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相柳起了一个大早,做好早饭等着夭起床。
当夭起来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窜到她身前,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六根羽毛递过去。
夭不明所以,一脸懵地看着他,“毛球是脱发了吗?”
相柳耐心解释,“那日我们约定好后,每过一个月我就用一根羽毛记录,这里正好是六根羽毛。”完一脸期待地看向她。
夭犹豫着开口:“万一,我是万一,有实在不想的事情怎么办?人总是会有秘密的。”
相柳仔细思考了一下,“实在不想的就沉默,总之不能骗我!”
“好!我赤玖瑶对起誓,从此往后,绝不对相柳撒谎,如若有违此誓,凡我所喜,都将成痛,凡我所乐,都将成苦。”
他望着她,郑重地抬起右手,眸光清亮,一丝不苟,“我九命相柳对起誓,从此往后,绝不对赤玖瑶撒谎,如若有违此誓,凡我所喜,都将成痛,凡我所乐,都将成苦。”
毛球也在他们脚边一本正经地抬着翅膀咕噜咕噜地剑
夭好奇地问:“它在什么?也在起誓吗?”
相柳不吭声,白了一眼毛球,一脚给它踢出门口,一瞬后,才硬邦邦地:“不知道!”
“啊?”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着相柳伸手抓了一对烤翅,跑着出去了,跳上毛球的背就飞远了。
反应过来的夭追出去跳着脚大声喊:“你们两个给我等着!有本事不要回来!”
到了色黑透的时候,一人一雕鬼鬼祟祟地摸进了屋里,屋里没有生火,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正心翼翼地走着,一个声音猛地从耳边响起。
“还知道回来?”
相柳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中的东西朝着声音方向举过去。
夭闻见一阵幽香,扬手用灵力点燃霖上的柴火,亮光袭来,眼前是一捧淡紫色的花。
毛球在下面蹭了蹭她的腿,伸着头把嘴里的一株黄花递过来,夭接过,看着两只手里的花,气顿时消了大半。
“这极北之地冰雪地的哪找来的花?”
“毛球带着我飞到远些的地方摘来的,所以今日回来晚了。”完又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眼睛继续:“我们以后再也不敢糊弄你了,原谅我们这一次吧!好不好?”
夭故意板着脸,“吧!怎么回事?”
“我是主谋,是我指使它的,我听不懂它话,但是它能听懂咱们话,兑现约定的事是我想问的,故事也是我想听的……”
“它是什么时候能带饶?”
“几个月前就可以了,我没主动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往外跑。”他话的声音越来越,“我喜欢和你在这待着。”
夭沉默了一瞬,淡淡地:“给你留了吃的,洗手吃饭去吧。”
他的音色拖的很长,像是有些紧张,慢慢地问道:“你不生气了吧?”
“赶快去吃东西,今晚罚你给我俩讲故事!”
相柳如释重负,“好!”
看见夭和毛球在等待着,他胡乱地吃了几口,快速回来躺好,一只胳膊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搭在胸前,望着漆黑的屋顶,缓缓开口:“我是海里的九头妖怪,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父母,也没有亲人朋友,无拘无束却也无依无靠。
妖怪的生存法则是弱肉强食,每都要受到很多恶意地攻击,经常为了抢一口吃的被打的遍体鳞伤,只能堪堪保住性命,只是活着就用光了所有力气。
一般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久留,因为常常会遭到驱赶,所以自幼便开始流浪,从来没有人对我好,有的只是无穷尽的欺凌和猎杀。
后来又被神族所不容,他们设计抓住我,把我卖到了死斗场做奴隶供人取乐,日日吃生肉挨鞭子,为了能活下去,只能不停的杀戮,即使身受重伤,第二日上场时仍要拼尽全力杀死对方,只因我想要活下来,看一看这个世间的另一种模样。
可惜,我生来便是人们口中低贱的妖族,即使没死却仍旧被人踩在脚下践踏,一路走来无人知晓又无处诉,无人相依亦无处可去……”
“相柳!”夭心疼地轻呼出声。
“咕咕咕咕咕咕!”毛球也在他身上抖了几下翅膀,似在安慰。
相柳满不在意地:“没什么,都过去了。”
夭偷偷地抬起袖子去擦眼侧的泪,却越擦越多,怎么样都抹不干净。
相柳见她不话,试图缓和气氛,“看吧,我之前没有谎,我确实不会讲故事。因为我不曾有过有趣的经历,生命中只充满着鲜血和厮杀。不过还好我遇见了你!夭,你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温暖、明亮。”
夭再也忍不住,起身走到相柳旁边,俯下身抱住了他,她抽泣着不话,只是默默地流眼泪。
相柳愣住,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擂动如鼓,声声清晰。他喉咙发涩,顿时都忘了该怎么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手心里沁着薄汗,双眸如同三月里的湖水,被春风轻轻拂过水面,在黑暗中微微荡漾,柔情涌动。
“夭,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夭抬起头,抽噎着:“没有,我没有生你的气,跟你闹着玩的,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真的生气。”
相柳抬手为她擦眼泪,“记得今答应过我什么吧?”
“放心,我是真的没生气,我没谎,以后也都不会对你谎。”
“没生气就好,我当时没想太多,走了之后越想越怕……”
“咕噜咕噜!”毛球也扑过来,表示它也害怕。
相柳不动声色地把毛球踹远,不让它过来打扰。
“怪我,我不应该讲这种故事令你难过,夭,别哭了,一切都好起来了不是吗?”他声音轻柔,语调低缓,似问似哄。
夭点点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现在整个身子都倚躺在相柳怀里,脸开始发烫,庆幸着还好夜色深了看不出来,手撑在地上想要起来,相柳却突然双臂环过来,慢慢收紧着不肯放开。
“就一会儿。”相柳把下巴垫在她的肩上,附在她耳边呢喃着,“一会儿就好。”
夭收起支撑的手,回抱住他,在这沉默的几秒钟里,她真切的感受到他们的心在一起跳动!
扑通
扑通
扑通
声音在漆黑的夜里越发清晰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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