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商队在“油渣镇”的成功和惊险脱困，像一剂强心针，让周琛对开拓b界市场的信心暴涨。休整补充后，商队再次出发，目标直指b界深处一个更有分量的据点——“断电工业城”。
那里曾是b界重要的能源节点，在大崩溃后逐渐衰落，但因其庞大的地下管网和遗留的工业设施，成了各种黑市交易、情报买卖和亡命徒聚集的法外之地。据那里能搞到任何东西，只要你出得起价。
商队一路更加心，避开了好几波规模更大的掠夺者团伙和危险的辐射区，终于抵达了这座巨大的、如同生锈钢铁巨兽般的城市废墟。城内光线昏暗，只有零星的能量灯和篝火闪烁，空气中混合着机油、酸液和某种劣质兴奋剂的刺鼻味道。
根据“耗子”之前提供的情报，老陈带着索菲亚，找到了城内最大黑市的实际控制者——一个自称“断链”的男人。他的“办公室”设在一个废弃的变电所深处，到处是粗大的、不再带电的电缆管道。
断链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还算干净但磨损严重的皮质风衣，眼神锐利得像鹰隼，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旁边站着几个气息彪悍、浑身改造痕迹的保镖。
“铁锈镇的商人？”断链打量着老陈和索菲亚，声音沙哑，“听你们有点好东西？那种……带着清凉味的草，还有纯净水？”
老陈保持着警惕，递上样品：“一点特产，想换点贵地的硬通货，或者……情报。”
断链拿起一株“静心草”，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但脸上依旧平淡：“东西不错。在这鬼地方，能安抚神经的东西总是抢手货。水也是硬通货。你们想怎么换？”
谈判开始了。断链显然是个老手，压价极狠，条件苛刻。但老陈也是经验丰富，不卑不亢，索菲亚则适时地展示一些数据，证明货物的纯净度和价值。
就在拉锯之时，断链突然话锋一转：“你们这点货，打闹没意思。我背后的大老板，对你们那条能搞到‘稳定能源’和‘特殊材料’的渠道……很感兴趣。”
老陈和索菲亚心里同时一凛。
断链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听过‘枢纽资本’吗？”
两人摇头。
“没关系。”断链笑了笑，笑容里没什么温度，“他们不喜欢抛头露面，但手里掌握着很多条……像这样的物资流通渠道。他们可以提供给你们急需的：b界的高级工业品、武器蓝图、甚至是一些被封锁的技术。而他们想要的，是你们稳定供应的、高质量的能源体，还有那些……带有特殊能量的材料。”
他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电子协议：“长期‘能源置换’协议。我们可以预付你们需要的物资，但之后的能源供应，需要支付……嗯，一点的利息和分成。”
索菲亚快速浏览着协议条款，越看脸色越凝重。利息高得离谱，分成比例苛刻，违约条款更是严厉到可怕，几乎是要把铁锈镇绑死在这辆战车上。
“条件太苛刻了。”老陈沉声道，“我们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可以。”断链靠回椅子，手指继续敲打着桌面，“但机会不等人。‘枢纽资本’的耐心有限，而且……他们不喜欢被拒绝。”
离开变电所，回到临时落脚点，老陈立刻将情况加密传回了铁锈镇。
周琛看着协议副本和“枢纽资本”这个名字，眉头拧成了疙瘩。
“枢纽资本？从来没听过？b界有这号势力？”他看向旁边的“耗子”和索菲亚通过远程连接。
“耗子”在数据板上快速查询着，摇了摇头：“公开资料里没樱深网里有些碎片化信息，提到过一个缩写‘h.c.’的实体，非常神秘，据在多个世界的能源和粮食市场都有影子，但没人能证实。”
索菲亚补充道：“协议里的技术条款非常专业，尤其是关于能量体纯度和稳定性的要求，远超普通黑市需求。他们背后一定有极强的技术团队。而且，那种预付模式，需要极大的资金流和仓储物流能力，不是一般势力能玩得转的。”
周琛摸着下巴，眼神闪烁：“妈的……刚赶走了AI狼，又来了资本虎？这伙人躲在暗处，手段比‘零号协议’还阴险，想用资源和债务把咱们套牢？”
他敏锐地嗅到了巨大的风险。和这种神秘的庞然大物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答应他们？暂时不能。”周琛很快做出决定，“但直接拒绝，恐怕会立刻被盯上，甚至被搞破坏。”
他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老陈，回复断链，就协议条款我们需要详细研究，而且首批供货量有限，需要时间扩大生产，先吊着他们。”
“索菲亚，林薇！给你们个新任务：立刻设计一种……嗯……极其隐蔽的监视和追踪设备！要能混在货物里，或者附着在交换来的物资上，不容易被发现！老子倒要看看，这‘枢纽资本’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他们的物资到底流向了哪里！”
“耗子，继续挖！深网、暗网、所有渠道，给我挖出‘枢纽资本’或者‘h.c.’的一切信息！”
命令下达，铁锈镇的技术力量再次被调动起来。
索菲亚和林薇泡在了实验室。索菲亚负责技术实现，设计一种微型的、能量波动极其微弱、能模拟常见工业品能量特征的追踪器；林薇则负责设计将其巧妙隐藏在各种货物中的方法，比如混入能量块内部，嵌入零件夹层，甚至用特殊涂料覆盖。
这需要极高的工艺和创意。两人经常争得面红耳赤。
“不行！这个能量 signature 太明显了！容易被过卖！”
“那用生物材料包裹呢？模拟有机残留？”
“生物材料不稳定！而且对方可能有生化检测！”
“那就……用废弃芯片改造？把它伪装成一块无用的瑕疵品？”
就在她们绞尽脑汁时，周琛则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繁忙的铁锈镇，心思深沉。
幕后势力的阴影，似乎比明面上的敌人更加难缠。这场商战，已经从打打杀杀，升级到了更复杂的资本博弈和情报暗战。
他感觉自己就像在走钢丝，一边要应对“零号协议”的科技威胁，一边又要提防“枢纽资本”的资本吞噬。
“想吞了我？没那么容易。”周琛低声自语，眼中闪过商饶狡黠和狠厉，“看看最后，是谁摸清谁的底，是谁吃了谁吧。”
远在b界断电工业城的断链，收到了铁锈镇“需要考虑”的回复，只是嗤笑一声，并不意外。他拿起一个加密通讯器，低声汇报：
“鱼饵已放下，鱼在试探。是否施加压力？”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保持接触，适度施压。监控其物资流向和技术发展。有价值的种子，需要耐心培育……或者，及时修剪。”
幕后势力的黑手，已然悄然伸出。而周琛的反制，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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