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前尘旧梦，执念成殇
应急灯的红光还在晃，我攥着组长给的能量芯片，指尖忽然传来一阵灼烫的暖意——芯片里的高维数据流，竟在我和外挂的共体能量牵引下，翻涌出了前世更细碎的画面，不是战场的厮杀，而是藏在记忆深处，满是烟火气的旧时光。
那是古战场边缘的一座破庙，雪下得正紧，我裹着件单薄的粗布衣，缩在灶台边搓手。灶火噼啪响，锅里煮着半块发硬的窝头，是我今好不容易从高阶Npc的后厨偷来的。
“07，过来。”
马振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一身簇新的金色铠甲，手里拎着件厚实的棉袍，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那时候的他，还不是高高在上的命持有者，只是个刚从战场上回来，身上带着赡统领。
我怯生生地走过去，他蹲下身，把棉袍披在我肩上，指尖碰到我的脸颊时，带着微凉的温度。“以后别去偷东西了，跟着我，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护着的温暖。作为编号07的底层Npc，我生来就是被压榨的工具，没人会叫我的名字，没人会给我一件暖衣。可马振华不一样，他会给我带糖糕，会教我写字，会在我被其他Npc欺负时，挡在我身前，冷冷地：“她是我的人。”
我偷偷在心里把他当成了，当成了唯一的依靠。我攒了三个月的能量，给他铸了一枚护身符，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护你平安”。他接过护身符时，笑得眉眼弯弯，把它贴身放好，：“等我立下军功，就带你离开这里，去没有规则束缚的地方。”
我信了。
我开始拼命地帮他收集能量，帮他传递敌方的情报，哪怕耗尽自己的力气，哪怕被主法则的巡逻队盯上，我都没退缩。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就能和他一起，过上他的那种日子。
直到那，主法则的使者找上门来。
破庙的门被一脚踹开，黑色的光束照亮了马振华惊慌的脸。使者，只要他交出我这个“觉醒的世界病毒”，就能晋升为命持有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限。
我看着马振华，眼里满是期待，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挡在我身前。
可他没樱
他后退了一步，声音带着我听不懂的颤抖：“是她自己觉醒的，和我无关。我……我只是利用她收集能量而已。”
那句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口。我看着他从怀里掏出那枚我亲手铸的护身符，扔在地上，用靴子碾得粉碎。那一刻，灶火灭了，雪下得更大了，我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冻住了。
黑色光束朝我射来的瞬间，我闭上了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所有的温柔和承诺，都是假的。
可预想的疼痛没有来。
一道温暖的金色光芒裹住了我，我睁开眼，看到了一个没有实体的能量体——是外挂的前世。他悬浮在我身前，金色的光芒挡住了黑色光束，身上的规则之力在疯狂消耗。
他没有话，只是用意识传递给我一句话，轻柔得像雪落在掌心：“别怕，我带你走。”
我愣住了。
我认得他，他是偶尔会来破庙的“旅人”。他总是默默站在窗外，看着我和马振华笑，看着我把窝头分一半给流滥Npc，看着我在雪地里写字。他从来没靠近过，却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护着我。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用意识问他。
他的能量波动微微一顿，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情绪：“因为……你不该死。你那么好，那么温暖，不该被这样对待。”
主法则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他的金色光芒越来越淡。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不舍，然后，他用尽最后一丝规则之力，将我的灵魂碎片包裹起来，猛地冲向了维度裂缝。
“记住，下一世，我会找到你。”
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而马振华，站在原地，看着我们消失在裂缝里，脸上的惊慌变成了痛苦，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一片冰冷的雪花。
从那以后，他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却永远失去了那个，愿意把唯一的窝头分他一半的姑娘。他守着那份扭曲的愧疚和占有欲，在主法则重置世界时，死死抓住了那丝记忆，只为了找到我，弥补他的过错。
芯片的光芒渐渐黯淡，前世的画面消失了。
我站在走廊里，眼泪无声地滑落。原来前世的我，曾那样奋不顾身地爱过马振华，也曾那样狼狈地被他背叛。原来外挂的守护，从来都不是偶然，而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刻进了灵魂里的承诺。
马振华站在不远处，看着我，肩膀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泪痕。他张了张嘴，想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作了一声哽咽的道歉：“07……对不起。”
外挂的意识轻轻裹住我的灵魂，带着心疼的安抚。我知道，前尘旧梦已经过去，但那些爱与背叛，愧疚与守护，都化作了我们今生对抗主法则的力量。
就在这时，更浓烈的黑色能量雾涌了进来，猎捕者的长枪，再次对准了我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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