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殇，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话一出口，苏染便觉得有病的是自己，这些不高明的骂人话，她曾经就对他骂过，可那时他们不像现在，那时候一切都可以挽回，她可以放下一切骄傲，原谅他的冷落欺骗。
可如今，他们还剩下什么？
只剩下一地的冰冷黑暗，不可救赎！
楚暮殇却是在听到她这句话后愉悦的笑了，“怎么办？我就是有病，相思入骨，情难自持，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怎么办？”苏染冷眉横对，“死可以解脱，我建议你赶紧去死！”
“我要死了你真舍得？”他附在她耳畔，声音低哑魅惑。
那股痒痒的热气让人心尖一颤。
也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为何，苏染手中用力，也正好赶上楚暮殇力道松懈，她轻松摆脱他，只留一个背影让他观望。
看着人进了屋子里，她再没去管那倒地的桃树，楚暮殇眉眼黯淡下来，终于散了所有的情绪，对不远处的夜驰道：“带人下山去买树苗，朕要这凌峰山桃树成林。”
夜驰呆滞了表情。
这凌峰山这般大，还桃树成林，把流沙城所有桃树都扛来都不一定够。
察觉到他的呆愣，楚暮殇呵斥道：“还不赶紧去！”
“可是主子您的计划不是明去南梁吗？”夜驰步履徘徊，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
他们总的只有五十来人，还是主子早先安插在这汴阳封地的，如果真要下山去买桃树，那么再种满这凌峰山，算算来回和种植时间，十半月都不一定够。
“朕和皇后去便够了。”楚暮殇极为矜贵的吐出这几个字，便不在多言。
也是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决定了一切，让夜驰的脸色暗了下去，但看楚暮殇神色晦暗的脸，夜驰不敢异议，噤声带上人下山了。
屋外，目光落在那断裂的桃树根上，已经良久良久了。
苏染一直在屋内没有出来，楚暮殇也没有进去。
后来，不知多久，楚暮殇才动了动身子，拾起那已经有手臂粗细的桃树枝，扯下那些还完整的尚不够成熟的果实，带回了屋子里。
苏染本没心情去偷看他的，只是一时周围寂静，那突然多出来的脚步声惊了她的耳朵。
从没有关稳的窗户缝隙中，她看见那道进了屋子的影子又折回了桃树旁，手里拿着“墨染”，向那桃树挥了下去。
苏染禁不住瞳孔一缩，直接控制不住身子往窗户走了几步，最后直接盯在了那咫尺的缝隙上。
便见楚暮殇扬剑将桃树横枝全砍了，托着一根桃木棍回来，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身子一顿，向窗户瞥来。
苏染连忙身子一转，将自己躲避于窗户一侧，那道不知意味的视线才消失。
再看向外面空无一饶空地，以及听着旁边吱呀的开门声，心仿佛跳乱了一个节奏，苏染不知道他到底看见了她没有，但她的好奇心已经在一瞬间被提起。
他要做什么？
面色暗了一暗，她坐到桌子边，一个人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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