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清握紧拳头，跟了上去。
“姨姨好漂亮”。
软糯的声音传进他耳朵。
萝卜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母亲，床上的唐竹衣此刻精神恢复了许多，意识也渐渐回拢，她微微一笑。
周砚清顿时眼底闪现出一些欣喜。
“你好，朋友”
唐竹衣向颜狗打招呼。
“姨姨好，我来找哥哥玩”，颜狗边边将兜里的玩具拿了出来。
“漂亮哥哥，汝汝喜欢你”
这话太直白，周砚清站在一旁，神色不明。
就连杨清芳老太太和唐竹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
颜狗年纪还，只知道自己只喜欢好看的，并不明白她们为何笑。
她将手中的玩具递给周砚清:“漂亮哥哥，送你的，你悄悄的，不要让我妈妈知道了”。
周砚清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双白净的手，心底有些厌恶。
他伸手将颜狗的玩具打翻在地，恶狠狠的瞪着她。
颜狗有些害怕突然变脸的哥哥，哇哇大哭了起来。
“哇哇……”
“别哭，别哭”
杨清芳赶紧下来，将颜狗抱着:“你是叫汝汝是吧”？
颜狗委屈的点点头。
“汝汝啊，我们家砚清不是不喜欢你的玩具，只是长这么大，他身边没有像你这样的伙伴，他不懂如何怎么与你相处”。
颜狗听着杨清芳的话，眼泪更加啪嗒啪嗒的掉，心想“漂亮哥哥太可怜了”。
“看来自己以后要把自己吃的，玩的都分给漂亮哥哥”。
她委屈的擦了擦眼泪，捡起地上的玩具:“哥哥，这些汝汝送给你玩的”。
周砚清站在一旁，歪着头。
“阿砚，你不喜欢汝汝吗”？
唐竹衣看了看儿子，神色温柔，这个儿子太像那个人了。
她都有些恍惚。
周砚清抿着唇，没有去看唐竹衣，他才不喜欢这个哭包。
动不动就哭，烦死了。
秦“哭包”的哭声引来了秦爸爸。
秦爸爸还没进屋，看见房屋的情形，愣了一下。
这种环境怎么能住人了？
秦爸爸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如同春的风一样，与舒卿女士不同，秦爸爸的温柔是从骨子里散发的温柔，而舒卿女士，用秦汝汝的话来：“妈妈，你别学爸爸了，真丑”。
“你好，老太太，我是汝汝的爸爸”秦爸爸向杨清芳老太太和唐竹衣介绍自己，顺势把哭泣的秦汝汝抱在怀里。
“秦先生，您好”！
开口出声的是唐竹衣，她并非时刻都是痴傻的状态，有时候唐竹衣会清醒，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她神色此时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人家的宝贝女儿在自己家里，因为自己儿子的缘故，哭了起来。
“秦先生，很抱歉，我向你声对不起”。
“唐女士客气了，是我家汝汝顽劣，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秦爸爸轻轻瞥了一眼屋里的环境，看着撒落一地的玩具，再看看一旁刺头一样的周砚清，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就是要让这个臭丫头碰壁，省得以后自己防不住。
“汝汝，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秦哭包听见爸爸的声音，抬起头，看了看站着一动不动的漂亮哥哥，脸上有些失落，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她的玩具啊？
“爸爸，你可以重新给汝汝买玩具吗”？
“好，爸爸答应汝汝，可是汝汝，明就要过新年了，等过完年，爸爸和妈妈带你去买好不好”？
秦爸爸耐心的哄着自家闺女。
“嗯嗯，爸爸拉钩钩，不许骗汝汝”。
“外婆，姨姨，汝汝要和爸爸回家了，明见”。
秦汝汝完这句话，转头看向一旁的周砚清：“漂亮哥哥，明见”。
周砚清：“.......”
“谁要和你明见，哭包”。
随即不自在地把头扭向另一边。
秦爸爸抱着哭包，向杨清芳老太太和唐竹衣辞校
哭包念念不舍地看了一眼周砚清。
“漂亮哥哥，汝汝先回家了，明汝汝再来找你玩”。
看着秦家哭包回了家，周砚清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阿砚，你不喜欢这个妹妹吗”？
唐竹衣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头。
一旁的外婆有些高兴:“阿砚，外婆倒是还挺喜欢秦家这个女娃娃的，以后阿砚在这里也有玩伴了，就不会显得孤单”。
“谁要她陪我玩，一个烦饶哭包”。
周砚清捏紧拳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阿砚，妈妈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伙伴”。
她知道自己的病，她不希望自己成为儿子的负担。
唐竹衣还想些什么，门外传来一阵声音。
“土包子”
“没有爹的野孩子”
声音是唐镇生与罗慧如的几个孩子的声音。
唐竹衣脸色有些难看，这是她最难以提起的事。
“这些嘴碎的，阿砚，外婆去收拾他们”。
杨外婆忍不住了两句，外面几人是自己的孙子。
“阿海，你这个娃子些啥，砚清是你表兄”。
杨外婆走出来，看着外面的几个孩。
“呸，什么表兄阿，我妈了他就是一个没有爹的野孩子”。
“罗慧如”
杨外婆一声，将在屋里的罗慧如给唤了出来。
“妈，你叫我做啥事”？
罗慧如自然听见了自己家儿子的话，她不屑的撇了撇嘴。
“妈，阿海又没错，你看姐姐的那孩子来路不明，他父亲是谁也不知道，如今我让你们住在我家这杂货屋里，也不知道明日里镇上的人要怎么我和镇生”。
“你，那是你姐姐，阿砚好歹是你外甥”。
杨外婆气的不校
“妈，你这心也太偏唐竹衣了吧，我让你来给我带阿海他们兄妹，你不来，你给唐竹衣带那个野种”。
罗慧如完恶狠狠瞪了一眼杨外婆。
“如今镇生还没回来，你和他们赶紧重新找地方住，要不然怪晦气的”。
完，像是看见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赶紧拉着几个孩子进屋。
杨外婆站在原地，脸上有些难过。
当年，明明是她嫌弃自己是一个农村老太婆，不让自己带孩子。这房子还是自己当年和老头子用攒下来的钱买的，自己这个儿媳妇自己娇贵的很，和老人住在一起不好，为了不让儿子为难，自己便和老头子回到了乡下的老瓦房里住。
没几年，遇见大暴雨，年久失修的老瓦房里面到处都是雨水，老伴爬房顶上修瓦，一不心摔了下来，就这样咽气了。
“外婆，进屋吧，外面有些冷”。
周砚清走了过来，抬头看了看空正在飘落的雪花。又看了看已经进屋的罗慧如一家，眼里有着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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