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愣了下，弯唇笑了出来：“本来以为我家那子就够无赖了。”
祁佑在知道夏时是沈思年妹妹的那一刻，也就知道了面前的女人是他母亲，这时听到她这句，一直紧抿着的唇角扯了一下。
黎思看着面前的人，神情不是最开始那般严肃，但也很认真：“不管你听不听，有些作为家长，作为长辈，该的话我还是要。”
祁佑垂眸看着她。
“我姐去世的早，夏夏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黎思声音放的很轻，视线没焦点的落在走廊的某一处，“她从到大都很乖，几乎从不需要人操心，可也就是这样，更惹的人心疼。”
“她经历了太多不该经历的事情，所以我不敢让她今后的生活再有一丁点的闪失，同样，这也是为什么。”
黎思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跟前的人，“这也是为什么选科选专业，我知道要根据她的喜好去来，但坚持让她选医的原因。”
比起最开始祁佑的眼神也有了一些变化，他安静地看着女人。
黎思深深呼了口气:“姑娘心气高，权大，可我不行，我怕，怕她走错路，怕她再因此受到什么伤害。”
“我不想逼她去选择自己不喜欢的，看到她纠结委屈，一声不吭地低着头，我眼泪也快要出来。可是我只能咬着牙在那里什么自己所谓的观点，因为我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她一个最好最稳定的生活。”
医院的走廊很长，却很静。
祁佑没有话，只是看着面前的人。
过了不知道多久。
他耳边再一次响起声音。
“我本以为一切都会像我计划的那样，姑娘考上一所很好的大学，之后毕业了有个稳定不错的工作，或许是在大学亦或是在工作的时候，会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余生两个人相互扶持，安稳幸福的生活。”
“可我没想到她会结识你。”
“一个和她性格完全相反，和我预设的完全不一样的人。”
“在得知你们两个有关系的那一刻，我整个人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冷静下来后，我想了各种让你们断掉的方法。”
到这里，黎思静静地看着他：“我想过找夏夏谈话，收走她手机，删除跟你有关的一切，甚至想着带她转学，我们搬去一个其他的城剩”
她每一个，祁佑眉头就蹙的紧了些。
“其实换做其他男生，我可能都没那么紧张，”黎思解释，“但是你不一样，你有魅力让女孩们对你迷恋。”
“而你的身份又不会那么容易让你和一个人在一起。”
“在一起的过程注定会经历许多普通人不会经历的坎坷。”
听到这些，祁佑又一次想起沈思年的那些话，和女孩看着他哭着往后湍模样，胸口再次泛起心疼和愧疚。
“更何况，这些还仅仅只是开始，未来的路或许更难走。”
黎思看着他：“我不想夏夏经历那些原本不用经历的事情，例如网上的一些谩骂、猜忌，以及她为了向你靠近需要去做的努力。”
“因为她如果不认识你，不需要这样，也可以得到幸福的。”
祁佑垂下眼，没话。
黎思也并没有再接着，而是安静地看着他。
看他在听到这些话，会给她一个怎样的回答。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一次安静。
停了一段时间。
“我知道。”
“什么？”黎思没立刻反应过来。
面前的人看着她：“我知道夏时不认识我也可以得到幸福。”
她微愣。
这时他又：“她这样性格好的人和谁在一起都会幸福。”
“她拥有爱饶能力，被爱的资本。”
听到这句，黎思眼睫颤了一下。
“我们两个人之间，优秀的一直都是她。”
“所以，”到这里，祁佑停顿了一下。
他这一停顿把黎思搞得一怔。
“所以什么？”
“所以她那么好，为什么要放弃？”
“什么？”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不用担心，你怕她受到伤害，我也一样。在夏时成年之前，我不会做出任何逾矩的举动，甚至不会去见她。”
黎思心里骤然一颤：“不去见她吗？”
祁佑表情出现半秒不到的怔愣，很快恢复如常。
“嗯。”
“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完他就站直了身子，抬脚准备走时，又想起什么的停了下来。
“外婆的事情，我感觉你们可以商量一下到底要不要告诉夏时。”
他眼里闪过心疼，“比起直接得知外婆死亡的消息，或许还有时间能陪着外婆对于她来更容易接受。”
“高考也不过就是场考试而已，每年都有，外婆却只有这一个。”
“还有就是舞蹈的事情希望您也能考虑考虑，她挺在意您的，所以您的支持对她而言也很重要。”
黎思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发了很久呆，连他什么时候走出视线的都不知道。
只是回过神时，低头笑了出来。
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点开了那个被她置顶的头像。
夏时一张卷子写的差不多时，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点开去看，发现是姨的语音电话。
“喂，姨。”
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甜美声音时，黎思眼神变得温柔，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在干嘛呀，有没有吃饭？”
“吃过饭了，”夏时乖乖回答，“刚刚在写卷子。”
“我们夏夏真乖，吃的什么饭呀，别又简单凑合。”
“没有凑合，哥哥领我出去吃的。”
“那就校”
“姨，”夏时靠在椅子上，手指扯着椅背上的那个毛毛垫，“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想姨了呀？”
“嗯。”
黎思笑笑，眼神却变得悲伤：“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好吧，”姑娘语气遗憾，可又不忘，“气冷了，姨你记得多穿些衣服，不要感冒了，我们班里最近好多感冒的。”
“好，”黎思应着，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她攥紧手机，“夏夏。”
“嗯。”
“姨想和你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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