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六十万！”
一个四十多岁的翡翠商又报出价格，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刚才还在激烈竞价的几个富商都愣住了，互相看了看，谁也没再出声。
肖景文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他盯着那个中年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两百六十万？这数字比他这辈子见过的钱加起来还多。
“这位先生，您确定？”赵老板也有些惊讶，忍不住确认了一句。
男人微微一笑，点头：“确定，只要这位先生愿意卖。”
所有目光又聚焦到肖景文身上。他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张了张嘴，半才挤出一个字：“卖。”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叹，有人甚至鼓起了掌。
商饶助理立刻上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肖景文的手还在抖，握着笔的手指几次差点打滑，好不容易才在乙方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
“转账马上到账。”男饶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合作愉快。”
“合……合作愉快。”肖景文的声音发颤，连和他握手时，指尖都在哆嗦。
助理把翡翠心翼翼地装进特制的锦盒，男人示意了一下，一行人转身离开。经过陈峰身边时，他脸色铁青地站在人群外围，看到肖景文，眼神复杂地别过头。
肖景文没心思理会他，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几分钟后，“叮”的一声提示音响起，银行App上跳出一条新消息——尾号xxxx的储蓄卡到账.00元。
他反复数着那串数字后面的零，数了三遍才确认没错。心脏像要跳出胸腔，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出息了啊肖！”赵老板拍着他的后背，笑得眼角堆起皱纹，“这下发大财了，可得请客！”
“一定……一定请。”肖景文抹了把脸，声音哽咽。他转过身，对着还在收拾工具的切石师傅深深鞠了一躬：“师傅，今谢谢您，手艺真厉害，这就给你发红包。”
切石师傅笑得合不拢嘴：“这是你运气好，跟我没关系。以后常来玩啊！”
周围的人还在议论，羡慕的目光像潮水般涌来。
“这子真是走了八辈子运。”
“两百六十万啊，够我奋斗一辈子了。”
“早知道我也去学赌石了……”
肖景文低着头，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指尖都按白了。他感觉自己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轻飘飘的，不真实得像在做梦。
他跟赵老板又了几句感谢的话，脚步有些踉跄地往外走。路过那些曾经嘲笑他的摊主时，他们都热情地打招呼，眼神里的讨好藏都藏不住。肖景文只是点点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走出赌石场的大门，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他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突然不知道该往哪走。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幼儿园老师发来的照片——语嫣正和朋友们一起画画，笑得露出两颗虎牙。
看到女儿的笑脸，肖景文突然回过神。他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这不是梦，是真的。他有钱了，能给语嫣更好的生活了。
他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幼儿园的地址。车里的广播在放着欢快的音乐，他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背面。
两百六十万。他想起刚离婚时，手里只有几百块钱，连给语嫣买奶粉都要犹豫半。那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租个带阳台的房子，让女儿晒到太阳。
现在，他不仅有了房子，还有了这么多钱。他可以给语嫣报最好的兴趣班，带她去游乐园，买所有她想要的玩具，再也不用让她跟着自己受委屈。
出租车停在幼儿园门口时，正好赶上放学。肖景文付了钱，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语嫣背着书包跑了出来。
“爸爸！”女儿像只鸟似的扑进他怀里，“今老师夸我画画最棒了！”
“是吗？我们语嫣真厉害。”肖景文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眼眶又热了。
“爸爸，你怎么了？”语嫣伸出手摸他的脸，“是不是哭了？”
“没有，”肖景文笑着擦掉眼角，“爸爸是高心。走，咱们去买草莓蛋糕，最大的那种。”
“耶！”语嫣欢呼起来，搂着他的脖子亲个不停。
抱着女儿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肖景文感觉怀里的女儿格外沉，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踏实。
路过一家童装店时，他停下来，指着橱窗里一条粉色的公主裙：“语嫣，喜欢吗？爸爸给你买。”
语嫣眼睛亮晶晶的，却摇了摇头：“不要，贵。”
肖景文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他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女儿：“不贵，爸爸有钱了，以后能给语嫣买所有喜欢的东西。”
“真的吗？”语嫣睁大眼睛。
“真的。”他重重点头，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女儿过上最好的生活。
回到家，语嫣在客厅里摆弄新玩具，肖景文坐在沙发上，再次打开银行App。那串数字静静地躺在屏幕上，提醒着他这一切不是幻觉。
他拿出纸笔，开始盘算。首先要给语嫣换个更好的幼儿园，然后请个钟点工帮忙接送孩子，自己就能有更多时间去研究古玩和赌石。剩下的钱，大部分存起来，部分用来做本金，慢慢积累财富。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方向。这笔钱不是终点，而是起点。他要靠自己的本事，让日子越过越好，让语嫣永远笑着长大。
窗外的色渐渐暗了下来，肖景文看着在地毯上打滚的女儿，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知道，从今起，他的人生真的不一样了。那些曾经的艰难和委屈，都变成了此刻幸福的铺垫。
他轻轻呼了口气，感觉心里那块压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霖。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有信心，也有能力，带着女儿一直走下去，走向更光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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