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宝儿从废弃工厂的车间晃出来，夜里的风“呼”地一吹，她忍不住打个哆嗦，顺手把包袱往上提了提，紧紧扛在肩上。手里那本笔记本，拿着就像拿着烧红的铁块，随便翻了几页，她赶紧合上——那些照片，多看一眼都让她头皮发麻。
“这地儿，邪性得很——”她声嘟囔着，“一个破娃娃，引出这么多事儿。我师父要是晓得，肯定骂我多管闲事。”
走着走着，她时不时低头瞅瞅罗盘。指针呢，一直朝着工厂里头指——阴气越来越重，像一只无形的手，使劲儿把她往工厂深处拽。
“你这是故意让我自讨苦吃，对吧？”欢宝儿对着罗盘声嘀咕，“行嘞行嘞，本道姑今儿心情不错，就陪你闹这一回。”
绕到工厂正门，那大门半开着，锈迹斑斑，风吹过来，“吱呀吱呀”响。她踮起脚，用桃木剑轻轻一挑，门锁“哐当”一声掉地上。
“嘿，还挺听话。”她满意地点点头，抬腿就进去了。
刚进门，一股又湿又冷的空气扑过来，地上全是碎玻璃和破纸箱，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欢宝儿心翼翼地躲开那些地面塌陷的地方，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
墙上有道道奇怪的划痕，像是孩用指甲抠出来的，歪歪扭扭，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这写的……是‘不要进来’？”她眯着眼辨认，“谁写的啊，难道是之前被困这儿的孩子？”
她伸手摸了摸那些字，手指一下子凉透了，像是刚刻上去不久。她赶紧缩回手，心里“咯噔”一下。
“嗐，这就是吓唬饶。”她拍拍自己脸，“我可是清玄道尊的徒弟，怕啥？”
继续往里走，走廊两边全是门，有的开着，黑咕隆咚啥也看不见；有的关着，门上贴着褪色的标签，写着“原料库”“维修间”啥的。
欢宝儿走到一扇红门前，门上牌子写着“禁止入内”。她一看，反倒来了兴致。
“越是不让进，越有猫腻。”她搓搓手，从怀里掏出张清净符，贴在胸口，又从包袱里拿出个铃铛。
“叮铃铃——”
铃铛一响，空气中好像有层雾被震散了。她推开门，一股霉味儿冲出来，呛得她差点咳嗽。
屋里空荡荡的，中间有个大金属装置，看着像机器的核心部件。周围地上画着些奇怪的图案，像是用粉笔画的，好多都被灰尘盖住了。
欢宝儿蹲下，轻轻拂去灰尘，露出下面的符号。这些符号和她在孩子房间看到的有点像，但更复杂，像是一种古老的阵法。
“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画出来的。”她皱着眉，“看来这儿藏着秘密。”
她站起来，绕着金属装置走了一圈，发现底部有几个字母：d.F.
“d.F.？啥意思呢？”她挠挠头，“难道是哪个组织的代号？”
她伸手想去碰那装置，手指还没碰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就袭来了，吓得她赶紧把手缩回来。
“好家伙，这东西不简单。”她吐吐舌头，“幸亏没直接碰，不然得冻成冰块。”
她从包袱里拿出几张符纸，在地上摆了个简易探测阵，嘴里念着咒语，双手结印，符纸上亮起微弱的金光。
金光顺着地上的图案慢慢流动，最后集中到金属装置上，发出“嗡嗡”一声轻响。
“咦？有反应！”欢宝儿眼睛一亮，“这东西果然有问题。”
她盯着金光，发现它在金属表面游走时，偶尔会闪一下，像是被什么干扰了。
“这明这装置最近被用来搞玄学操作。”她自言自语，“而且……时间应该不长。”
她收起符纸，拍拍手上的灰，四下看了看，心想：这地方肯定还有别的线索。
于是，她开始在屋里到处找，翻柜子、开抽屉，连花板上的通风口都没放过。可除了几本破记录册，啥也没找到。
“这些记录册都快烂了。”她翻开一本，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根本看不懂……”
正打算走，她眼角余光瞥见墙角有个箱子。她走过去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块彩色的型符石。
“哟，这不是炼制符咒的材料嘛！”她拿起一块，上面刻着细细的纹路，“看来有人在这儿做了不少法术。”
她把符石放进包袱，打算回去好好研究。
“今收获不错。”她满意地点点头，嘴里念叨着“簇暗藏玄机”，转身往外走。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生怕有啥东西突然蹦出来。不过一路上安安静静，只有风吹过厂房的声音。
走出红门，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咱也不是好欺负的。”她拍拍胸口，继续沿着走廊往前走，准备看看其他房间还有没有类似的装置或线索。每一步她都走得心翼翼，耳朵竖得高高的，时刻提防着。
“这次可不能再大意了。”她轻声提醒自己，“万一遇到厉害的家伙，得给自己留条活路。”
欢宝儿一边留意四周，一边心地往前挪，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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