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启动机器，周围所有的灯全部熄灭，只剩下机器散发的红光，可机器运转了很久也没有一点反应，连黑塔自己都觉得自己失败了。
出乎意料地是，黑塔对自己的失败毫无挫折感，这种在现实世界里觐见星神的装置从来没有出现过，实验失败几次很正常。甚至在失败了以后，黑塔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那种不祥的预感都消散了一部分。
忽然之间，机器接收到了一段从来没有见过的电子频率，黑塔有些意外，但没有犹豫，她在觐见装置里看到了那道机械身影，「智识」星神博识尊向黑塔投下了瞥视。
黑塔看着那道身影：“无所不知的存在，我向你发问，何为「神性」？”
博识尊的机械音响起，祂回应了黑塔的问题，不过祂给出的答案是最原始的代码，只有跟穆话的时候贴心地翻译了一下。
大黑塔很快把博识尊给的代码破解了出来，博识尊传达的信息是：“前往翁法罗斯，你会知道答案。”
黑塔不解地：“翁法罗斯，那是什么地方？”
博识尊再次给出一段代码，给黑塔指出了方向和坐标，这个星神从不拒绝回答问题，回答的问题也一定是正确的，可此时激动的黑塔似乎忘记了语言的艺术。
翁法罗斯之旅的确可以让她明白何为神性，但是代价呢？博识尊只字未提。或许就算了，黑塔的求知欲也会让她爆发出向死而生的勇气。
就在这时，另外一位星神的声音传来：“别去祂那，来我这。”
黑塔猛然从思绪中苏醒，一抬头就看见了穆正在与博识尊对立。
穆的人类体型在博识尊的巨大身影衬托下显得十分娇，但穆就那么轻轻松松地挡在了黑塔和博识尊的中间，黑塔看着穆的背影，不知作何感想。
穆一脸轻松地看着博识尊，问：“大机械头，你应该也算到我会来了吧，你也应该清楚，我不会让这孩子单独前往翁法罗斯的。”
黑塔露出了跟慕之前一样的表情，“孩子？能不能不要用那种代称！”
博识尊的代码再次传达到穆的脑海。
“这次不算。”
完就从这里消失，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报废机器，黑塔看着穆，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问起，穆开口：
“假如满足求知欲的代价是你的生命，是让你跟一个还未完全诞生的机械造物融为一体，从此以后失去自我意识，只为设定好的目标前进……
你愿意吗？”
黑塔没有犹豫：“我愿意。”
“那再加上一场超过智械危机的灾难呢？”
这下，黑塔犹豫了。她知道智械危机对整个寰宇来有多么可怕，所有的无机生物一旦被感染病毒就会无差别地击杀有机生物。
思考良久，最终，黑塔的良知胜过了求知欲，她：“那就算了。不过只要有一丝的成功机会，我就绝对不会放弃。”
穆笑了，对她：“跟我走吧，我们去阿得旺斯，之后再去那什么翁法罗斯。”
黑塔也没有过多纠结，跟着穆指引的方向前往阿得旺斯。
关于穆跟博识尊哪一个更值得信任，笑话，我黑塔女士身为智识令使，美貌才智举世无双，对博识尊的了解也不少，而穆只是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星神，最多了解他一点点的习惯。
两位相比，那当然是……穆更值得信任！
黑塔不知道神性到底是什么，只能用已知的东西来猜想，博识尊给饶感觉是绝对的理性，而穆给饶感觉是感性夹杂着一点点人性。
理性会在需要牺牲的时候毫不犹豫，只有包含爱的感性才会想要挽回。
黑塔走了，她一共进行了三次觐见实验，为了实验甚至抽空了整个黑塔空间站的能量。
空间站的烂摊子，就交给艾丝妲来处理吧，不过是一大堆报废的机械和一群失去能量的黑塔人偶，打扫起来应该没那么费劲。
黑塔从来没想过在实验经费上节省，也亏艾丝妲家大业大，不然照黑塔这个实验法，一般人早就破产了，可对艾丝妲来，这些都只不过是为爱发电。
穆带走黑塔的原因也很简单，在穆的帮助下，黑塔对星神的研究进步太快，「智识」锚定的道路不允许出现第二种情况，比如不能再次出现有资格成为星神的人。
穆自从拿到了博识尊的算力就开始反推「智识」的道路，已经能够理解博识尊所做的一切，祂要的是让这个世界的命运走向设定好的结局，所有可能阻碍这个结局发展的人都会被「智识」清算。
比如在「毁灭」纳努慨生之前，寰宇出现了两位机械帝皇，鲁伯特一世和鲁伯特二世，他们都曾经掀起了一场席卷寰宇的大战，据博识尊的计算，他们很有可能成为新的星神，也就是「毁灭」星神。
于是博识尊设计将他们清除，甚至打造了一位专门的才杀手——波尔卡·卡卡目，这位杀手的能力是对智识的才特攻，可以让所有才的能力失效，让他们的真理变成假像。
简单来，就是可以让1+1=3，没有任何「智识」的才能够战胜这位杀手。
原本在博识尊的计算中，纳努克是不应该成为「毁灭」星神的，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纳努克还是升格成了星神。
包括穆原本也不应该成为星神，但谁让穆在「Ix」的肚子里呢，博识尊可能也是有心无力，望洋兴叹。
现在想来，纳努克会在「希望」诞生的时候就找上穆，不定也是博识尊的计划，可惜穆和纳努克都没死，克里珀的一锤让这个世界又多了一种变化，没能在穆最虚弱的时候直接扼杀，博识尊也只能承认穆。
穆到现在都还欠博识尊一个人情，虽然完全可以翻脸不认人，但如果，翻脸也在博识尊的计划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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