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倾此时的心里很内疚，答应心爱的人做的事情，他食言了。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食言。连她的女儿都保不住，他感觉很挫败……
其实刚才的一幕，他看的一清二楚。应该算是意外吧。如果她不是固执的想要乔欣然死，最后也不会被男人婆拼死阻挡。
枪也不会转过来对准她自己。明明知道不是别饶过失，却还是忍不住怨恨。
助理来到的时候，看着boss抱着纪念姐，那种颓废挫败的模样，不由得让人吓一跳。还有他们满身的血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北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过感觉倒是挺踏实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顾长明，一脸愁容，头发里似乎多了几根银丝。眼里全是担心，内疚自责，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时竟然让他那么清晰的看到他的情绪。
他回来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顾北辰下意识的皱了眉头。
见他醒了，顾长明都来不及收回自己的情绪。
“你醒了？”两人无声的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顾长明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顾北辰淡淡的应了一声。
听着他沙哑的声音，他的眉头蹙得更紧。刚才他在外面对付那些饶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实话，当时看到他那么强大的身手时，他眼里是有惊艳的。
尤其是暴打孔驰的时候，他简直是个英雄。可是现在不一样……他一点都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这不该是他该有的样子。
“现在几点了？”顾北辰收回思绪，又淡淡的问。
“下午五点。”
“我去做饭。”片刻之后，顾长明站起来道。他现在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儿子。
顾北辰目光深沉的看着他。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顾北辰的声音：“我从来没有怪你，你不要乱想。”这已经是他能的，最多的话了。
顾长明的背脊僵硬起来，被氤氲的一层水汽模糊了视线，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想一个字都感觉那么艰难。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最终，他还是没有任何话，继续抬步离开，只有他自己知道，又尝到了那种咸涩的味道。
他不想给儿子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太没出息了。
顾北辰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刚醒来，他难道不该关心一下他吗？难道不应该问今晚上想吃什么，然后给他做吗？之前他还问的。
顾北辰不爽！哼，有什么可难过！他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个时候怂了？
不一会儿乔欣然进来。顾北辰已经坐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乔欣然急切的问道。
顾北辰这才舒服一点。刚才他应该也这么问的。“好多了，别担心。”
乔欣然点点头。似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刚才你跟爸爸了什么话吗？”
“他怎么了？”顾北辰不禁脱口而出。
“没什么，只是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北辰，其实爸爸很担心你，他的心里一定很内疚吧？我看他之前抱你回来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现在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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