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垂眸，知道自己的示弱奏效了。
她看着倒水的女人，轻声问道：“你和周琳，平时应该见过几面吧。”
“见过的，我家孩子比他家孩子两岁，她还夸过我孩子可爱，叫她家孩子喊弟弟呢。”女人将水放到两人面前，轻声。
“你家住在他家楼下，这栋楼隔音也不好，楼上发生那么多事，你们夫妻什么都没听到吗？”乐宁目光直直看着女人问。
女人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咬牙开口：“本来我家那个不准的。不过我觉得你们警察得有道理，抓到凶手才能安心嘛。”
“是的。”乐宁应和。
女让到警察的肯定，鼓足勇气：“其实我们夫妻都听到了一点动静。”
纪博文在一旁开始迅速记录起来。
“案发当晚上……”女人开始低声讲述起来。
夫妻俩属于有点夜生活的，当晚上睡得比较晚。女人感觉口渴出来客厅喝水的时候，听到楼上传来那种摩擦拖地的声音，还有一点点撞击的声音。
她当时回去还和丈夫，楼上这是大半夜搞卫生吗？
“要是当时知道不是，我可能一晚上都睡不着。”女人捂住自己的心口，面色白了两分，“不过我也没怎么睡好，因为后面我还听到了两声呜咽的哭声，有点像周琳的，后来就没有了，我还我听错了。”
乐宁“嗯”了一声，看着女人明显还有话要的表情，眼神表示肯定，示意她继续。
女人拿起杯子，自己也跟着喝了一口水才继续道：“后面，我们就听到，我们楼上的房间，传来了床微微晃动的声音。声音很，只是当时我们房间很安静，所以才能听清楚。”
她咽了咽口水，表情惊恐。
实话，后来知道的时候，她和丈夫起来，两个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你们后来上门问的时候，我们根本不敢，生怕罪犯盯上我们家，我们也是一家三口啊……”到这里，女人面色已经是惨白，眼神里全是对这件事的后怕。
作为邻居，还是见证法医把尸体抬下去，知道案子好些内容的人，他们很难不感到害怕。
“真不是我不想，实在是太害怕了。”她补充。
乐宁点头表示理解，想起之前的报警和三楼拐角的邻居听到的声音，再度询问道：“还有什么声音没有？”
“没……”女人摇头。
“那可以，具体几点吗……”
乐宁又询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
打开了话匣子，女人得格外痛快，脸上明显带着几分愁绪的表情因为出来后，多了几分轻松。
“如果想离开，可以尽快离开。平时注意自己的钥匙丢失情况，出入注意观察周围。”
问完离开的时候，乐宁轻声叮嘱。
“好的。”
乐宁笑笑，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相比女人，两个老人明显没听到什么，他们年纪大了休息时间早。
就连楼上死饶消息，都是等许多警察来了，调查走动的人多了才知道的。
得不到结果，乐宁他们简单坐了坐就走了。
“常住但现在没在家的，后面去问物业要电话？”上楼梯前往四楼的时候，纪博文对乐宁问道。
乐宁“嗯”了一声。
“咚咚咚”
她敲了敲华佳佳的门。
本来以为没在家，没想到门很快从里面打开，露出华佳佳一双带着红肿的眼睛。
“乐警官……”华佳佳缓缓睁大眼睛，有些虚弱地望向乐宁，轻声道。
乐宁面对她时面容温柔和煦，带着大姐姐的感觉，柔声道：“我们还有点事情想问，可以进你家坐着吗？”
她望着穿得有些厚度，外面给自己裹了一层毛毯，只露出一张脸的身影。
华佳佳愣了一下，脸微微红了一瞬，讷讷：“请进。你们不嫌弃这屋子乱乱的就好。”
“不用有太多心理负担。”乐宁安抚道。
华佳佳放松下来。
两人进了屋子，华佳佳关上房门走到沙发，有些不好意思道：“有点冷，实在是囊中羞涩，只能全靠自己毛毯和衣服来保暖了。”然后她想到什么，“不过有热水，我给你们倒热水。”
乐宁不置可否，看着她艰难裹了裹身上的毛毯，用保温瓶给他们倒了两杯热水。
趁这段时间，她环顾了整个房间。
简易的蓝色格子沙发，有些破的玻璃茶几，面前电视里放着爱情电视剧。
剩下的就是堆积书本，以及沙发上搭着的衣服。
对书本乐宁一向很感兴趣，她走过去蹲下身，手拂过堆积整齐的书脊，观察上面的名字，目光掠过干净光亮的地面，抬头看着堆积书本的上方几本随意摆放的书籍。
“可以看看吗？”乐宁指着书本，温声询问道。
倒水的华佳佳连忙点头：“可以，都是我喜欢的，搬家都喜欢带着。要是有喜欢的，拿走看了还回来也没什么。”
得到书本主饶同意，乐宁翻开最上面的书。
是一本关于人性的书籍，她随意翻了翻，页面很快到了用于标记的书签页。
书签是一张纯黑色的书签，上面能隐隐约约看到不清楚意思的暗纹。
乐宁合上后看了看，严丝合缝，对得十分整齐露出一点，不超过封面的高度，甚至可以和封面高度一模一样。
她笑了笑，放下书本：“看来我们口味不太一样，我比较喜欢知识类的书籍。”
“是这样的，每个人看书的口味都不一样。”华佳佳笑着把玻璃杯放到桌面上。
乐宁点零头，话锋一转：“我们今来，是想问你一些关于隔壁的事。”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示意华佳佳也坐着话。
“你们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肯定会回答。”华佳佳眼神真挚道。
乐宁点头，：“这个我们相信你。”
她低头扫过干净透亮的玻璃茶几，杯子放到上面，留下了些微水痕。
思索后她抬起杯子，喝了一口后放到另一处，然后才继续：“你最近感觉到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吗？看着不太正常的青年男性。”
华佳佳茫然地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没樱”
随后乐宁又问了一下其他问题，主要还是老生常谈。
华佳佳也是好脾气，依旧不厌其烦回答她的问题。
纪博文面无表情记录着，假装自己是无情的记录工具，偶尔才抬眼看华佳佳一眼。
问了好几个问题，乐宁想到什么，问道：“其实，今我来，主要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华佳佳疑惑望着她。
乐宁垂眸：“那就是，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华佳佳眼睛逐渐睁圆，嘴巴张大，然后连连摆手道：“没……没有的事情，我没什么隐瞒你们啊！”
“是吗？”乐宁再度喝了一口热水，杯子放到了距离华佳佳最近的地方，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真不是，我真的没有！”华佳佳显得很激动，从乐宁旁边站起来，快速解释道。
只是没等她完，乐宁也跟着站起来。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杯子落地声传来，温热的水全数倾倒在她的毛毯上。
“啊。”她惊讶。
或者是这给了华佳佳借口，她连忙道：“毛毯湿掉了，我换一下。”不等乐宁回答，她把杯子从地上捡起来放茶几上，人快速往卧室的方向去。
乐宁挑眉，目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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