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享受和灵在一起的每一,把每一份快乐都刻进灵魂里,无论未来如何。
灵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漾开无比柔和的笑意。
他低下头,深深嗅了嗅伴侣身上阳光和皮毛的味道,声音低沉而愉悦:“好。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于是,一场漫无目的、只属于他们两只猞猁的旅行开始了。
杨乐没有看见灵低头时一闪而过的眼神,那是一种阅尽千帆感叹。
他们不再局限于祭祀的山洞附近或者人类部落周围。
灵带着杨乐,踏遍了这座庞大山脉的每一寸土地。
这一次是他们一起去看山脉。
他们穿越幽深峡谷,谷底流淌着冰蓝色的融雪溪流,两岸开满了不知名的、散发着莹莹微光的花朵。
这里的景象和自己一个猞猁来时不一样了,好像每一个季节都不一样。
杨乐好奇地去扑那些光点,灵就耐心地蹲在一旁看着,眼底含着笑。
他们攀登至人迹罕至的雪线之上,在纯净的冰雪世界里嬉戏。
杨乐顽皮地在厚厚的雪地里打滚,留下串串梅花状的爪印,灵则用神力心地护着他,避免他被过于凛冽的寒风吹伤。
站在世界之巅,俯瞰苍茫云海,杨乐兴奋地“嗷呜”直叫,灵安静地站在他身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脚下。
他们探索地下巨大的溶洞,钟乳石和石笋千姿百态,地下河潺潺流淌,发出空灵的回响。
杨乐对一切充满了好奇,时不时被突然飞起的蝙蝠吓一跳,炸着毛躲到灵的身后,又忍不住探头探脑。
灵用神力凝聚出柔和的光球,照亮前路,也照亮杨乐好奇的脸庞。
一路上杨乐都带着摄像头记录着,他希望未来回首时,处处皆是他们来时的回忆,当回忆时有他记录的瞬间美好。
他们来到新的水源地,看着各种动物和谐地饮水;在加固后的山体下,看到狐狸一家安然居住的洞穴;在那些茂密的防风林里,发现鸟雀筑起了更多温暖的巢。
他们不打扰不加入,只是远远地看着,分享着这份宁静的喜悦。
旅途之中,灵时而会停下脚步,向杨乐讲述某处的地脉故事,或是某种珍稀植物的习性,或是某个古老而微的自然之灵。
准确来灵也是灵,是大点的灵,活了三百多年,他知道这片土地发生的许多事情。
杨乐听得津津有味,时而提问,时而发表一些来自异世的奇妙联想,常常逗得灵眼中笑意更深。
他们就像一对最普通的伴侣,漫游在自己的领地上,享受着彼此陪伴的悠闲时光。
饿了,灵会精准地找到最甜美的果实或捕获最新鲜的猎物;渴了,总有清泉甘露;累了,便寻一处干燥温暖的洞穴或是一片柔软的草地,相拥而眠。
有一,他们来到一片巨大的、开满紫色花朵的高山草甸。
夕阳将空染成绚烂的锦缎,微风拂过,花海如同紫色的波浪轻轻起伏。
杨乐在花丛里扑腾累了,滚回灵的身边,趴在他温暖柔软的腹部上,看着壮丽的日落。
“灵,”他忽然轻声,声音里带着无比的满足和平静,“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还可以变化成别的样子。”
灵低下头,下巴轻轻搁在杨乐的头顶,温柔地摩挲着。
“为什么这样问?”他低低地问杨乐。
杨乐想了想,“你是山神,人类的模样应该才是你原本的模样,现在的猞猁样子是你为了陪伴我幻化的吧,所以我才想知道,你是不是可以变成别的动物的样子。”
灵笑了,“可以呀,但很费力,如今猞猁模样最合我意,我也更加认可现在的样子。”
灵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草甸上拂过的晚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和绝对的满足。
他下巴的绒毛蹭着杨乐的头顶,带来细微而真实的触感,那是属于猞猁的、也是独属于灵的亲昵。
“最合我意……”杨乐低声重复着,心里像是被温暖的蜜糖填满了。
他不再追问,只是更深地往灵的腹部柔软的皮毛里埋了埋,感受着那下面传来的有力而平稳的心跳,和他自己的渐渐合成同一个节奏。
夕阳的余温透过皮毛渗入,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紫色花海,在越来越浓的金红色光芒中摇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温柔地呼吸。
他们就这样静静依偎着,看着巨大的、如同燃烧火球般的太阳一点点沉入远山的轮廓线之下,将云霞渲染成更加瑰丽夺目的色彩,从炽烈的金红到深邃的紫罗兰,最后只留下边一抹恋恋不舍的暖橘。
星辰开始像被心翼翼点亮的灯盏,一颗接一颗地出现在愈发深邃的蓝色幕上。
夜风带来了寒意,但杨乐只觉得温暖。
灵的身体就像一座恒温的、可靠的山,为他挡住了所有的风寒。
可能灵的猞猁形态是幻化而成的,灵猞猁的体型要比杨乐大好多,即使现在杨乐已经完全成年都要比灵一个头。
“睡吧。”灵的声音几乎是气音,带着安抚的力量,“这里很安全。”
杨乐含糊地“唔”了一声,意识很快就沉入了充满了阳光和花草香气的黑暗之郑
他甚至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里没有具体的景象,只有一种弥漫开的、金色的安宁。
他是被鸟鸣声唤醒的。
清越的、嘈杂的、充满生命力的叫声从草甸的四面八方响起。
睁开眼,光已是蒙蒙亮,深蓝色的空边缘透出鱼肚白,预示着又一个晴朗的日子。
紫色的花朵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在微弱的晨光中闪烁。
他仍然趴在灵的腹部,灵早已醒来,正安静地看着地平线,眼神清明而平和,灵其实睡不睡都没有问题,但自从和杨乐在一起后,他几乎每都和杨乐一起睡觉,慢慢的也习惯了睡觉,只是灵会醒的比较早。
“早……”杨乐打了个的哈欠,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爪子在空中张开,露出柔软的肉垫。
“早,乐乐。”灵低下头,用鼻尖轻轻碰了碰杨乐的耳朵,带着晨间的凉意,“睡得好吗?”
“特别好。”杨乐翻身起来,在带着露水的草地上打了个滚,沾了一身的湿气和水珠,精神焕发,“今我们去哪里?”
灵也跟着站起身,巨大的身躯舒展着,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
他环顾四周,目光掠过泛起微波的紫色花海,望向更远处被晨雾笼罩的山峦。
“跟着风走,如何?”他提议道,眼中闪过一丝近乎顽皮的光,“风会带我们去有趣的地方。”
杨乐雀跃起来:“好!”
他们再次出发,离开了这片美丽的紫色梦境。
灵果然如他所,时而停下脚步,感受风的流向,倾听风中带来的远方的气息和声音。
杨乐学着他的样子,竖起耳朵,翕动鼻翼,但他只能闻到近处青草、泥土和露水的味道,至多能分辨出不远处一群岩羊留下的微弱气息。
而灵所感知的世界,显然比他广阔和精妙得多。
“跟我来。”灵忽然迈开了步子,方向明确地朝着东南方前进。
他们穿过草甸,进入了一片茂密的针叶林。
高大的云杉和冷杉如同沉默的巨人,树冠遮蔽日,林间弥漫着松脂和腐殖土的清新气息。
阳光被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洒在铺满棕色松针的地面上。
灵的速度很快,但始终保持在杨乐能轻松跟上的节奏,偶尔还会停下来,用尾巴尖轻轻碰碰他,示意他注意脚下盘结的树根或是湿滑的苔藓。
走了大约半,林木渐渐稀疏,前方传来巨大的、持续不断的轰鸣声。
“是瀑布。”灵解释道。
很快,他们走出了森林。
眼前的景象让杨乐屏住了呼吸。
一道巨大的水帘从上百米高的悬崖上奔腾而下,砸入下方深不见底的碧绿潭水中,激起漫水雾,在阳光的折射下,形成数道的、绚丽的彩虹。
轰鸣声震耳欲聋,充满了原始的力量福
潭水边缘较为平静,清澈见底,可以看到圆润的鹅卵石。
“好壮观!”杨乐惊叹道,几乎要压过瀑布的声音。
灵走到潭边,低下头喝了几口清冽的泉水。
杨乐也凑过去,舌头卷起冰凉的湖水,甘甜瞬间驱散了赶路的疲惫。
喝饱了水,杨乐的玩心又起来了。
他试探着将爪子伸进水里,立刻被那刺骨的寒冷激得缩了回来。
但看着那些飞溅的水花和近在咫尺的彩虹,他又心痒难耐。
他开始绕着水潭跑,追逐着那些因水雾和光线变化而时隐时现的彩色光弧,试图用爪子去够飞梭在彩虹上的飞鱼,自然是一次次扑空。
灵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眼中满是纵容的笑意。
他没有阻止,只是选了一块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平坦岩石趴了下来,享受着水雾带来的清凉,同时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道活泼的白色身影。
杨乐边扑还边用嗷呜嗷呜的猞猁语解起他的捉鱼行动。
“来来来,给未来的我和朋友们看看,这是原始时代的飞鱼,是不是很大,很诱人,让我来给你们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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