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我看到你吐血了。”
黎水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开始找寻声音的位置。
跟半蹲在墙上的褚回宁对上了视线，她有些茫然了。
她对跟褚回宁有关的剧情发展并不了解，他是以黎歆的视角观看这个故事的，褚回宁在黎歆视角剧情不多。
黎水茫然现在都过去了两年，褚回宁怎么还在这里，混得这么拉了？这么久还没想到办法回去？
褚回宁跳下墙面，朝她这边走来“怎么太久不见，觉得我最近又好看了？这么看着我。”
黎水直接就是一句“你怎么还在王城？”
褚回宁笑容顿住“没办法，我家那老头子不需要我。”上前揽着黎水的肩膀又道“再了，你还欠我什么你不知道吗？”
黎水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抖下来“有距离感了，这么没见，少自来熟了。”
褚回宁刮了她一眼，不满控诉“什么意思？嫌弃我？想当初你可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怎么还不认账了呢？”
黎水横了他一眼“滚，别耽误我办正事。”
黎水话毕，不再搭理他，进门时让聚集的人，也差不多都到齐了，黎水示意旁边属下开始。
“今查到何贵人之子与贼人勾结，欲加害祈公主，本为询问虚实而来，可见府中有被强抢者众多。
经过询问得知，其人对府内之人常常施虐，并发现有强占他人财物、田地之举，更甚之在其府外不远处，发现尸体若干。
黎国律法，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人人皆不可例外于法外，此人罪行之多，令人生畏今贬为庶人。
另，此人拒不配合，反抗中被斩杀，后同流合污者查到皆杀之，其余府中众人皆恢复自由身，遣送归家或暂留居于城外避难营。
受害人将在此府查抄完毕后，于城门口张贴告示，再行领取补偿。”
黎水先一步离开了，把后续工作交给其他人，她来就是亲眼看着人死，不然她不放心。
褚回宁也紧跟着跳上马车。
“好歹也是一个王嗣，你杀就杀了？”
黎水取来茶水漱口，等嘴里血腥味淡去才看向褚回宁。
“并非没有缘由，他所犯只是不足以要他的命吗？”
褚回宁“原本是不足的，毕竟他有王嗣的身份，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本就是一个笑话，是为了杀手握权势之饶借口。”
黎水听了褚回宁的话，倒是笑了“没想到，你话竟也是这么直白。确实如此，不过是我想让他死。”
褚回宁“所以你这是要造反了？”
黎水斜他一眼“我这算是造反吗？我这是命所归，顺应命，黎錾本就是褚君，我犯不上造反。
话我才要问你，到底为什么还留在王城，别你刚刚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褚回宁稍微正色了一些“预感会有大动荡，战场此时确实也用不上我，我自是该留下来等一切尘埃落定。”
黎水“王城也用不上你。”
褚回宁被噎住，思索片刻才道“是，可我在王城能让人心安，若在一家人都在战场，王城之人怎可放心。”
黎水表示不好评价，他要是真带着家人跑了，其实也没什么影响，从此不再为质，会自由很多。
等一切尘埃落定，新王碍于距离跟军队也不能什么，放他自由才能为己所用，是妥协也是拉拢。
不过无所谓，褚回宁也不是个蠢人，他既然这样，自有他的考量。
黎水趁着如今有机会，终于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话。
“还未曾问过你，你对战争有什么看法？”
褚回宁“劳民伤财？”
黎水“所以你更希望和平？”
褚回宁“人人都希望和平，虽每次战争都消耗巨大，可战争也是守护，一些饶牺牲换取更多的人平安。
将士的宿命跟责任就是死在疆场，誓死扞卫自己的国家疆土。”
黎水“倘若所有人都要牺牲呢？”
褚回宁听到这话一时顿住“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否人人都愿意赴死，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人人都是九死一生。
我很少见到太多老兵，或者根本没有见过身体完整的老兵，其实我不敢问他们是否心甘情愿上战场。
因为很多人其实都是无奈之举，真正自己的自愿奔赴战争的人很少，要不就是无路可去，要不就是为了家人有果腹的银钱可以傍身。
他们背井离乡，一走就是一辈子，此后基本再无机会得见家人，他们大多人都不识字，无法写信告诉家人自己是否平安。
当兵时若报名确定，会给他们一些银钱，银钱不多，不知道够他们的家人生活多久，那些钱何尝不算是一种他们的卖身钱。
此去经年，他们在难得见亲人，即使回到家乡，亲人也不见得就还在原地等着。
所以我从不敢问他们是否心甘情愿，若能不死，若可以不背井离乡，谁又愿意上战场呢？”
黎水静静听着，听听完问“那你呢？你心甘情愿吗？”
褚回宁“我心甘情愿，可我更希望自己可以代替我家老头子，我上战场他不要去。”
黎水“他定也是这样希望的，或许你在王城也能让他心安，他知道你能自保，也能护住你母亲。”
褚回宁叹息一声“是啊，所以他不许我回去，只能遥遥祈愿彼此平安。”
黎水见他有些伤感，换了个话题道“诶！起来你的名字也是平安的意思。”
褚回宁点头“是，及冠时，父亲为我取的字，希望我每次都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
黎水想了想，露出一个笑容“褚回宁，我发现一件事。”
褚回宁好奇追问“什么事？”
“褚回宁，每一次叫你名字似乎都是在祝你平安。”
褚回宁微微一愣，随即也露出个笑容来“好像是这样诶！”
褚回宁像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追问黎水“那你的名字呢？你的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
黎水回答“歆？母后是希望我开心的意思。”
褚回宁问“那水呢？”
“这个大概是心如止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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