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龙溟气息喷在木念耳畔,两人紧贴岩壁。
洞外空地上,龙啸黑袍猎猎作响,对面站着高壮的北狄狼卫。
“我儿子呢?”龙啸声音微颤。
狼卫头领扯下面罩,疤痕纵横:“龙二爷急什么?货验完,自然还你儿子。”
“货都在这里。”龙啸指向马车,“三百把精钢刀,五十架弩,还有硝石。”
狼卫抽刀一弹,铮鸣清越:“倒是守信。不过……边关布防图呢?”
“布防图不在交易里。”
“现在改主意了。图不给,你儿子的命就别要了。”
马车帘掀开,男孩被拽出,嘴勒布条,满脸泪痕。
“彬儿。”龙啸前冲又被弯刀逼退。
阴影中,木念轻扯龙溟衣袖:“救不救?”
“再看。”
场中龙啸突然大笑:“拓跋烈,你以为我真会为个庶子背叛龙家?今夜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火把骤亮,弓箭手现身。
拓跋烈环顾四周:“龙二爷这是要黑吃黑?”
“是清理门户。我龙家世代忠良,岂容狄人玷污?”
龙溟在木念耳边低语:“做戏。”
拓跋烈哈哈大笑:“好个忠良,去年边军劣质兵器谁提供的?上月军粮掺沙谁的主意?”
“休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拓跋烈用狄语大吼。
护卫扯开男孩衣襟,胸前诡异狼头纹赫然在目。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龙啸目眦欲裂。
“一点礼物。狼蛊,三日无解药,心肺俱烂。”
龙啸浑身发抖,气势全无。
木念感觉到龙溟呼吸加重:“怎么办?”
未等回答,拓跋烈转向木念、龙溟他们的藏身之处:“那边的朋友,看够了吗?”
飞镖破空来,龙溟揽着木念侧身避开。
龙啸脸色骤变:“谁在那里?”
龙溟拉着木念走出阴影:“好久不见,二叔。”
“龙溟?你怎么……”
拓跋烈抚掌大笑:“妙啊!龙家大少爷也来了。”
龙溟扫过男孩,目光如刀:“二叔方才那番忠良宣言,得可真动听。”
“你跟踪我?”
“恰逢路过。看来二叔不只是倒卖军械,还养了个狄人血统的儿子。”
男孩剧烈挣扎,呜呜作响。
龙啸怒吼:“你胡什么?”
“狼头纹是北狄王族印记。二叔不知?”龙溟道。
拓跋烈笑道:“龙大少爷好眼力。不如我们做笔交易?龙啸交给你们,我和公子安全离开。”
龙啸暴怒:“拓跋烈,你敢出卖我。”
“从你搞大我妹妹肚子那起,就该想到今。”
木念倒吸凉气。
龙溟对木念道:“你怎么看?”
木念一怔:“不能放他们走。那孩子是王族血脉,后患无穷。”
拓跋烈赞赏点头:“姑娘明白人。不过……”
口哨声起,更多北狄武士涌出,反将龙啸的人包围。
“现在,是我了算。”
龙溟却笑了:“拓跋烈,你忘了一件事。你中了我的噬心蛊。”
“什么时候?”
“你与我二叔初见时。算算时间,还有一刻钟发作。”
拓跋烈按腹色变。
龙啸急喊:“溟儿,我们联手拿下狄人,将功补过。”
龙溟不理:“二叔的账稍后再算。”
拓跋烈咬牙:“解药给我。”
“放人。”
龙溟指尖轻弹,拓跋烈闷哼跪地。
男孩趁机挣脱,奔向龙啸。
“彬儿。”
木念惊呼:“心。”
弩箭破空,直射龙溟。
“噗——”血花绽放在龙溟的肩头。
“龙溟。”木念急呼。
拓跋烈暴起挥刀,龙溟举剑格挡,连退数步。
放冷箭的竟是龙啸的亲卫。
“拿下他们,狄人一个不留。”龙啸变脸怒吼。
混战爆发。
木念扶住龙溟道:“你怎么样?”
“无妨。先离开。”龙溟道。
两人且战且退,被蒙面人截住。
“龙大少爷,留下吧!”
木念握紧短剑护在前。
蒙面人轻笑道:“情深义重。”
惨叫骤起——拓跋烈狼头刀贯穿蒙面人胸膛。
“走。”拓跋烈朝龙溟吼道,“带你的人走。”
木念意念一动,旋地转,就带着龙湖闪入空间。
再睁眼时,厮杀死寂,唯闻流水潺潺,药草清香拂面。灵田阡陌,药材繁茂。
龙溟靠在木念身侧,弩箭刺眼:“我没事。”
“别话,先疗伤。”木念道。
伤口血液发黑,淬毒凶险。灵泉冲洗,黑血更急。
龙溟昏迷闷哼,冷汗涔涔。
木念取出解毒丸,却喂不进去:“龙溟,张嘴。”
龙溟猛然睁眼,瞳孔涣散凶光骇人。翻身掐住木念脖颈:“谁?”
“是……我……”木念道。
他怔怔松开自己的手,颓然倒下:“对不住……以为是追杀……”
“先吃药。”
吞下药丸,他倚着树喘息。灵泉暂时压住毒性,肩头依旧乌黑。
“要立刻取箭,但这毒我没见过。”
龙溟虚弱指胸道:“令牌……”
木念手探入上衣取物,半块玄铁令牌刻纹灼目——浴火凤凰,与她梦中一模一样。
龙溟抓住木念的手腕,力道惊人:“去找……凤主……”
话没完,龙溟的手颓然滑落。
“龙溟。”木念呼唤。
还有鼻息,人已深度昏迷。
木念紧握凤凰令牌,一切远比想象复杂。
现在,必须救活龙溟。
然后弄清——“凤主”是谁?
空间外,龙啸嘶吼破空:
“龙溟,我知道你没走远。你娘没死——她就在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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