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方才他一进门便对你拳打脚踢一样,在他心中从来就没把你当成他的嫡亲骨肉。”
魏颜之浑身一颤,彻底沉默了下来。
旁边的魏邱闻言,脸上的暴怒也是一滞。
回想起自己刚才进门之后的举动。
他张了张嘴,也沉默了。
铜豌豆却是步步紧逼,再次抛出了刚才那个问题。
“那么现在,你如何看待魏基之承认私通后,仅仅被打断腿这件事?”
“你又在纠缠这个问题!”
魏颜之闻言就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大声怒吼。
铜豌豆神色从容,语气笃定地道。
“若我是你,在得知魏柔怀了我的骨肉后,必定惊恐万分,因为一旦此事被宋国公察觉是我所为,他定会取我性命。”
“因此,我必须设法嫁祸给魏基之。”
“毕竟国公爷对他疼爱有加,让他来代替我承担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不要信口雌黄,话要负责任的。”
魏颜之被戳破了心思,顿时面色涨红的反驳。
“此时此刻,睿王殿下、国公爷、府尹大人皆在此处,我当然会对我的问话负责。”
铜豌豆上前一步,轻轻摇了摇头。
目光中满是怜悯的望着魏颜之。
“魏基之是嫡子,生来便享尽尊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而你不过是个无人疼惜的庶子。”
“你恨魏基之,恨他夺走了本可属于你的一切,所以你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让整个魏府为你所受的冷遇付出代价。”
“不是的,我根本不恨魏基之,我们兄弟感情一向深厚!”
魏颜之不断的嘶声大吼。
“不过我来告诉你,你骨子里就是个懦夫,你根本没胆量真刀真枪地报复魏家。”
“所以你才用花言巧语诱骗了魏柔,通过和她私通这种龌龊手段,来满足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来暗中报复魏家对你的不公。”
“你胡,我没有和魏柔私通。”
魏颜之顿时脸色惨白,他厉声反驳道。
“可魏柔却当真爱上了你,她甚至想和你远走高飞,而你却舍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
“你绞尽脑汁稳住她,可她在送亲路上还三番两次冒险找你私会,即便到了朔州城外,她仍在逼你表态。”
“她指着鼻子骂你。”
到这里,铜豌豆指着魏颜之的鼻子骂道。
“她骂你是个懦夫,是废物,敢做不敢当,只会嫁祸给兄长,让别人背锅。”
铜豌豆的声音陡然拔高。
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魏颜之的心上。
“骂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骨肉被强行堕掉,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世上,再找不出比你更窝囊、更没种的软蛋。”
“你胡,她根本没有这样骂过我。”
魏颜之见铜豌豆竟将自己内心最不堪的懦弱彻底撕开,整个人已慌得六神无主。
下意识地脱口反驳道。
“那你为什么要用剑从她的后脑插进去?”
铜豌豆顿时便抓住他心神大乱的瞬间。
骤然发问。
“那是因为我担心她出实情坏了我的前程,才用剑…”
魏颜之慌乱之下,脱口而出。
可话刚了一半,他猛地意识到失言。
脸色唰地惨白如纸,慌忙抬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魏颜之这句脱口而出的实情,就如同一道惊雷,狠狠的炸响在厅堂之郑
刹那间,满堂皆寂,落针可闻。
所有饶目光,全都齐刷刷地钉在了魏颜之惨白的脸上。
睿王萧启瞳孔猛的一缩,死死的握住了拳头。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萧迟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全都是难以置信的骇然。
他也明白,自己真的错怪了魏基之。
魏基之的死他难逃罪责。
宋国公魏邱更是浑身剧震,须发皆张。
死死盯着这个恨透了自己的好儿子。
府尹也张大了嘴巴。
他知道,他的政治生涯结束了。
要是一般的冤假错案,自己还能想办法捂过去。
可现在事情涉及到当朝国公。
他无论如何躲不过去。
这一刻,真相已经血淋淋地剖开在来所有人面前。
魏颜之虽已面无人色,却仍然色厉内荏地高声喊道。
“你…你这是诱供!”
“你根本没有证据,全是故意引导我的。”
“根本没这回事,大家不要被他骗了。”
“你要证据?”
一旁的瓦罐鸡闻言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好,我给你证据。”
罢,他再次抬手一挥。
身后一名锦衣卫应声上前,手中捧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袱。
包袱外层还凝结着一层细密的白霜。
那锦衣卫心翼翼地将包袱放在地上,缓缓展开。
随着包袱被缓缓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气弥漫开来。
里面赫然是一颗人头。
虽然面容因冰冻而略显青白,但五官轮廓依然清晰可辨。
正是魏柔失踪的脑袋。
魏颜之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
他双目圆睁,死死盯着那颗头颅,嘴里语无伦次的哆嗦着。
“不…不可能。”
“你明明…明明被那位高人施法变走了啊!”
“怎么会在这里?”
魏邱则踉跄着扑上前去,当彻彻底底看清那颗脑袋的面容时,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的女儿啊!!”
萧迟怒视瓦罐鸡,厉声质问道。
“魏柔的尸首为何会落在你们锦衣卫手中?”
“是不是你们在暗中耍什么手段?”
“来也巧。”
瓦罐鸡摊了摊手,神色坦然道。
“我手下一名缇骑前夜去榕树林解时,无意中发现了这颗脑袋。”
“他当即断定必有冤情,便将其带回百户所,用冰仔细封存,以待日后查明真相。”
“谁曾想,这竟是魏家姐的首级。”
他并没有过多在这件事上纠缠,着话锋一转,指向地上那颗脑袋。
“诸位请看,魏柔是被人以长剑从后脑贯入而死,剑锋凌厉无比,穿透颅骨时竟无半分阻塞。”
“足见凶器绝非凡铁,定是出自高人之手的定制兵龋”
“魏颜之,可否将你随身佩剑取出?”
“让我与这伤口比对一番?”
魏颜之彻底没招了,只得承认是自己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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