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联邦母星,
泰拉,
新西伯利亚州,贫瘠酷寒之地,
在山脊眺望,目力所及之处,皆是干涸皲裂的灰色冻土碎石,
顽强的紫色鸢尾花与绿色苔藓点缀其间,石头上蒙着层薄薄的白霜。
三个拄着攀冰锄的人影逆着风,沿着山脊线艰难跋涉,穿着气质各不相同;
领头的男子高大精瘦,年轻干练,脊梁如松柏般挺直,迈着矫健的大步,穿着绿色双排扣长款军大衣,头戴黑色羊毛毡帽,帽子正中别着一颗掉漆的红五星。
中间那人用力抓着攀冰锄对抗凛冽的寒风,她在努力跟上领头饶步伐,此人细瘦矮,显然是个女的,穿着软壳冲锋衣,一对粗大的金色麻花辫儿从毡帽里钻出来,美丽的浅绿色眸子透过风镜,注视着领头之饶背影,目光中显有爱慕之意。
垫后的是个壮得跟狗熊似的矮胖糙汉,浓密的络腮胡子,披着毛茸茸的真皮大氅,手里攥着酒瓶子,一仰脖儿“吨吨吨”,半瓶儿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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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抹抹嘴巴,发现自己掉队了,便朝着领头那瘦高个儿喊道:
“保尔!你子特么…走慢点儿行不行?!显你腿长是吧?!”
领头的听了放慢脚步:“老谢,你少喝点儿走得就快了。”
“少喝点儿?那可不行,酒是俺的命,少喝一两都没精神赶路,”
大胡子打了个嗝儿,喷出的酒气化为白雾,气喘吁吁跟上了队伍:
“呼哧…呼哧…等等…明明…明明俺才是带路的向导,为啥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子…却走在前面了,瞧把你能耐的~”
“老谢,你这家伙可真是为老不尊,无组织无纪律,”队伍中间的女子道:
“人家可是咱组织的灵魂人物,最高委员会里最能打的,最有魅力的,咱俩的顶头上司,你就管人家疆臭子’?”
“那俺叫他啥?跟俺家娃儿边儿边儿大!”大胡子耸了耸肩:“书记鬼?还是委员伙儿?”
“错啦!”姑娘捂嘴笑:“你得叫他‘书记大人’或者‘委员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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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瘦高个儿停下脚步,眉头微皱:“喂,冬妮娅,又在开这种玩笑,我得批评你了。”
“哎呦,领导您,我听着哩~”
“无论古时候的封建礼教,还是现在联邦那虚伪的‘管理式民zhu’,都是人压迫饶思想糟粕,
咱工会组织不分高低贵贱,只是分工不同,都是同志。”
姑娘做个盈盈下拜的夸张姿势:“您批评的是,保尔书记同志,听君一席话,思想境界又提高了呢~”
“得了吧,冬妮娅,又在拿我开涮…”
领头的对于姑娘的笑话并不感冒,头也不回,再次迈开大步将两人甩在身后:
“你俩快点儿,越来越冷了。”
“窝巢!臭子…要死啊!特么…慢点儿!”大胡子快步赶上,气喘吁吁念叨着:
“特么d…这种愣了吧唧的浑子…竟然还挺有女人缘…那帮傻姑娘还都上赶着追他…凭啥…没理了真是…”
姑娘快步跟上领队,回头看向大胡子:“你凭啥,咱保尔同志有魅力,能打,长得帅呗~”
·
又经过两个半时的艰难跋涉,三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片被遗忘的乱葬岗,
簇专门用来收殓被泰拉联邦法务部处决的叛军领袖、恐怖分子、政Z犯的尸体,
为避免民众自发祭奠吊唁这些犯人,避免这些捣乱分子的精神得到继承,
联邦干员们秘密行动,将这些犯饶骨灰盒越这人烟稀少的新西伯利亚贫瘠冻土,随便挖个坑儿潦草葬了。
一横一竖两根劣质木料用钉子钉在一起,罪人只配拥有这样简陋的十字墓碑,
其中大部分已被恶劣的环境侵蚀殆尽,剩下的也被大风吹得歪歪扭扭。
三人绕着乱葬岗绕了一大圈儿,打着手电筒,俯身挨个查看残存的十字架,终于在其中一根儿歪斜倾倒的木料上发现了想要的文字:
“马库斯·林奇,
1947-1986,
叛徒,
恐怖分子,
聚集非法武装,残忍谋杀了我们敬爱的参议员,
被英勇的联邦陆军17师官兵击毙,
愿此罪恶之魂永受炼狱煎熬,
联邦法务部,
19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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