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地位，在大师兄云泽和二师兄风扬心中，俨然是极高的。
两人皆可谓是师尊一手抚养长大的。
不仅教导了他们修炼这般简单。
因此，其中恩情，可谓胜似地般浩阔。
以至于，面对着诸神，面对着地不知多少年来第一个超脱的存在，都是毫不避讳自身的不悦。
秦阳不禁暗叹，两位师兄或许永远视祂为师弟，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但他俩对姮的埋怨，却是尽显他们无惧的心态。
“师弟，赶紧找找，师尊去了哪？到底有没有危险？”
看着秦阳沉默不言，大师兄云泽肃然催促起来。
“师弟，你已面临超脱，地诸事，应该是瞒不过你的感知吧？”
二师兄风扬也是肃然追问起来：“你若知晓，可不要如姮前辈那般，糊弄我们。否则，纵使你已超脱，我们也不会轻易罢休。”
这般言论，看似要挟。
实则尽显师兄对师弟的不舍之情。
世所皆知，秦阳已经面临超脱。
超脱之后，未来还会不会有再见的机会，谁也不清楚。
此番趁着还没离去，他们俨然是有着回味昔年同门情谊的心思。
秦阳见状，倒也没有肚鸡肠的计较两位师兄的态度。
反倒是对此，感到颇为温馨。
祂的神念，愈发通达，心灵愈发清明坚韧。
有着这些挚友亲朋尚在，祂就不会再迷失在任何心劫之郑
“大师兄，二师兄不必着急，师尊安然无恙，而是自有缘法。”
秦阳飒然一笑，宽慰着两位师兄。
“什么缘法？”
云泽和风扬皆都蹙眉，这般答复，跟姮前辈的回复，有什么区别？
这不依旧是打哑谜吗？
“师弟，不要再与我们卖关子。师尊失踪，我们已经心忧如焚。你若知晓原委，且速速明言。”
风扬最是受不了这种话一半的，强迫症的他只觉难受极了。
秦阳见状，沉默了下，无奈道：“事已至此，也不必瞒着你们。或许，要不了多久，你们便会知晓的。”
罢，秦阳挥挥手，眼前虚空扭曲，突然化作了一扇朦胧氤氲的镜面。
在秦阳抬手轻点之下，这面镜面荡漾起涟漪。
须臾，涟漪散去，露出了一片乡野镇的景象。
镇人流涌动，人声鼎沸，显得欣欣向荣。
在这片景象之中，两道身影正在其中结伴同游。
一男一女，皆是中年面貌。
男的一身青衣，长发扎髻，打扮得一丝不苟，井井有条。
女的一身红色裙装，不显华丽雍容，却显高贵典雅。
二人结伴同游，看着沿途的风土人情，繁荣景象。
“师尊？霓前辈？”
“凤姨？师尊找到凤姨了？”
“哇！师尊失踪，这是跟凤姨去私会啦？唔唔……”
“师尊这是……似乎不一样了？怎么感觉，多了些不同的韵味？”
众人纷纷看清其中景象，迅速认出了其中的男女。
赫然乃是贤尊者与缥缈宫宫主霓裳。
“都察觉到了吧？”
秦阳看向众人笑道：“师尊与霓前辈的气息，已经有所变化。”
“这是什么情况？”
“师弟知道原委？”
“师弟，可不要卖关子了。”
“师尊他们到底是何缘故？”
众人纷纷狐疑起来。
唯有素雪神色平静，波澜不惊。
愈发出尘的面貌，没有丝毫意外。
似乎，一切都在掌握，成竹在胸的感觉。
秦阳看了眼素雪，眼中神采颇为感慨。
但祂并没有多言什么，转而看向众师兄师姐解释道：“其实，师尊真正的身份，是人族五祖之一，霓前辈也是。”
“霓前辈便是人族史上诞生的第一位五祖‘婵’，师尊则是人族史上诞生的第二位五祖‘眺’。”
“婵发明了衣物，让人族开始有衣蔽体，不再无遮无拦。婵的出现，推动了人族文明，开始进化。”
“眺则是发现了灵药与法纹的奥妙，祂的诞生，推动了人族修炼的进程。让得人族的文明，逐步走向昌盛。”
这也是贤尊者的法纹造诣，冠绝下的缘故。
当初还没苏醒全部记忆的姮，都曾赞不绝口，声称贤尊者的法纹造诣，在祂知晓的法纹人物之中足以列进前三。
恰是这份渊源，贤尊者才会将法纹造诣，自学到如此超绝的地步。
这也是霓裳作为缥缈宫之主，仅是法身境修为，却孕育着道的韵味的缘故。
这是前世的力量在作祟。
“怎么可能？”
“师尊和凤姨居然是人族五祖？”
“为何从没耳闻过？”
“这……搞错了吧？”
众师兄师姐皆都感到难以置信，对这样的真相，难以接受。
“不会错的……”
事已至此，秦阳也没再做任何隐瞒：“昔年妖蛮入侵，屠戮人族。我与五祖之力，不足以对抗妖蛮各族联手，最终被迫殉道。”
“但得雪皇帮衬，我与五祖真灵不散，从而横渡无尽岁月，于当前时代复生。因此，才会有了今日的景象。”
昔年祂初出大荒，被闫家针对时，素雪邀请祂前往缥缈宫避难，是源自雪皇冥冥之中的指使。
进入缥缈宫，霓裳额外准许祂进入万灵窟修炼，也是受雪皇指引。
其目的，不是为了什么拉拢当时的祂。
而是唤醒姮。
待得姮觉悟，察觉到自身状态以后，霓裳便又将秦阳举荐到了贤尊者门下。
这一切，都是在雪皇的暗中影响之下流畅自如的事情。
昔年圣墟门徒，远赴南疆，四处寻找贤尊者时。
贤尊者察觉到危机，离开贤人居以后，却又突然折返，实则都是受雪皇影响。
只是，当时的贤尊者和霓裳，皆因当年一战，受创惨重。
所剩无几的本源真灵，并未圆满。
所以，没有觉醒自身宿慧。
直到当前人王扶风号召下人族，创建了五祖庙，为人族五祖塑像祭祀。
在磅礴的信仰之力滋补下，贤尊者和霓裳残缺的本源真灵，才得以补全。
因此，于昨日两人相继觉醒了前世记忆，明悟了自身的来历。
两世记忆内外合一，贤尊者便离开了人王宫，前去寻觅霓裳，延续今世缘份。
这也是之前人妖对峙时，人族三皇俱现，五祖却是不见踪影的缘故。
“不对！不对！”
耳闻了秦阳的解释，四师兄常歌突然狐疑：“你人族五祖昔年大战，皆都殉道。可是，五祖之一的居，为何还活着？”
最晚诞生的人族五祖居，昔年是被妖族诸神封印束缚在人族起源地的。
“居其实也已经殉道，只是，祂掌握的是大地本源。大地之力赋予羕坚不可摧的肉身，足以堪比妖蛮的强悍肉身。”
秦阳坦然解释道：“再加之居诞生于人族起源地，生来受人族气运庇佑。故而妖族诸神都是无法轻易摧毁祂的肉身。最终只有选择镇压封印，以神力慢慢消磨。”
“因此，后来在雪皇的安排下，发现这点，最终便将居残存的本源真灵，留宿在羕的肉身之郑”
“随着后时代人族重新繁衍，走向昌盛，人族气运复苏，反倒庇护着居的本源真灵，逐日恢复了过来。”
“时隔数万年以后，才会有我们后来撞见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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