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七点，陈锦程比平时早了两个时到公司。
昨晚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林清婉和秦墨轩跳舞的画面。他需要工作来转移注意力，更需要证明自己还有价值。
推开办公室的门，桌上放着三封辞职信。
他的心猛地一沉。
第一封，技术总监王志明。 第二封，销售总监李建国。 第三封，财务总监赵雪梅。
锦程集团的三根支柱，一夜之间全部递交辞职。
不可能！陈锦程抓起电话，先拨给王志明。
陈总。王志明的声音很平静，显然早就在等这个电话。
老王，咱们十年交情了，有什么话不能当面？陈锦程努力控制情绪。
正因为十年交情，所以我亲自写了辞职信，而不是直接消失。王志明叹了口气，陈总，锦程集团已经没有未来了。
是林清婉给了你多少钱？陈锦程咬牙切齿。
不是钱的问题。王志明，您知道吗？林总昨花了整整一个下午，跟我讨论技术发展方向。她对AI和大数据的理解，比我这个技术总监还深。而您呢？您上一次跟我讨论技术是什么时候？
陈锦程不出话来。他确实很久没关心过技术了，他的心思都在如何赚快钱上。
还有，王志明继续，林总给我的不只是高薪，还有技术团队的完全自主权，以及公司5%的期权。但最重要的是，她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王总，我不懂技术，但我懂得尊重懂技术的人。
电话挂断了。
陈锦程呆坐在椅子上。尊重，这个词像一根刺扎在心里。他什么时候尊重过手下的人？他只是把他们当成赚钱的工具。
李建国和赵雪梅的理由大同异。不是被钱收买，而是被愿景和尊重打动。林清婉给他们画的不是饼，而是实实在在的规划图。
砰！
陈锦程终于爆发了，一拳砸在桌上。水杯应声而碎，茶水溅了一地。
林清婉！他像困兽般在办公室里踱步，然后疯狂地摔东西。电脑、文件、相框，所有能摔的都摔了。
直到他看到墙上的结婚照——那是他坚持挂在办公室的，为了在客户面前塑造好男人形象。照片里，林清婉笑得很甜，他却面无表情。
他慢慢走过去，伸手想摘下照片，却停住了。
我到底失去了什么？他喃喃自语。
与此同时，云上集团会议室。
林清婉正在主持新团队的第一次会议。她今穿了一身米白色的职业装，头发简单地挽起，看起来专业又温和。
王总、李总、赵总，欢迎加入云上大家庭。她端起茶杯，里面是清水——她的胃还在疼，不敢喝茶。
林总，谢谢您的信任。王志明有些激动，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不用谢我，是你们的能力征服了我。林清婉放下杯子，不过我要提醒各位，从锦程集团来云上，可能会面临一些非议。
我们不在乎。李建国，商场如战场，各为其主。
林清婉点点头，然后打开投影：这是云上未来三年的发展规划，请各位提意见。
投影上是一份详细到令人震惊的规划书。不是空泛的目标，而是具体到每个季度、每个项目、每个技术节点的执行方案。
三位新高管交换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这样的老板，值得追随。
对了，林清婉突然想起什么，习惯性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我有个坏习惯，工作起来会忘记吃饭。如果到了饭点我还在开会，麻烦提醒我。
这个细节让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林总也会忘记吃饭？赵雪梅笑了。
会啊。林清婉也笑了，我又不是机器人。到这个，苏秘书，中午帮大家订餐，今我请客。
不用太好的，她补充道，我胃不好，只能喝粥。
这种坦诚反而拉近了距离。一个会承认自己缺点的老板，比一个完美的老板更让人信任。
会议进行到一半，苏雨薇敲门进来：林总，陈老夫人来了。
会议室安静下来。
林清婉看了眼时间，十点整：让她在会客室等十分钟，我把这个议题讲完。
她确实讲了整整十分钟，不多不少。这不是故意晾着，而是真的在认真工作。
推开会客室的门，陈母正坐在沙发上，表情阴沉。
让您久等了。林清婉在对面坐下，不卑不亢。
清婉，我们开门见山吧。陈母放下架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清婉慢条斯理地泡茶。还是普洱，虽然胃疼，但这个场合需要。
陈伯母，我什么都不想要。她把茶推到陈母面前，我只是在经营自己的公司。
你挖走锦程的核心团队，这叫什么都不想要？陈母声音尖锐起来。
是他们选择了云上，不是我挖走了他们。林清婉喝了一口茶，胃部立刻抗议，她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就像当年，是陈锦程选择了白璐，不是白璐抢走了他。
陈母哑口无言。
您当初不是，我离开你儿子什么都不是吗？林清婉放下茶杯，直视她的眼睛，现在看来，是您儿子离开了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陈母气得手抖。
陈伯母，林清婉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三年了，您有没有一，哪怕一，真心觉得我是您的儿媳？
陈母愣住了。
您没樱在您眼里，我只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林清婉站起来，所以现在，我们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如果锦程集团撑不下去，那是陈锦程的能力问题，与我无关。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哦对了，陈锦程昨晚上的行为已经构成骚扰，我的律师会发律师函。请转告他，离我远点。
陈母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出来。
林清婉走出会客室，脸上的冷静瞬间垮掉。她扶着墙，胃疼得额头冒汗。
林总！苏雨薇赶紧扶住她。
没事，老毛病。她强撑着笑，帮我买点胃药，要效果强的。
您该去医院看看了。
晚点吧。林清婉看了眼手机，晚上还有个约。
那个神秘的老地方，她必须去。母亲的真相，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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