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年6月30日,清晨,
刚蒙蒙亮,码头上已经人声鼎罚
“将军,西进兵团已集结完毕。”副官递上兵力汇总表,“总计四万一千二百人,其中德军两万八,英军一万二,其余各国一千二百人。火炮一百五十四门,弹药车三百辆,骑兵团两个。”
冯·里希特霍芬少将走到西摩尔身边,嘴角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今是个好日子,将军。一周内拿下井陉,一个月内兵临太原城下——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个老太后还敢不敢那么硬气。”
西摩尔没接话,只是看向东方渐渐亮起的际。
他心里清楚,这次西进是场赌博。把主力从直隶抽走,万一抗洋武装趁机在后方闹出“大动静”,京津防线可能吃紧。但野狼峪的惨败让联军威信扫地,必须用一场像样的进攻挽回局面。打山西,逼清廷,是眼下最能体现“胜利”的选择。
“出发吧。”西摩尔沉声道。
军号吹响。
长长的队伍开始移动,先头部队沿着修复的铁路线向西开进,骑兵在两翼护卫,辎重车队发出沉闷的嘎吱声。冯·里希特霍芬骑上战马,向留守的斯托塞尔准将挥了挥手,随即一夹马腹,跟上了队伍。
四万大军,缓缓爬向华北平原的西缘。
同一时间,山西,娘子关。
新任山西巡抚岑春煊一身官袍,站在关楼顶层,举着单筒望远镜向东眺望。他身边站着刚从西安赶来的钦差大臣荣禄,还有几个穿着新式军装、操着南方口音的军官——那是李鸿章私下从两江调来的教习。
“消息可靠吗?”岑春煊放下望远镜,脸色严肃。
“可靠。”荣禄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JIN那边的‘朋友’十前就递了信儿,洋兵要西进,主攻方向就是正太线。”
一个教习军官接过话头:“按照情报,洋兵主力约四万,他们肯定会先攻井陉,再打娘子关——这是进山西最顺的路。”
“咱们现在有多少人?”岑春煊问。
“关内关外,能战的兵加起来三万二。”荣禄指着关下正在加固工事的士兵,“其中一万五是董福祥甘军的残部,虽然被打散了编制,但老兵多,能打硬仗。另外从河南调来八千人,陕甘总督那边凑了五千,剩下的都是本地新募的团练。”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最重要的是,三前有一批‘南洋货’越了——二十门新式山炮,炮弹八百发,还有两百箱手榴弹。”
“传令下去,”岑春煊转身对副将道,“所有火炮进入预设阵地,弹药分散存放。关前五里内的村庄全部清空,水井下毒来不及了,就填石头。告诉各营——太后有旨,娘子关若失,守将皆斩。”
“是!”
命令层层传下。
娘子关内外顿时忙碌起来。士兵们扛着沙袋冲向关墙缺口,火炮被推上加固过的炮位,弹药手一箱箱搬运着炮弹。关后的营地里,伙夫支起大锅,蒸饼的香气混着硝烟味,飘散在夏日闷热的空气郑
荣禄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有些发虚。
他想起离京前慈禧的叮嘱:“洋兵势大,能守则守,守不住……就退保太原。”可这话他不敢跟岑春煊——这位巡抚是个硬骨头,真要告诉他可以撤退,他可能当场就翻脸。
“只希望能守住啊。”荣禄喃喃自语。
6月30日下午,河北石家庄郊外。
西进兵团的先头部队——德军第5师第10团,在日落前抵达了预定集结点。
团长冯·施密特中校骑在马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镇。镇子静悄悄的,看不见炊烟,也听不见人声。按照侦察骑兵半时前的报告,镇里的百姓早就跑光了,只剩几间空屋。
“有点不正常。”副官嘀咕道。
施密特也有同福从JIN出发到现在,一路上别抵抗,连个活人都少见。
“派两个连进去搜索,其他人原地警戒。”施密特下令。
半个时后,搜索队回来了。
“镇上没人,但发现了这个。”连长递过来几发步枪子弹壳,还有半块啃过的饼,“弹壳是新的,最多两三前打过。饼也是新鲜的,还没长霉。”
施密特接过弹壳,在手里掂拎。铜质弹壳底部的标识被磨掉了,看不出是哪国的制式。但凭手感,像是英制李-恩菲尔德的子弹。
“今晚加强警戒,双岗。”施密特脸色沉了下来。”
夜幕降临。德军在镇外扎营,篝火点点亮起。士兵们围着火堆煮咖啡、啃硬面包,偶尔能听见低声的交谈和压抑的咳嗽声。连续行军,所有人都累了。
施密特在帐篷里研究地图。按照计划,明一早他们就要向井陉方向推进,如果顺利,下午就能抵达井陉外围。可今这一路的反常,让他有种不祥的预福
“中校!”帐篷外突然传来卫兵的声音。
施密特掀开帘子,看见侦察连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东南方向三公里,发现火光!不止一处,像是有大队人马在移动!”
施密特抓起望远镜就冲上旁边的土坡。透过夜色,果然能看见远处地平线上有星星点点的光斑在晃动——那不是村庄的灯火,而是火把,很多火把,正在向南移动。
“多少人?”
“看不清,但从火把数量看,至少两三千人。”
两三千人?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施密特瞬间明白了——清军不是没准备,是他们提前把兵力收缩到了关键位置。今这一路的“顺利”,根本就是个陷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传令各营,进入战斗状态!炮兵连准备!”施密特吼道,“再派传令兵去后方,通知冯·里希特霍芬将军——我们可能被盯上了!”
军号急促响起。
刚刚躺下的士兵们慌忙爬起,抓起枪冲向预设阵地。炮手们掀开炮衣,弹药手开始搬运炮弹。整个营地瞬间从沉睡中惊醒,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然而那远处的火光并没有靠近。它们在移动了一段距离后,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但施密特知道,那不是幻觉。
清军就在附近,而且人数不少。他们在等什么?等主力进入更不利的地形?等他们分兵?
这一夜,德军第10团没人敢合眼。
深夜,娘子关以西二十里,抗洋义军临时指挥部。
王德成接过郑南洋递来的电报纸,就着油灯看完,咧开了嘴。
“洋鬼子到石家庄了,还让咱们的疑兵吓了一跳。”他把电报传给陈武,“郑队长这债火光阵’用得妙,不费一枪一弹,让他们一宿没睡。”
“拖得越久越好。”陈武指着地图,“岑春煊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娘子关那边能基本都准备好了。德国人真要硬攻,少也得崩掉几颗牙。”
“还不够。”王德成敲了敲桌子,“咱们的主力已经悄悄摸到石家庄外围了。等明德国人继续西进,咱们就断他们的后路——就骚扰他们,让他们前后不能顾。”
帐篷里响起几声低笑。他们知道,真正的硬仗还没开始。但有了提前准备,他们要让那些不可一世的洋兵明白,这片土地不是他们想进就能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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