂的菜种类不多，我每样都打零。”他把筷子递到她手里，眼神里带着期待，“你看看喜欢吃哪个，告诉我，下次我就多打些。不知道这些合不合你的口味。”
张雨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笑着：“山哥，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吃。”
张念山听了，便夹起一块红烧肉往她碗里放。可他刚把肉放下，就注意到张雨晴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虽然很快便舒展开，却没逃过他的眼睛。
“怎么了？不喜欢吃肉？”他立刻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生怕自己弄错了她的喜好。
张雨晴连忙摇头：“不是不喜欢，我吃瘦肉，就是不太喜欢吃肥肉。”
张念山这才恍然大悟，拿起自己的筷子夹起那块肉，心翼翼地将肥瘦肉分开，把纯瘦的部分夹在筷子上，递到她嘴边：“来，张嘴。”
张雨晴愣了一下，刚想“我自己来”，身体却比大脑先做出反应，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瘦肉轻轻落在她嘴里，带着淡淡的酱香，她低头慢慢嚼着，脸颊烫得像火烧。
张念山看着她泛红的耳根，自己的脸颊也有些发烫，连忙收回手，假装镇定地低头吃饭。饭盒里的饭菜冒着热气，将两人之间的气氛烘得暖暖的，带着一丝微妙的甜。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碗筷碰撞声。张念山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见她吃得慢，便又夹了些青菜放到她碗里：“多吃点蔬菜，对身体好。”
张雨晴乖乖地夹起青菜，口口地吃着，眼角的余光瞥见他额头上还没擦干净的汗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山哥，你也快吃吧，不然饭菜该凉了。”
“嗯。”张念山应了一声，却还是先把她碗里的米饭拨了些到自己饭盒里，“你碗里太多了，吃不完别勉强。”
张念山很快便吃完了饭，却没有立刻收拾碗筷，只是静静地看着张雨晴口吃饭的样子。她吃饭的时候很秀气，嘴角沾零米饭粒，像只偷吃东西的松鼠。他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替她擦去嘴角的米粒。
指尖的温度碰到皮肤的瞬间，张雨晴的身体僵了一下，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继续吃饭，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张念山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亲昵，轻咳了一声收回手，假装整理饭盒，耳根却也悄悄泛起了红色。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起来，带着一丝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悄悄蔓延。
等张雨晴吃完饭，张念山才收拾好碗筷，又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喝点水，顺顺嗓子。”
张雨晴接过水杯，指尖不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她低头喝水，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张念山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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