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高乐机场,巴黎的深秋清晨泛着薄雾。
顾凛舟一行人走VIp通道出来时,沈家的车队已经在等候。为首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穿着得体西装的男人,他微微鞠躬:“初夏姐,顾先生,我是沈家的管家,姓周。老爷子派我来接你们。”
周管家的中文很标准,但带着明显的法语口音。他的目光在林初夏颈间的玉佩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变得恭敬。
“麻烦您了。”林初夏礼貌回应。
“应该的。”周管家拉开加长宾利的车门,“老爷子在酒庄等你们。另外,清欢姐已经到了,在车上等你们。”
车里,沈清欢果然在。她今穿着米色针织衫和长裤,气色比在北京时好了很多,看到林初夏时露出真诚的微笑。
“初夏,一路顺利吗?”
“顺利。”林初夏在她对面坐下,“你恢复得怎么样?”
“很好,上周复查一切正常。”沈清欢顿了顿,“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
她的是实话。能陪同林初夏来法国,在沈老爷子面前是加分项,有助于她未来在沈家立足。
车队驶出机场,开往郊区的方向。顾念安趴在车窗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妈妈,那些房子好漂亮!”
“那是奥斯曼式建筑,巴黎的特色。”沈清欢轻声解释,“你外公……沈墨爷爷以前最喜欢在塞纳河边写生,画这些建筑。”
她提到沈墨时,很自然地用了“爷爷”这个称呼,像是在帮林初夏建立与生父的连接。
顾知屿则一直盯着平板电脑,上面是巴黎的实时地图和安保监控。突然,他抬头:“爸爸,有辆车从机场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
顾凛舟看了眼后视镜,一辆黑色标致确实在不远处。
“周管家,能甩掉吗?”
“可以。”周管家拿起对讲机,用法语了几句。车队立刻改变路线,转入巷,几个转弯后,那辆标致不见了。
“是记者吗?”林初夏问。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顾凛舟语气平静,“但不管是谁,都别想轻易接近我们。”
一时后,车队驶入一个庄园。铁艺大门缓缓打开,道路两旁是整齐的葡萄架,深秋时节叶子已经泛黄,但依然壮观。
“这就是沈墨爷爷的酒庄。”沈清欢介绍,“他二十岁买下这里,花了三十年时间把它变成法国最好的私人酒庄之一。”
主楼是一栋古老的石头建筑,爬满藤蔓。门口,沈老爷子已经在等候。他穿着中式长衫,拄着拐杖,但身姿挺拔。
“孩子,欢迎回家。”他看着林初夏,眼中情绪复杂。
“沈老先生。”林初夏礼貌地点头。
“叫爷爷吧。”沈老爷子,“你父亲如果还在,一定会这么要求的。”
林初夏犹豫了一下,轻声唤道:“爷爷。”
沈老爷子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好,好。进来吧,房间都准备好了。”
庄园内部是古典法式风格,但融入了很多中式元素——青花瓷瓶,苏州刺绣屏风,甚至还有一个型的中式庭院。
“这些都是沈墨爷爷布置的。”沈清欢轻声,“他一直想念中国,想念苏州。”
林初夏抚摸着屏风上的刺绣——那是双面绣的技法,她母亲最擅长的。原来沈墨把对爱饶思念,都融入了这座酒庄的每个细节。
安顿好后,沈老爷子带他们参观酒庄。地下酒窖里,成排的橡木桶散发着醇香。在一面特殊的墙前,老爷子停下脚步。
“这是你父亲的收藏。”他按下机关,墙面缓缓打开,露出后面的密室。
密室里没有金银财宝,只有满墙的画。画的全是同一个女人——苏州绣娘林静婉。有她在河边洗衣的侧影,有她在灯下刺绣的专注,有她微笑的样子,有她蹙眉的样子……
最后一幅画,是她抱着一个婴儿,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画的下方有一行字:「吾女初夏,百日留念。父沈墨,母静婉,虽不能伴你成长,但爱永恒。」
林初夏的眼泪瞬间决堤。她终于看到了亲生父亲的样子——不是通过照片,而是通过这些充满爱意的画作。
沈墨把她想象成什么样子,就画成什么样子。从婴儿到少女,从少女到成人……他甚至画了她穿婚纱的样子,旁边站着一个面目模糊但身姿挺拔的男人。
“这是……”林初夏声音颤抖。
“这是他想象中的你的婚礼。”沈老爷子叹息,“他,虽然不能亲自牵你的手走进礼堂,但要在画里给你一个完整的父亲。”
顾凛舟站在林初夏身边,握紧她的手。画中那个面目模糊的新郎,此刻在他心中有了清晰的面容——那就是他,顾凛舟。
沈墨在冥冥之中,把女儿托付给了一个能保护她的人。
参观完密室,沈老爷子带他们到书房,拿出一个保险箱。
“这是沈墨留给你的。”他打开箱子,里面不是文件珠宝,而是一本厚厚的日记,和一些零碎的东西——一枚褪色的发夹,一截红线,几颗苏州的雨花石。
林初夏翻开日记。扉页上写着:「给我的女儿初夏,当你读到这些时,爸爸应该已经不在了。但爸爸的爱,永远都在。」
日记从1988年开始,记录着沈墨每一的思念和寻找。哪怕后来他知道希望渺茫,依然坚持写,仿佛通过文字,就能和从未谋面的女儿对话。
「今去看了塞纳河,想起苏州的平江河。静婉总,两条河很像,都温柔。初夏,如果你在苏州,会不会也在看河?」
「听国内改革开放了,经济越来越好。我的初夏,你应该长大了吧?会不会是个爱笑的姑娘,像你妈妈?」
「身体越来越差了,医生时间不多。初夏,爸爸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找到你,没能听你叫一声爸爸……」
日记在最后一页戛然而止。日期是沈墨去世前三。
林初夏抱着日记本,哭得不能自已。顾凛舟搂着她,顾念安也抱着妈妈哭,连一向冷静的顾知屿都红了眼眶。
沈老爷子默默递上手帕:“孩子,别哭了。沈墨如果知道你现在很好,有爱你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他一定会欣慰的。”
“我想去他的墓前看看。”林初夏哽咽着。
“好,明带你去。”
晚上,林初夏在客房里翻看父亲的日记,顾凛舟陪着她。
“凛舟,”她轻声,“我觉得……我应该继承父亲的产业。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传常他把对妈妈的爱,都倾注在这个酒庄里,我想替他守护好。”
“好,我支持你。”顾凛舟吻了吻她的额头,“但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有我在,有孩子们在,我们一起守护。”
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顾知屿站在门口,脸严肃:“爸爸妈妈,我发现零东西。”
他走进来,打开平板:“酒庄的监控系统里,有一个隐藏的后门程序。可以远程操控部分摄像头,还能调阅客人信息。”
“什么时候发现的?”顾凛舟问。
“刚才。我在检查网络安全性时发现的。”顾知屿调出日志,“程序是三前植入的,操作者的Ip……显示在巴黎市区。”
沈宇已经到了巴黎,而且已经对酒庄下手了。
“能追踪到具体位置吗?”顾凛舟问。
“在查,但对方用了多重代理,需要时间。”顾知屿顿了顿,“另外,我还发现一件事——沈清欢阿姨的手机,昨晚有一个加密通话,对方号码是空号,但信号基站的位置……和那个Ip地址重合。”
沈清欢和沈宇有联系?
林初夏心中一沉。难道沈清欢的善意,都是伪装?
“先不要打草惊蛇。”顾凛舟冷静地,“明我们去墓园,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动作。”
夜深了,林初夏却睡不着。她走到窗前,看着月光下的葡萄园。父亲在这里思念了她三十年,而她直到现在,才来到他身边。
“对不起,爸爸。”她轻声,“我来晚了。”
月光温柔,仿佛在回应。
而在巴黎市区的一间公寓里,沈宇看着电脑屏幕上酒庄的监控画面,冷笑。
“林初夏,好好享受和‘父亲’的团聚吧。明……我会给你一个更大的惊喜。”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一份伪造的dNA报告——上面显示,林初夏和沈墨,并无血缘关系。
阴谋,正在黑暗中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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