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烟筠的话，浮笙表情有点尴尬，但蓝淮惜却没什么反应，闻言只道：“没关系，我自己上去即可。”
“那也协…”浮笙讪讪的笑道。
烟筠也没给浮笙和蓝淮惜再话的机会，蛇身一动，直接就往湖面游去。
在烟筠的背上，浮笙对她道：“你干嘛对蓝淮惜态度那样啊。”
“她是魔族，我不喜欢她。”烟筠道。
“那你还是妖呢。”浮笙替蓝淮惜道。
“愚昧，妖只不过是你们人类给我们的称呼。”烟筠道，“在被你们人类契约之前，你们管我们称为妖兽，契约以后，你们就又称为灵兽，到底，灵妖不过一体，只是根据你们人类的利益划分的称呼罢了。我能化为人形，即便在你们人类界定的等级里面，最低也是神兽级别了，沾得上一个‘神’字。”
听着烟筠的话，浮笙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确实，只要是没有被修炼者契约的兽，大家统一的称呼，都是妖兽，因为大家觉得是异己。
而一旦妖兽成了修炼者的契约兽之后，大家的称呼，便自然而然改为了‘幻兽’‘灵兽’一类。
“……那你是神兽？”浮笙问道。
她之所以一直在心里认为烟筠是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到游乐的话影响，当时他一口一个‘蛇妖’，让浮笙心里也总是这样觉得。
但现在听到烟筠这样，浮笙才后知后觉，在灵兽的等级里，像烟筠这样能化形成人类的兽，确实已经到达神兽级别了，相当于人类世界的大乘期。
之所以游乐会将烟筠称为是妖，也不过是因为在修仙界，实在很少见过神兽以上级别的妖兽。
像之前晏苏收服的那个能口吐人言的变异赤燎狮王，也不过是圣级。
圣级之后还有仙级，仙级之后才是神级。
能达到圣级的妖兽，已经是极为稀有的了，仙级的妖兽更是少之又少，至于神级，则基本上已经绝迹。
所以游乐见到烟筠变为蛇，第一时间也没有将其联想为神兽，而是觉得她为邪妖。
“神兽也太贬低我了。”烟筠道，“我不是过吗，我是上古神兽，神兽在我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浮笙确实想到当初烟筠这样自称过，但她也只当时惊讶，事后并没怎么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直觉得她在自夸。
现在和幻兽联系起来，浮笙才觉得，烟筠的身份好像确实还挺厉害的。
“那你也不用这么讨厌蓝淮惜吧。”浮笙道，“按理，你们兽族，比起魔族，不是应该更讨厌人类吗？”
浮笙的常识里面，听到最多的，就是妖魔鬼怪。
这四个经常被分为一类，所以相较于魔族，妖兽不是也更应该讨厌人类吗？
“你有见过魔族有契约兽的吗？”烟筠问道。
“那倒没迎…”浮笙开口。
“灵智越高的兽，越排斥魔族。就像你们人类的称呼一样，兽的等级越往上，便会带上‘仙’‘神’的字眼，那是因为在上古时期，修为高深的兽，是仙神的战骑。”
“所以归根到底，兽族并不是和你们人类亲近，而是跟神亲近，只不过现在修仙界仙神都已经陨落，而作为仙神的战骑，神兽自然而然也销声匿迹，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修仙界一直没有神兽的原因，毕竟你们这些人类，虽然可以修炼，但到底不是真正的‘仙神’。”
烟筠解释道，“兽族曾和仙神一起对抗过魔族，所以虽然我们也看不起你们这些没有神脉的自大人类，但相比你们，更讨厌的，还是魔族。”
浮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解释，只觉得心里有点震撼。
“那你上古时期，也是仙神的战骑吗？”浮笙有些好奇。
她还不知道真正的仙神是什么样子。
“我不是。”烟筠道，“我出生的时候，仙神就已经陨落了。”
“好吧，”浮笙的期待打灭。
“但我母亲是仙神的战骑，曾和仙神一起对抗过魔神。”烟筠的话语里含着骄傲。
“那你母亲后来呢？”浮笙问道。
“死了。”烟筠道，“我母亲和她主人签订了契约，仙神一死，我母亲自然也一同殉葬了。”
“……”浮笙沉默了下来。
难怪烟筠这么不喜欢魔族。
“魔族阴险狡诈，最会伪装。”烟筠开口，“你少和蓝淮惜来往。”
烟筠的是‘少来往’，没有‘不来往’，是因为刚刚蓝淮惜救了浮笙，烟筠看在眼里，也知道蓝淮惜可能确实对浮笙没有恶意，让两人不来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能一竿子打死吧。”浮笙道，“魔族里也可能有好人啊……”
“少之又少。”烟筠不屑道。
“……”浮笙叹了一声，“我觉得你不应该被我契约，应该被君雾池契约。”
君雾池和烟筠，简直是生一对。
这两人对魔族都深恶痛绝，而且一个是仙神的后代，一个是上古神兽。
这一人一兽组合到一起，简直不能更搭了。
“君雾池？”烟筠的竖瞳动了动，“你们神元洲这次的领头人吗？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
“对啊。”起这个，浮笙还有点好奇，“你给君雾池的身上也刻有印记吗？”
“没樱”
“没有？”浮笙神色惊奇，“为什么？君雾池难道不厉害吗？”
“厉害啊。”烟筠闷声道，“君雾池刚一在修仙界亮相的时候，我就找上他了，但人家有一只契约兽，是只火凤，也是上古神兽。我倒是想给那个君雾池刻下印记，但根本没机会接近啊。”
君雾池作为修仙界如今唯一的仙神后代，单只是这个身份，就已经足够吸引烟筠了。
当时她立马就去仙盟找君雾池，但还没有近身，就被他的契约兽火凤发现。
烟筠有伤在身，根本敌不过火凤，见状也没有纠缠，立即便走了。
“唉，要是我能跟君雾池交欢的话，我的实力肯定能大大恢复，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憋屈了。”烟筠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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