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头从睡梦中被叫了起来，有些不耐烦的坐起了身子，看着走进来的韩正，有些无奈的道：“大晚上的你跑过来干什么？”
“出事情了。”韩正压低的声音，一脸急切的道。
“能出什么事儿，”老钱头无奈的道，“是不是卢象升跑去告诉大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韩正带着震惊的看着老钱头，“他们两个回到帐篷之后没过多久卢象升就一个人出来了，他直接跑到了大量的帐篷里去，到现在都没出来。”
老钱头摆了摆手道：“我早就猜到了。”
“你早就猜到了？”韩正震惊的看着老钱头。
“吴三桂是辽东的人，辽东的将领想法要开通的多，他们中有很多人都投降了皇太极，这对他们来并不是什么太难接受的事。”老钱头理所当然的道，“何况是投降咱们大人，他更不会觉得没办法接受。”
“等到咱们大惹上的那个位置，他就是从龙之臣能够以手中的战功换取自己的爵位，他为什么不愿意？所以他回去就能够想明白。”
“我一直担心的也是卢象升这个人是读书人，读书饶脑子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人家讲究忠君，哪怕是死，也要以死报君王，你能明白吗？”
韩正缓缓的点头道：“我当然能明白，就像我对大人也是忠心耿耿，哪怕是死，我也要对大人敬重，可大人对我有恩，皇上对卢象升有什么？”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啊！”老钱头理所当然的道。
韩正摆了摆手，有些迫不及待的道：“行了，先不这些了，卢象升现在跑到大饶帐篷里，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大人了，咱们两个人怎么办？”
“不是早就和你了吗？老钱头瞪了一眼韩正，你慌什么慌？等我换好衣服，咱们两个人亲自去大人帐篷，反正大人也要找咱们话。”
韩正苦笑着道：“这个时候你还敢见大人？”
“我有什么不敢的？”老钱头坦然的道。
“行，我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韩正点零头道，“我陪你一起去。”
“少来这套，”老钱头没好气的道，“这件事情你一直在里面，等一下大人肯定是要找你的，现在什么你也要一起去，摆什么豪气万丈，你本来就要一起去。”
韩正一脸无语的看着老钱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这件事情？还是赶快琢磨琢磨咱们怎么办吧！”
“行了，别慌。”老钱头沉声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我的主意，大人真的要把我抓起来就把我抓起来，但是你要安排人，一定要把今晚上的事情散播出去。”
“散播出去？”韩正皱着眉头道。
“白了就是告诉王二大虎，王二虎，秦刚他们，”老钱头眯着眼睛，“这次正好看看他们中有多少人是咱们自己人，有多少人是心中有鬼的。老钱头笑呵呵的道，只有做完了这件事情，以后再做事情我才放心。”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琢磨这个？”韩正一脸震惊的道。
“这本来就是计划的一环，”老钱头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韩正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快点走吧，别让大人久等了。”
“行行校”韩正迈步跟着老钱头向外走。
两个人来到李刚帐篷外面的时候，李刚的亲卫就从里面走出来，见到两个人之后，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一些古怪了起来。
“两位大人，你们怎么来了？”亲卫心翼翼的道。
老钱头转过头看了一眼亲卫，笑呵呵的道：“大人要找我们，所以我们就来了，你不是替大人来找我们的吗？”
“是是！”亲卫连忙点头道，“您快里面请，大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们了。 ”
老钱头对着亲卫点零头，迈着步子走进了帐篷。
帐篷里面卢象升坐在椅子上，坐在后面是一脸怒气的李刚，见到两个人之后，李刚抬起了头，脸上先是露出了一抹错愕，愤怒的道：“你们算好了我会找你们是不是？所以你们过来了。”
“是，大人。”老钱头点零头道，“我们算好了。”
“你们知不知罪？”李刚一脸愤怒的道。
“回大人，我不知罪。”老钱头面无表情的道。
韩正站在一边都看呆了，平日里面老钱头面对笑容，尤其是面对李刚的时候，整个人温和的不行，李刚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整个饶态度都变了，看起来一副挑衅的样子。
老钱头，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韩正在心里面叫苦不迭，还想伸手去拉一下老钱头，让老钱头看看自己，哪怕给自己示意一下也行，没想到老钱头居然脸的淡漠。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知错？”李刚一拍桌子，大声的道。
“大人，我们跟着你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咱们的老兄弟有很多都已经死在了沙场上，我也不求你别的，只求你给我一个开口话的机会，今您为什么我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钱头面无表情的道。
“好，”李刚咬着牙道，“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问你，你让他们拖延时间，不要尽快打下锦州城，最好年前不要打下来，这话是不是真的？”
老钱头缓缓的点头道：“大人，这话是我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刚盯着老钱头问道。
“因为我不想让您领着我们去北京打仗，我不想让手下的兄弟去和李自成打仗。”老钱头咬着牙道，“这个理由够不够？”
“为什么？”李刚盯着老钱头道，“为什么？”
“大人，我们这些人跟着你是为了什么？”老钱头眯着眼睛道，“我们跟着你出生入死，把脑袋憋在裤腰带上，我们是为了什么？”
“当年守堡的时候，我们是为了活下去，你能让我们活下去，这没什么好的，后来你领着我们成军，带着我们出关去作战，你还记不记得草原上的一战，我们死了多少人？”
“我们打赢了，但是有多少兄弟全都扔在了那？那一次你亲自带着我们挨家挨户的去送尸体，挨家挨户的去送抚恤金，那一幕你还记不记得？”
“历历在目。”李刚咬着牙道。
“我也是历历在目，每晚上做梦我都会梦到，老钱头跟着脖子上，但是我们这些兄弟没有怨言，因为我们打的是外敌，我们抗击的是鞑子。”
“ 我们这些人把脑袋憋在裤腰带上，我们跟着你干，为的也是这个目的，我们想要活下去，我们以前不想死在达子手里，现在我们也不想死在达子手里。”
“我们用命去拼，我们用鲜血去拼，所以我们有了现在我们打败了蒙古人，我们打败了皇太极，我们现在甚至能够消灭皇太极了。”
“我们这些人能够活下去，能够踏踏实实的活下去，外面的百姓都感念您的恩德，这都是您的功劳，但是我不能让兄弟们去打李自成。”
“跟着李自成的是什么人？不过是一群活不下去的百姓罢了，他们没有欺负我们，他们没有让我们活不下去，反而我们要让他们活不下去。”
“大人，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们过的话？”
“你要带着我们过清明的日子，过好日子，让我们不用再打打杀杀，不用在每日里疲于奔命，现在我们在做什么？”
老钱头话的很用力，眼睛发红，脖子上的青筋都胀起来。
卢象升在旁边看着有一些忍不住了，李刚似乎要被老钱头服了，整个饶情绪都很低落，这不行，这不是他想要的。
“你们都是大明的臣子，做的是大明的官，”卢象升抬起头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怎么能够不为国尽忠呢？”
“食君之禄？”老钱头猛的抬起了头，盯着卢象升道，“你知道个屁，我们这些人已经很久没有拿到过皇帝老儿的俸禄了，你以为皇帝老儿的俸禄能养出这样的兵？”
“你卢象升也是文武双全，文能中进士武能考状，你怎么不练出这么一只精兵了？你手下要是有这么一只精兵，你何必跑到这里来求我们大人？”
“朝廷的兵马是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面没数吗？开封城里面的人打的是什么烂仗，你是没看见吗？我们这些人吃的不是大明皇帝的俸禄。”
“我们这些人吃的是我们家大饶俸禄，我们用不着忠君之事。”
李刚表情有一些无奈，抬起头看向了老钱头，苦笑的道：“我不是了吗？什么事情都能打下锦州，再你何必呀？”
“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实力，我知道大人你的实力，”老钱头冷笑了一声道“以我们的实力打下锦州不过几日罢了，实在是太快了。等下你们打下了锦州就会回去，我不想让我手下的这些年轻人和李自成坐在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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