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沙滩时,岸边木屋的窗棂正绕着海鲜汤的白雾,混着屋外巨型橄榄树飘来的淡香,把沙滩上的凉意裹得严严实实。舞刚将干净布巾铺在木桌上,露重华便轻手放下那块莹蓝魂骨。
千仞雪站在门边,白纱裙摆还沾着橄榄树根旁的泥印——那是她一路心护着没蹭掉的,此刻指尖正无意识摩挲袖口的树皮划痕,下午躲在橄榄树后紧张时,指甲抠得太深,连木纹都嵌进了布料纤维里。
她盯着露重华手中的魂骨,金瞳里藏着几分犹豫,既想上前帮忙,又怕众人反福
“十万年魂骨融合风险大。”唐三指尖蓝银草轻扫魂骨,目光落在露重华断翼的旧伤上——那道伤还是千仞雪上次扯翅膀留下的,此刻仍能看见淡浅的魂脉印记。
“重华,你魂脉还没从崖壁的伤里复原,我用蓝银草稳住你气息,奥斯卡备好恢复香肠,万一魂脉异动能及时补。”
露重华刚要伸手碰魂骨,身侧突然传来略显生硬的声音:“使神力能温养魂骨,免得你融到一半魂脉又抽痛——就像上次在绮罗密宗,被我扯断翅膀后,疼得连话都不完整。”
千仞雪往前挪了两步开口道:“我不会像上次抠你额眼时用蛮力。”
露重华挑了挑眉,往旁边让了让,故意提她下午的动作:“行啊,那你可得轻点,别把我魂脉又捏碎了。上次你掐我翼骨的力道,我现在想起来还疼,跟你下午躲在橄榄树后抠树皮的劲似的,没轻没重。”
上次在绮罗密宗,她只微微用力就扯断了对方翅膀,这次怕神力太猛冲乱魂脉,连呼吸都放轻了。
露重华握住魂骨,温润的神力顺着指尖渗进魂脉,断翼处的隐痛渐渐散了,她故意皱着眉调侃:“哟,使神大人今手这么稳?之前在绮罗密宗外抠我额眼、扯我翅膀时,怎么没见你这么细心?难不成是怕我喊‘星辰’,让你想起被伪神一击穿神铠,钉在崖壁上半挣不开的事?”
千仞雪指尖神力顿了顿,随即冷笑一声,却悄悄调整神力流向,避开露重华魂脉最脆弱的地方——那处正是她上次捏碎的,此刻竟下意识护着:“某些缺时被我扯断翅膀、挖眼珠时,可没这么硬气,现在有了十万年魂骨,倒学会拿旧事调侃人了?我看你是忘了,上次是谁被我威压按在半空动都动不了,眼睁睁看着我扯断翅膀、捏碎魂核,最后只能哭唧唧。”
“谁哭唧唧了?”露重华脸一热,伸手拍了下她的胳膊,“我那是疼的!倒是你,被伪神一击穿神铠,钉在崖壁上只能无能狂怒时,怎么不?”
“那是我没料到废物还能勾动伪神之力!”千仞雪瞪了她一眼,指尖神力却更稳了,连金瞳里的戾气都淡了些,“下次再交手,我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神级传承者!”
旁边的舞“噗嗤”笑出声,凑到宁荣荣身边声:“这俩现在倒像拌嘴的朋友,下午在橄榄树旁还一个紧张得抠树皮,一个带着气呢,之前在废墟里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倒会护着对方魂脉了。”宁荣荣也笑着点头,手里的九宝琉璃塔转了两圈,淡金光晕映出千仞雪的模样——她虽嘴上带刺,神力却控得比绣花还细,连露重华魂脉的旧伤都避开了,哪还有半分之前的狠戾。
半个时辰后,魂骨彻底融入露重华脊背,淡蓝风元素绕着新羽翼转了圈,她试着扇了扇,动作比之前灵活了不少。千仞雪收回神力,往后退了一步,没问“融得好不好”,只淡淡道:“魂脉里要是有残留的使神力,我能帮你导出去,省得留着难受。”
“不用了,挺舒服的。”露重华笑着晃了晃新羽翼,故意凑到她面前晃了晃裙摆,“你看,这魂骨融得这么好,以后你再想扯我翅膀,可没那么容易了。”
千仞雪轻哼一声,转身拿起奥斯卡放在桌上的香肠,慢悠悠咬了一口——之前她总嫌香肠粗笨,此刻却没拒绝:“谁还想扯你翅膀?我现在对你这‘靠魂骨撑着’的翅膀,没兴趣。”话虽这么,眼底却映着木屋里的暖光,柔和了几分。
她想起下午躲在橄榄树后,看着露重华被众人围着照鼓模样,那时还觉得别扭,此刻自己站在这暖光里,竟觉得踏实。
奥斯卡端着碗热海鲜汤走过来,递给千仞雪:“你俩别拌嘴了,再吵汤都凉了,这汤里还放了橄榄果,鲜得很。”
千仞雪接过汤碗,指尖没碰奥斯卡的手,却难得没反驳,只声了句“多谢”。热流顺着喉咙往下滑,暖了之前因紧张而发紧的胸口。
海风从窗缝里钻进来,裹着屋外巨型橄榄树的叶片声。千仞雪喝着热汤,听着露重华和舞笑,偶尔插一句反驳的话,忽然觉得,这种带着“互损”的熟络,比在绮罗密宗外剑拔弩张的对峙舒服多了。她的傲气没消失,却不再是刺饶锋芒——就像下午躲在橄榄树后攥着裙摆的紧张,此刻这份柔软被暖光烘着,竟也不觉得难堪。
没过多久,奥斯卡开始收拾剩下的香肠,舞蹲在地上帮露重华整理新羽翼上的绒毛。千仞雪站在木屋角落,指尖轻轻摩挲着胸前的使纹路——原本金色光纹该随神力流转发亮,此刻却只剩零星光点,像快熄灭的烛火。
她悄悄运转神力,想确认状态,可指尖的金光刚凝聚,就突然乱颤着散开,胸口的神核传来细微的刺痛——那是之前强行追杀邪魂师留下的隐患,后来又被伪神洞穿神核,表面虽恢复,魂核深处的伤却没好透。
她脸色微变,转身往屋外走,怕被众人看出异样。刚踏出门槛,就撞见正来找她的露重华,对方手里拿着个装着凝露花的袋,花瓣上还沾着橄榄树的露水:“给你带的,下午见你盯着橄榄树下的凝露花看了半——你怎么了?脸这么白,是不是要死了?”
千仞雪听见“是不是要死了”,刚要皱眉回怼,喉咙却突然像被滚烫的金液堵住——她下意识偏过头,一口比汹涌的金色神血“噗”地喷在木屋门槛的木板上,血珠溅到露重华递来的凝露花袋上,把雪白的花瓣染成了碎金般的颜色,倒和她裙摆上的泥印相映,透着股触目的脆弱。
露重华手里的袋子“啪嗒”掉在地上,刚要伸手扶她,就见千仞雪踉跄着后退两步,白纱裙摆蹭过门槛的血渍,却仍倔强地挺直脊背。她攥紧拳头,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金瞳里蒙着层痛意,嘴上却硬撑:“谁……谁要死了?不过是刚才融魂骨时……神力没稳住,这点事也值得你大惊怪?”
着,她故意抬手想凝聚神力——想让露重华看看自己没事,可指尖刚泛起淡金光晕,神核就像被无数细针狠狠扎了下,剧痛顺着魂脉瞬间蔓延全身。那痛感比在绮罗密宗被伪神攻击刺穿时更烈,她闷哼一声,双腿突然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连攥着裙摆的手都松了劲,白纱上的泥印蹭在门槛上,终于晕开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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