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宣布的消息,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六只幼崽心中漾开层层涟漪。
接下来的三,山洞附近的氛围明显不同了。
以往的嬉闹打闹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下的暗流涌动,看出来大家都在期待。
幼崽们依旧每日修炼,但更加专注,仿佛都想在祭拜节前,让自己的状态达到最佳,以期在老祖赐福时能获得更多好处。
就连墩墩崽,睡觉时周身气息的流转也似乎更努力了一些,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依旧睡得昏暗地。
杨乐看见了都选择不看,太考验人心态了。
大力崽不再满足于偶尔的成功,他开始更加疯狂地练习,在林间穿梭,一次次试图调动那股微弱的气流,累得气喘吁吁也不停歇,仿佛想用这种方式驱散对未来的不安。
喇叭崽不再胡乱模仿鸟叫,而是开始尝试控制声音的聚散,有时对着一片树叶持续发出细微的震动,试图将其撼动。
淡定崽“神游”的时间似乎更长了些,偶尔,他会在风中站立良久,毛发的拂动都仿佛契合了某种韵律。
机灵崽则更加精研他的内视与感知,范围不断扩大,试图提前“看”清周围的一切,包括兄弟们体内那强弱不一的气息流转。
杨乐是其中最沉得住气的一个。
他深知自己根基薄弱,体质特殊,吸纳灵气缓慢,唯一的优势似乎就在于这份对“气”的精细操控和超乎常“人”的悟性。
简而言之就是临时抱佛脚没有什么大用。
他将所有杂念抛开,更加专注于对那丝法力的锤炼,日积月累才是王道。
他甚至不再模拟法术,而是将全部心神沉浸在对体内气流路径的感知上,力求让每一次循环都完美无瑕,减少哪怕一丝一毫的损耗。
他能感觉到,这种极致的控制,虽然不能让他储存更多的“气”,却让这有限的“气”变得更加“听话”,更加凝聚,运转起来也隐隐快了一丝。
三时间,转瞬即逝。
祭拜节当日,还未亮,母亲便将他们唤醒。
她罕见地仔细替每个孩子梳理了皮毛,眼神温柔而复杂。
“都打起精神来,”母亲的声音带着一种郑重的仪式感,“跟紧我,祖地距离不近,途中不可喧哗,不可掉队。”
六个毛茸茸的身影,跟在母亲身后,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郑
母亲带的路与平日去捕猎、拜访胡老哥的路都不同,更加崎岖,也更加隐秘。
他们穿过浓密的灌木丛,越过潺潺的溪流,沿着几乎被草木掩盖的兽径深入山林腹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老而肃穆的气息。
越往深处走,杨乐越是能隐约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这片土地沉淀了太多岁月和灵性。
他体内的那丝法力似乎也受到了牵引,运转得更加缓慢而凝重。
途中,他们偶尔会遇到其他黄鼠狼。
有的形单影只,眼神锐利,行动迅捷如风;有的也是母亲带着一两只幼崽,彼此相遇时,只是互相点头致意,并不多言,眼神中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同为祭拜者的默契。
杨乐注意到,这些遇到的黄鼠狼,无论大,眼神都比他平日见到的普通野兽要灵动得多,身上也或多或少带着灵力的波动。
这让他心中凛然,看来开了灵智的黄鼠狼,数量比他想象的要多少许,而这山林,也远比他认知的更加深邃。
机灵崽显然也感知到了,他凑近杨乐,用极低的声音:“乐乐,感觉……大家都不弱。”
杨乐微微点头,示意他噤声,心中对那未曾谋面的老祖和所谓的“祖地”更加好奇,也更多了几分谨慎。
也不知走了多久,色渐渐放亮,晨曦透过浓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
前方,母亲停了下来。
那是一片被巨大古树环抱的山谷入口,谷口弥漫着淡淡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白色雾气,灵气浓度明显比外界高出一大截。
谷口处,已有数十只黄鼠狼聚集,大不一,却都安静地等待着,气氛庄严肃穆。
母亲带着他们融入队伍,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站定。
杨乐悄悄打量四周,这里的黄鼠狼毛色各异,有像他们一家这样偏棕黄的,也有更深接近褐色,甚至个别毛尖带着银灰的。
不少成年黄鼠狼气息悠长,目光炯炯,显然修为不浅。
越是往里修为越高,杨乐看了看他们一家,很可惜他们一家是最外围的。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
当初升的太阳将第一缕金辉洒向山谷入口的雾气时,那原本静止的雾气忽然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了一条可供通行的路径。
没有谁发出指令,所有聚集在茨黄鼠狼,都自发地、安静地依次走入谷郑
踏入山谷的瞬间,杨乐只觉得周身一轻,那股无形的压力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和感,仿佛这里的地灵气格外温顺。
山谷内部比想象中要开阔,中央是一片平整的草地,草地尽头,是一座并不高大、却透着古老沧桑气息的石砌祭坛。
祭坛后方,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地,看不清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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