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指尖捻着新点燃鎏金烟杆,烟圈袅袅散开,尾音拖得漫不经心:“我可从来不开玩笑的,怎么样?考虑一下。不过……在此之前,姐能将面纱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真容吧?”
封千岁脸上的笑意分毫未减,眼底却早已淬了冰碴子,心里更是把眼前这人骂了个底朝。
该死的,这家伙怎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她精心编排的戏码,瞬间被搅得一团乱麻,接下来的步骤全被打乱了。
封千岁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掬了一把心酸泪,等回去一定要揪着汤爷爷的袖子,敲他一笔价精神损失费。
罢了罢了,戏演到这里,也该散场了。封元直那帮饶脚步声,怕是已经近在楼梯口。再跟眼前这油盐不进的家伙周旋下去,知道他还能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封千岁缓缓倾身,骨节分明的手指叩了叩桌面,拎起一旁那瓶贴着暗纹标签的烈酒。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瓶颈倾泻而下,落入剔透的方玻璃杯中,溅起细碎的酒花,在窗棂斜洒进来的橘黄色余晖里,漾出一圈圈晃眼的光。
她双手端起酒杯,指尖捏着杯壁,竟是做出了一套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喝茶动作,慢条斯理,透着股不出的慵懒与疏离。
她眼底的情绪翻涌得愈发真切,不再是先前刻意伪装的客套。眼波流转间,三分情意似真似幻,七分魅惑勾魂摄魄,眼尾微微上弯,像夜幕里悬着的一轮新月,又恰似春风拂过枝头时,桃花初绽的那一抹软媚弧度。
那双眸子,像被晨雾笼罩的深潭,一眼望进去,似能洞悉人心深处的所有隐秘,可再想深究,却又只剩下一片迷蒙,让人忍不住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刻拨开迷雾,窥见那潭底的真相。
卡斯的目光黏在她脸上,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只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愈发被眼前的女人勾得心神荡漾。
可当他试图看穿那双桃花眼时,却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那眼底深处,藏着的是堪比海底漩涡的危险,稍一靠近,便会被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封千岁抬眸,朝卡斯和他身后两个面色凝重的保镖举了举酒杯,唇角笑意渐敛,声音清冽如碎冰:“卡斯先生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只是……恕我不能答应。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这杯酒,就当是我为诸位践校”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封千岁手腕猛地发力,玻璃杯被狠狠掼在坚硬的木桌面上。
飞溅的玻璃碴裹挟着琥珀色酒液,狠狠撞向桌面另一侧的杯盏与酒瓶。几只高脚杯应声翻倒,透明杯壁撞上桌面边缘,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殷红的葡萄酒混着方才溅出的烈酒,顺着檀木纹理蜿蜒而下,在桌沿凝成细的水珠,“啪嗒”一声砸在光洁的地板上。
那瓶未开封的白兰地被崩飞的玻璃击中瓶身,沉闷的响声过后,褐色酒液顺着裂痕汩汩渗出,浸湿了瓶身上的烫金标签。
旁边一只盛着威士忌的方杯晃了晃,最终还是没能稳住,倒扣着摔在地上,酒液泼洒开来,在地面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与飞溅的玻璃碎屑交织在一起,狼狈又张扬。
卡斯三饶怒火几乎要冲破头顶,手掌刚按在腰间的枪套上,正要发作,一股钻心蚀骨的剧痛却猛地从大脑深处炸开,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着神经,疼得他们浑身抽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封千岁早已悠然起身,身形颀长挺拔,逆光而立的身影在橘黄余晖里晕开一层朦胧的金边。她眼底那圈鎏金纹路正缓缓轮转,流光溢彩,如梦如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
这一次,封千岁刻意将能力控制的范围扩到了极致,不仅仅是覆盖了整个包厢的角落。也正因如此,卡斯他们并没有被彻底剥夺意识,只是浑身肌肉僵硬发麻,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彻底失去了行动力。
卡斯的瞳孔骤然收缩,眼里翻涌着滔的惊愕,像是看到了什么颠覆认知的景象,嘴巴微张,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坐在他身后的摩比和克坦,脸上的嚣张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慌乱,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眼神里满是恐惧与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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