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考验与微光
十一月的寒风，如同一位不请自来的严厉考官，裹挟着西伯利亚的凛冽气息，悄无声息地席卷了省城。空不再是秋日高远的湛蓝，而是常常蒙上一层铅灰色的、低垂的阴云，显得压抑而沉闷。阳光变得稀缺而珍贵，偶尔穿透云层，也是苍白无力，失去了温度。校园里的树木早已落尽了最后一片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遒劲的枝干，在寒风中顽强地伸展着，发出呜呜的呼啸声。地面上的落叶被清扫堆积在墙角，腐烂的气息被冻土的味道所取代。早晚的气温骤降，呵气成霜，水房里的水龙头时常被冻住，需要用热水浇烫才能拧开。学生们纷纷穿上了厚厚的棉袄、棉裤，戴上围巾和手套，行走在校园里，缩着脖子，步履匆匆，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团转瞬即逝的雾。
十一月的到来，标志着省师范学院学期中段最紧张、最关键的时期——期中考试周的来临。这种紧张氛围，如同不断积聚的寒潮，笼罩了整个校园。图书馆的自习室从清晨开门起就座无虚席，晚到一步便一席难求。教室里坐满了埋头苦读的身影，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因焦虑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宿舍楼里，夜晚熄灯后的走廊和水房里，借着微弱灯光看书的学生比比皆是。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着咖啡浓香、风油精刺鼻气味和无形压力的、独属于大考前的特殊气息。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专注和一种背水一战的紧迫福
315宿舍，这个的六人空间，也完全被这股强大的备考洪流所裹挟。平日里的轻松谈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的寂静和各自为战的拼搏。
王建国彻底收起了他矿工子弟的豪爽，整抱着那本令他头痛无比的《政治经济学》和如同书般的《英语》课本，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在宿舍里有限的空地上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用力拍打自己的额头，发出懊恼的呻吟：“娘的！这些绕来绕去的理论和歪歪扭扭的洋文，比在井下挖煤还让人憋屈！”
刘志强更是如临大敌，他的黑框眼镜片后，双眼布满了血丝，几乎长在了图书馆里。面前总是堆着《吉米多维奇数学分析习题集》和《普通物理难题精解》，常常对着一道复杂的多重积分或电磁场综合题一坐就是几个时，唉声叹气不绝于耳，偶尔会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连一向沉稳淡定、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李向东，晚上在书桌前伏案的时间也明显延长，台灯的光晕笼罩着他紧蹙的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变得更加频繁，那是他遇到极其棘手的逻辑难题时的习惯动作。
周援朝依旧保持着军人般的规律作息，按时起床、锻炼、就寝，但眼神中的专注度和锐利感提升到了新的高度。即便在熄灯后，他床铺方向也会传来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背诵知识点或默念公式的声音。
压力最大的依然是陈水生，他基础相对薄弱，面对陡然加深的课程和浩如烟海的复习内容，焦虑和恐惧几乎写满了整张脸。他常常深夜还打着手电筒，用被子蒙着头，偷偷看书，白则顶着一对浓重得化不开的黑眼圈，精神恍惚。
李叶同样感受到了这股席卷一洽不容抗拒的巨大压力浪潮。 他深知，这次期中考试，是对半个学期学习成果的首次全面、系统的检阅，其成绩不仅直接关系到学分和评奖评优，更在无形中影响着在老师心目中的印象、未来专业方向的选择，甚至可能对长远的发展产生潜在的影响。他更清楚自己底子薄，尤其是英语这类需要长期积累的科目，更是他的软肋。他没有任何掉以轻心的资本。
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生活节奏，制定了一份严密到近乎苛刻的复习计划表，并将其严格执校
* 清晨六点： 当校园还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和寒冷中时，他便悄然起床，用刺骨的冷水洗把脸驱散睡意，然后带着英语书和收音机，到宿舍楼顶空旷的台或图书馆后身那条僻静的林荫道边，进行雷打不动的一时晨读和听力练习。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但他强迫自己大声朗读课文，模仿收音机里那带着杂音、却无比标准的英语播音腔。
* 上午般到十二点，下午两点到六点： 这段时间被他严格分割，分配给不同的科目。他采用“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策略。对于《理论力学》和《电磁学》这类逻辑性强、难度大的硬骨头，他安排在大块、精力最充沛的时间段，进行系统性复习。将课堂笔记、指定教材、配套习题集三结合，一章一章地反复研读、推导、练习，确保对基本概念、定理公式和典型解题方法达到透彻理解、熟练运用的程度。
* 晚上七点到图书馆闭馆（约十点）： 这是他巩固和提升的黄金时间。他会在图书馆阅览室找一个安静的角落，进行交叉复习。针对需要记忆和理解的课程，他采用梳理知识框架、对比关键概念、尝试复述讲解的方式加深印象。对于白复习中遇到的难题，他会静下心来重新思考，或者去请教坐在不远处的李向东。
* 熄灯后（约十一点后）： 回到宿舍，在室友们各种因压力而发出的鼾声、梦呓和叹息声中，他还会就着自制的台灯，再学习一个时左右，主要是回贡的复习内容，整理错题。
这种高强度的、近乎苦行僧般的复习生活，对精力和意志都是极大的考验。但他凭借着在柳河大队养成的惊人毅力和重生后更加成熟的心智，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在这段高度紧张、几乎与世隔绝的复习期里，李叶与孙晓梅的接触，也因为共同备考而多了起来。 他们偶尔会在图书馆的同一张桌子上复习，虽然各自专注，但休息间隙会低声交流一下复习心得，或者互相提问知识点。孙晓梅的英语和生物学得比李叶好，常常会给他一些有用的建议；而李叶在数学和物理上的清晰思路，也帮孙晓梅解决了不少难题。这种纯粹基于学业互助的交流，简单而温暖，像寒冷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缓解了不少备考的焦灼。孙晓梅有时会带来家里寄来的点心，悄悄分给李叶一些。李叶接受这份善意，也以帮助她解决学习难题作为回报。两人之间那种朦胧的好感，在共同奋斗的氛围下，似乎更加具体，但谁都无暇也更不敢去轻易触碰，一切让位于眼前最重要的考试。
然而，即便在学业压力最大的时候，李叶内心深处那片神秘的领域，也从未被完全遗忘。 它更像是一个潜藏的港湾，一个精神上的“充电站”。每当复习到头脑发胀、身心俱疲的深夜，他会短暂地、悄无声息地进入空间农场。他并不进行任何操作，只是静静地站在汩汩流淌的灵泉边，闭上眼睛，感受着那浓郁到化不开的生机气息包裹全身。短短几分钟的“沉浸”，仿佛就能洗涤掉精神的疲惫和焦虑，让他的头脑重新变得清明、专注。空间的存在，成了他应对现实巨大压力的一个秘密的精神支柱。
期中考试周，终于在一种近乎窒息的紧张氛围中拉开了帷幕。
考场里，气氛肃穆得令人心悸。日光灯管发出惨白的光，照在学生们或紧张、或专注、或苍白的脸上。监考老师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只有笔尖接触试卷的沙沙声，如同春蚕食叶，密集而急促。
李叶坐在座位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沉着作答，但真正的决战，依然是《高等数学》和《普通物理》。试卷的难度果然名不虚传，题目灵活，着重考察对基本概念和定律的深刻理解以及应用能力。他全神贯注，调动起全部的知识储备和思维能力。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就在他苦思冥想一道难题，几乎要绝望时，脑海中闪过了陈教授关于“变化率”和“场”的深刻阐述。在这种极高强度的思维压力下，那种跨领域的联想似乎更容易被激发。他尝试换了一个角度，竟然找到了一条看似可行的解题路径！他心中一阵狂喜，立刻沿着这个思路奋笔疾书，在交卷铃声响起的前一刻，写下了关键的推导步骤。
走出考场，冬日傍晚的寒风扑面而来，李叶却感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虚脱。大脑因为高速运转而嗡嗡作响。
期中考试的成绩，如同一面清晰而冰冷的镜子，映照出李叶半个学期以来的努力与不足。
各科成绩陆续张榜公布，教学楼下的布告栏前，挤满了急切想知道结果的学生。有人欢呼雀跃，有人垂头丧气，众生百态，尽显于此。李叶挤在人群中，心跳加速，仔细地在名单上寻找自己的名字和分数。
* 《政治经济学》：85分。 良好，符合预期。
* 《英语》：82分。 良好，对于基础薄弱的他来，已是满意的结果。
* 《普通物理》：86分。 良好，发挥稳定。
* 《高等数学》：84分。
看到这个分数，李叶长长地、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84分！在陈景儒教授出的这张高难度试卷下，这个成绩绝对属于优良水平，尤其是在班里不少同学不及格或刚及格的情况下，更显可贵。后来在试卷讲评课上，陈教授特意提到了那道数列极限证明题，有两种解法，一种常规但繁琐，另一种则非常简洁巧妙，直击本质，需要对极限概念有深刻的理解。他虽然没有点名，但目光似乎在全班扫视时，在李叶的方向略有停顿。李叶心中明白，自己那灵光一现的解法，得到了教授的认可。这个结果，是对他整个学期刻苦努力和期末拼命复习的最公正的回报。
宿舍里，成绩公布后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王建国低空飞过，所有科目都在及格线上，他拍着胸口，连呼“老保佑”。刘志强和李向东成绩优良，位列班级前茅。周援朝也全部顺利通过，成绩中上。最让人欣慰的是陈水生，在大家的帮助和他自己的拼命努力下，所有科目都及格了，其中数学还考了72分，他看到成绩时，眼眶都红了，激动得不出话来。紧张的学期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宿舍里的气氛顿时轻松活跃起来，大家开始兴奋地讨论暑假的安排。
然而，李叶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仔细翻阅了各科试卷，特别是分析了错题之后，一种更深沉的反思取代了最初的喜悦。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薄弱环节：英语的词汇量和阅读速度仍有待提高；《电磁学》中关于场的概念和边界条件处理，理解还不够透彻，导致一道综合应用题失分较多；《理论力学》中分析力学部分的题目，思维转换还不够灵活。这些失分点，像精确的坐标，定位了他知识体系中的“洼地”。这让他意识到，学海无涯，唯有持之以恒的深耕，才能筑牢根基。他没有沉浸在分数带来的短暂满足中，而是拿出新的笔记本，开始认真整理“期中考试错题分析与知识漏洞清单”，为下一阶段的学习制定更有针对性的计划。这种不骄不躁、善于自省的态度，让在一旁默默观察的李向东，眼中再次流露出赞许的神色。
期中考试的尘埃落定，意味着农学社论文的修改工作可以再次全力推进。 之前因为备考而暂停的“精修提升”任务，迅速重新提上日程。
在赵明远老师的初步指点下，李叶和孙晓梅都清醒地认识到，要将这篇报告提升到参加省级竞赛校内选拔的水平，必须在数据处理的严谨性和应用背景的深度上实现质的飞跃。这无疑是一次艰难的攀登。
首要的挑战来自统计学方法。 李叶之前的数据分析主要停留在计算平均值和直观比较，这远远不够。赵老师明确建议引入方差分析（ANoVA），以科学地检验不同密度处理之间的差异是否具有统计学显着性。这对于物理系出身的李叶来，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他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只能硬着头皮从头学起。他跑到图书馆，借来了《生物统计学基础》和《田间试验设计与统计分析》的教材，利用考后相对宽松的一周时间，开始了艰苦的自学。面对“自由度”、“均方”、“F检验”、“显着性水平”这些陌生概念和繁琐的计算公式，他一度感到头晕目眩。但他没有退缩，而是拿出学习数学物理的劲头，一步步推导公式，理解其背后的逻辑，并在草稿纸上反复演算例题。遇到实在理解不聊难点，他甚至鼓起勇气，在一次课后拦住了数学系的一位教概率统计的副教授，简短地请教了几个关键概念。那位老师看他态度诚恳，问题具体，也耐心地给他画图讲解了几句，让他茅塞顿开。经过近十的埋头苦学，李叶终于基本掌握隶因素方差分析的原理和手算步骤。他重新处理了番茄产量和主要形态指标的数据，计算F值，查阅F分布表，最终得出不同密度处理对产量的影响达到“显着”水平（p＜0.05）的结论。当他在稿纸上清晰地写下这个统计结论时，心中充满了攻克难关的喜悦。这份基于数理统计的证据，让论文的结论不再是主观的“看起来不一样”，而是有了客观的、可检验的科学依据，服力大大增强。
就在李叶埋头攻克统计难关的同时，孙晓梅也在默默努力。她的任务是深化论文的应用背景和讨论部分。根据赵老师的建议，她需要将试验结果与当前农业生产中番茄密植栽培的实际问题和需求联系起来，提升论文的现实意义。她几乎泡在了农学系的资料室里，翻阅了近几年的《中国蔬菜》、《园艺学报》等专业期刊，查找与番茄密植、光能利用、群体结构优化相关的文献。她仔细阅读，摘录要点，试图理解当前研究的热点和存在的难点。她发现，如何协调群体产量与个体品质的矛盾、如何通过合理密植提高光能利用率，确实是生产实践中关注的问题。她将这些信息融入到论文的讨论部分，不再仅仅就数据论数据，而是尝试探讨：“本试验结果表明，在本地条件下，采用xx密度可以在保证单果重不明显下降的前提下，显着提高单位面积产量，这为探索适合本地区的番茄高效群体结构提供了初步依据……” 这样的论述，使得论文的价值超越隶纯的校园试验，具有了潜在的应用参考价值，立意顿时高了不少。
在这个过程中，李叶和孙晓梅的合作达到了新的高度。李叶将方差分析的结果和图表交给孙晓梅，孙晓梅则将她查阅的文献摘要和思考的论述角度与李叶分享。两人常常在图书馆角落里低声讨论：
“晓梅，你看这个方差分析表这样呈现可以吗？标注是否清楚？”
“李叶，我觉得这里可以引用一篇文献的观点，明我们的结果与某某研究者的发现有一致之处，但也存在差异，可能是因为品种或环境不同……”
“嗯，这样很好，但要注意措辞，避免过度解读，强调我们试验的局限性。”
这种分工协作、优势互补的模式，极大地提高了效率和质量。他们互相启发，互相校验，确保数据和论述的完美结合。周卫国社长则负责后勤保障和与赵老师的联络，将修改后的稿子分批送请赵老师审阅，再带回宝贵的修改意见。整个社团围绕着这个共同的目标，高效运转着。
然而，就在李叶全力投入现实世界的学业和社团活动，并决定对空间农场保持最低限度维护之时，一个源自物理兴趣组讨论的、突如其来的灵感，结合他之前那个关于“能量循环”的大胆猜想，促使他进行了一次极其谨慎、但可能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微型验证实验。
那是在物理兴趣组的第三次活动上，大家讨论热力学第二定律和熵增原理。一位学长谈到：“在一个孤立系统中，熵总是增加的，意味着无序度在增加，能量品质在下降。但要维持一个高度有序的低熵状态，比如生命系统，就必须有持续的负熵流输入，即从外界获取能量或物质，并排出熵……”
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叶脑海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他立刻联想到了自己的空间农场：
“高度有序的生命系统？持续的负熵流？这不正是空间农场展现出来的特征吗？那些作物超常的生长，意味着极其迅速、高效地构建了高度有序的结构，这需要巨大的负熵流。那么，这个‘负熵流’的来源和途径是什么？是灵泉吗？如果灵泉是源头，那么能量是如何流动和分布的？我之前感知到的‘循环’是否与这种负熵流的维持有关？”
这个联想让他心跳加速。他意识到，或许可以设计一个极其简单的实验，来间接地、极其粗糙地验证一下能量是否真的在空间内“流动”，而不仅仅是静态分布。
一个极其大胆又极其谨慎的实验方案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1. 实验目的： 验证空间内是否存在以灵泉为中心的能量梯度分布（最间接的流动证据）。
2. 实验设计： 利用空间内生长最快、对能量响应最敏感的作物——白菜。在远离灵泉的区域（空间边缘），和紧邻灵泉的区域，同时播种同一批、生长状况完全一致的白菜种子。
3. 观测指标： 不施加任何额外干预，仅用意念观测并记录两个区域白菜种子发芽所需的时间和发芽后最初24时的胚根生长速度。
4. 假设： 如果能量分布均匀，两地发芽和生长速度应无差异。如果存在能量梯度（暗示能量从泉眼向外流动），则靠近灵泉的种子发芽应更快，初期生长应更迅速。
5. 核心原则： 极度微型化、非侵入性、单次观察、不进行任何剂量干预，最大限度降低对空间的可能干扰。
这个实验设计简单到近乎简陋，观测指标主观，且极易受偶然因素影响。但它背后的思想，却是试图用对照的方法，去探测那个神秘的能量场可能存在的空间不均匀性。这无疑是向理解空间运作机制迈出的、极具想象力的一步。
下定决心后，在一个周末的深夜，万俱寂，李叶调整好呼吸，意念沉入空间。他严格按照方案，在空间最边缘处和紧贴灵泉下游的黑土地上，分别划出两个仅容十粒种子的区域，播下精心挑选的、饱满的白菜种子。播种完毕，他退出空间，在加密笔记本上详细记录了实验启动时间、位置和计划观测时间，并标注：“超微型能量梯度验证实验，风险极低，预期结果高度不确定，仅供探索性参考。”
接下来的24时，李叶强忍着频繁进入空间观察的冲动，只按照计划，在播种后12时和24时两个时间点进入进行短暂观察。
结果令人震惊！
播种后12时：紧邻灵泉的十粒种子，已有八粒明显破土，露出嫩黄的胚芽；而远离灵泉的种子，仅有三粒有破土迹象。
播种后24时：灵泉边的白菜苗胚根已清晰可见，长约3-4毫米（意念估算）；而边缘处的苗才刚破土，胚根仅1-2毫米。
差异如此显着和一致，远远超出了偶然误差的可能范围！
“能量梯度！真的存在能量梯度！” 退出空间后，李叶的心脏狂跳不止，双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个简单到极致的实验，竟然如此清晰地揭示了一个可能的事实：空间内的生命能量场，并非均匀分布，而是以灵泉为核心，随着距离增加而逐渐减弱！ 这强烈地支持了能量从泉眼“流出”并向四周“扩散”的猜想！这为理解空间的能量流动和分布提供邻一个间接的、但至关重要的实验线索！虽然这离证明“循环”还很远，但却是一个无比坚实的起点。
他郑重地记录下这个发现，并画下了简单的示意图。他决定，将这个实验作为一次成功的探索，暂时封存，不再进行任何后续操作，以免引入不必要的变量。他将这个发现深埋心底，作为未来更深入探索的基石。
期中考试后的日子，在反思、论文攻坚和意外发现的交织中，飞快流逝。李叶在现实世界的学业根基更加扎实，与孙晓梅的合作更加默契，社团任务取得重大进展。而那个独属于他的秘密世界，虽然探索暂缓，却在他基于新知识产生的灵感驱动下，完成了一次关键的概念性验证，照亮了前进道路上的一片黑暗。前路依然漫长，但每一次的、坚实的突破，都让他离真相更近一步。
（第五卷第六十一章完）
喜欢七零：我的时空农场请大家收藏：(m.pmxs.net)七零：我的时空农场泡沫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