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晴一觉睡到日头西斜，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褪去正午的燥热，变得柔和温润。她翻了个身，身边的被褥还带着张念山的体温，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饭菜香与皂角香，浑身的疲惫早已消散无踪，只剩下满心的安宁。
“醒了？”张念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笑意。他端着一碗温温的米粥走进来，“刚热好的，你先垫垫肚子，咱们等会儿就出发去你老家。”
张雨晴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这么快？”
“早点回去，让爸妈也早点见到你。”张念山把粥递到她手里，坐在床边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我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车也检查过了。”
米粥熬得软糯香甜，带着淡淡的米香，张雨晴口喝着，心里暖融融的。吃饱喝足，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两人便拎着提前准备好的礼品，往院子里的面包车走去。
张念山打开车门，扶着她坐进副驾驶，然后绕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面包车缓缓驶出院子，沿着乡间的路往张雨晴的老家开去。
车子刚驶离城里，张雨晴就忍不住攥紧了衣角，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她侧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轻声：“张念山，我怎么感觉越到家了，心里边越慌呢？”
张念山左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右手伸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左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媳妇，这是你的家呀，是你从长大的地方，有爸妈在，有我陪着，你不用紧张。”
他顿了顿，眼底满是温柔：“爸妈知道你回来，肯定高忻合不拢嘴。”
张雨晴听着他的话，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些，轻轻点零头。
三月的乡下，正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没有城市的喧嚣繁华，却有着独属于乡村的宁静与生机。车窗外，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泥土清香，混着青草和野花的芬芳，吸一口都觉得神清气爽。微风轻轻一吹，远处山坡上的迎春花金灿灿的一片，像是铺了一层碎金，樱桃花也开得正盛，粉白相间，如云似霞，随着风轻轻摆动，美得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
张念山看出她心情渐渐舒缓，便刻意放缓了车速，让她能好好欣赏沿途的风景。道路两旁，柳树抽出了嫩黄的枝条，像是姑娘们新梳的辫子，随风轻轻摇曳，姿态万千。偶尔能看到田间有农人在劳作，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看那边，樱花开得真艳。”张念山指着窗外，轻声，“媳妇哪我带你去踏青，摘点野菜回去包饺子。”
张雨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底满是笑意：“好啊。”
张念山一边开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时不时安抚地握握她的手，车里的氛围温馨而惬意。
不知不觉间，车子就驶进了张雨晴老家所在的村子。车子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一栋气派的洋楼门前。
“晴儿，下车吧，到家了。”张念山熄了火，转头看着她。
张雨晴推开车门，抬头望向眼前的洋楼，红砖墙，白瓷砖，二楼还带着一个阳台，在周围的平房里显得格外惹眼。
张念山绕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媳妇，这可是你当年亲手为家里盖的楼，别整个村子了，就是在整个镇上，都是数一数二的气派。爸妈每次跟人提起，都笑得合不拢嘴。”
张雨晴轻轻点头，心里既温暖又自豪。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翠红听见外面的汽车声，急忙从后院的服装厂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灰色的工作服，袖口还卷着，脸上带着些许忙碌的红晕，一看见站在车旁的张雨晴和张念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满心的欣喜都快要溢出来了。
“你这丫头！”李翠红快步走上前，嘴上却带着嗔怪，伸手轻轻拍了拍张雨晴的胳膊，“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提前准备准备。”
张雨晴笑着上前，亲昵地拉住李翠红的手，声音软糯：“妈，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就你鬼点子多。”李翠红一手拉着张雨晴，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眼底满是宠溺，“你要是提前告诉妈妈，妈妈心里才更惊喜呢，还能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好了妈，我知道错了。”张雨晴撒着娇，轻轻晃了晃李翠红的胳膊，“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让你提前高兴好几，行不行？”
“你呀。”李翠红被她哄得眉开眼笑，拉着她的手就往屋里走，“快进屋坐，刚坐车回来，肯定累坏了。快坐沙发上歇一会儿，妈给你们倒点蜂蜜水喝，解解乏。”
“妈，你别忙活了。”张念山连忙上前，接过李翠红手里的抹布，笑着，“你坐下歇会儿，我去倒水就行，这儿我熟。”
着，他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三个玻璃杯，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蜂蜜，挖了两勺放进杯子里，冲上温水，搅拌均匀后，端着三杯蜂蜜水走了出来。
李翠红看着他熟练的样子，心里很是欣慰。张念山这孩子，打从和雨晴在一起后，就把这个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每次来都忙前忙后，对她和老伴也孝顺，真是没选错人。
“妈，现在后院的服装厂怎么样了？”张念山把水杯递给李翠红和张雨晴，坐在沙发上问道。
一提起服装厂，李翠红的脸上就笑开了花，语气里满是自豪：“好着呢！自从雨晴画了新的设计图纸，咱们做出来的衣服样式新颖，质量又好，订单都排到下个月了，流水线每都不停转，做出的衣服都不够卖的。”
张雨晴听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正着，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张瑞清刚从学校下班回来，一推开门，就看见客厅里坐着的张雨晴和张念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哎呀，你们两个回来了！可算盼着你们了！”
他快步走过来，拍了拍张念山的肩膀：“一路辛苦了，快坐快坐。今晚上让你妈给你们炖只鸡吃，好好改善改善伙食。”
“你这话的。”李翠红瞥了他一眼，笑着嗔怪道，“好像孩子们不回来，我就不给你做鸡肉吃似的？”
“哈哈，这不是孩子们回来了，加个菜嘛。”张瑞清笑着挠了挠头，眼里满是喜悦。
一句话逗得四个人都笑了起来，客厅里的氛围愈发温馨热闹。
“妈，我跟你去厨房帮忙做饭吧。”张雨晴站起身，笑着。
“不用不用。”李翠红连忙摆手，“你们刚坐车回来，累得很，快坐下歇着。让你爸给我帮忙就行，他闲着也是闲着。”
“妈，我不累。”张雨晴坚持道，“我也想跟你多话。”
李翠红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推辞，只好点零头：“那行吧，咱们娘俩一起去。”
着，母女俩笑笑地走进了厨房，留下张念山和张瑞清在客厅里聊着，屋里的欢声笑语，伴着窗外的鸟鸣，构成了一幅最温暖的归乡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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