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谷的葱翠草木之后,灵维持着那略显夸张的慵懒姿态,金色的眼眸却一直追随着伴侣离去的方向,直到彻底看不见,那强装出来的“孕态”才稍稍松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腹部,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介于无奈和好笑之间的咕噜声。
虽然就没想过能骗过杨乐,但想着杨乐配合自己的模样,灵就不自觉想笑。
想着杨乐那家伙……居然就这么顺着演下去了,还演得那么投入,那么认真。
一种暖融融的、带着细微痒意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在温暖的草地上打了个滚,露出肚皮,让阳光洒在上面。
他并不是非要一个幼崽不可。
漫长的生命里,有过伴侣的加入,有过那三只闹腾的虎崽,已经是一段足够喧闹又充满惊喜的旅程。
他只是……只是看懂了杨乐每次提起“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或许连杨乐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觉的憧憬。
杨乐总顺其自然,还骗自己他有一个神奇的金手指,但灵知道,他的伴侣一定就是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了。
果然还是自己太强大了,让伴侣对自己那么信任。
已经离开的杨乐表示,他还真的只是因为金手指,所以有那么点不确定,但没想到被媳妇误会了。
这些灵不知道,但灵想他们都在期待一个他们的孩子,又清晰知道,想得到一个属于他们血脉的孩子不容易,那他不介意主动一点,用一点无伤大雅的伎俩,去“创造”一个奇迹。
哪怕这个奇迹的开端,是一个立刻就被戳穿的、笨拙的谎言。
多来几次既可以给伴侣脱敏,还可以让幼崽真的来到的时候给杨乐一个大惊喜。
其实他已经有点头绪了,就是时间比较久,这段时间就和笑乐玩点游戏吧,让乐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他到底能不能生孩子这个问题。
“先等等吧……”灵望着蔚蓝的空,白云悠悠飘过。
灵甩了甩头,暂时把这些复杂的思绪抛开。
当务之急,是把这个“孕夫”的角色演下去,至少……要吃到东边湿地的银鱼。
想到那鲜嫩细腻的滋味,灵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当一只吃吃睡睡的动物好像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有杨乐陪着。
另一边,杨乐速度极快地在林间穿梭,心情如同这穿过林叶的阳光一般明亮而跳跃。
他当然一眼就看穿了灵的伪装。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灵身体的每一分变化、每一个细微的反应他都了然于心。
灵假孕的样子……笨拙又可爱,带着一种罕见的、理直气壮的耍赖,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明白灵为什么这么做。
无非是觉得自己之前那些关于“崽”的念叨是一种渴望,而这份渴望迟迟未能实现,灵便想用这种方式来填补——哪怕只是暂时地、用一个谎言来填补。
“这个傻瓜……”杨乐低声笑骂了一句,心里却像是被温暖的蜜糖填满了。
他的灵,强大、冷静,有时却又单纯执拗得让人心疼。
杨乐高兴,灵还是太爱自己了,自己也爱他,嘿嘿嘿。
他并不执着于一定要有一个亲生的后代。
有灵在身边,每一都已经足够精彩。
还是金手指惹的锅,让媳妇感觉到不安了,杨乐突然想到,灵会不会觉得他想要孩子比爱灵多啊。
杨乐都不敢想了,一想杨乐的速度又快了几分,林间的风掠过他的耳畔,带来草木的清新气息,却吹不散他心头骤然涌起的急切与怜惜。
他原本只是享受着伴侣之间心照不宣的游戏,觉得灵那故作姿态的模样可爱得紧,满心想着如何去配合、去宠溺,甚至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去东边湿地捕捞最新鲜的银鱼,再搭配哪些灵喜欢的果子。
可方才那一瞬间的念头,像一道细微却尖锐的闪电,劈开了他愉悦的心情。
而自己那个“金手指”,是否让灵产生了误解?
认为他杨乐将“拥有后代”这件事,置于了他们彼茨情感之上?
老爷,杨乐发誓自己真的就只是因为金手指才会问灵孩子的问题的。
“他会不会觉得……我想要孩子,胜过想要他?”这个想法一旦滋生,就如同藤蔓般疯狂缠绕住杨乐的心脏,带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抽痛。
他想起自己偶尔因为金手指提示模糊而流露出的不确定和嘀咕,想起自己看着那三只已经长大的虎崽时偶尔的走神……这些在灵的眼里,是否都被解读成了另一种含义?
一种对“现状”的不满足,对他们可以拥有属于自己孩子的过度期待?
“傻瓜……我这个笨蛋!”杨乐几乎要骂出声来,脚下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身影在林间化为一道模糊的流影。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灵的身边,想要用力抱住他,告诉他不是的,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最珍贵的宝物,从始至终,都只有灵一个。
有没有孩子,他们的世界都已经圆满。
孩子是锦上添花,而灵,是那块无可替代的、璀璨的锦缎本身。
他之前配合演戏,是觉得有趣,是纵容。
但现在,他有了更重要的任务——他要解开这个或许存在的误会,他要让灵清清楚楚地明白,他杨乐的爱,从不附加任何条件,也从不源于任何期待。
只源于他是灵,而自己是杨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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