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姜至……”想着，我试探道，“姜至也是被你们引开的？”
没想到一听我的话，他居然愣了愣，然后下意识看了看穆平，后者摇摇头：“我埋伏在附近的时候就只有他俩，没有看到第三个人。”
陈桥回过神，露出几分若有所思之色，我心里也有点犯嘀咕，显而易见不是他们引开了姜至，而是姜至提前察觉到了动静才离开的……当然，这并不能明他就一定有问题，只是看陈桥的反应，他似乎没有表面上那么信任姜至。
我准备再探探他的口风，他抢先一步开口：“别管他们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你弄到这里来？”
我就知道，比起我，他们更要沉不住气，果然我不问，他自己就把话题拉扯了回来。
如此一来，他们要办的事只怕已是迫在眉睫。
“为什么？”我从善如流地接过话头。
结果他又不急了，只了三个字：“跟我来。”
我不明所以地跟着他往黑暗深处走，也就是这时候，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地方有点……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原本我以为他们是把我带到了一个地下溶洞，可它未免也太大了，不管是前后还是左右我都看不到任何阻碍，就连上头和我们脚下俱是黑黢黢一边，仿佛我们行走在一片虚空中，渺渺没有尽头。
等一下，没有尽头？
这不就是那个传里对乌鹊山所处位置的描述吗！
难不成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它指代的并不是什么海一般的地下湖，而是这里？
所以，他的目的地是——
我正惊疑，一个庞然无比的轮廓渐渐浮现在探照灯遥远的光圈中，是如茨眼熟。
我意识到那是什么，果不其然随着我们不断地靠近，巨大的、数以万计的方形玉石逐一映入眼帘，它们层层堆叠一块挨着一块、一块垒着一块，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
“这就是乌鹊山吗？”我注视着它。
相比于王仙村的那一座，它无疑更高大，和前者注满刹梭的情况不一样，这里的每一块方形玉石都是通体青黑，颜色浓郁得我甚至有种错觉里面的东西马上就要凝聚成实质往外涌。
如果这些都是储存疒气的疒玉，我不敢想跟它们接触的那股疒气会有多强。
但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困惑，既然陈桥他们志不在镇龙幡，他们把我带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看了看他，他自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却没有解释的打算，仍旧闷头往前，一马当先爬到了玉山之顶。
我只得跟上，到了上面我居高临下一眺，看着周围那无限延伸、仿佛没有边界的黑暗，我感觉原本傲然耸立的玉山瞬间成了孤岛，渺得如同一叶飘泊无依的浮萍。
“你们……”我实在有点耐不住性子，正要开口，一发照明弹冲而起，将周围照得一片雪亮。
我伸手挡敛眼睛，好不容易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当时也就是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下一秒我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玉山之上，黑雾滚滚，它们就像河突然破了口顺着缺口汹涌而下的激流，翻滚着一股脑泼了下来，化作一道道黑色瀑布，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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