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正在下雪。
周娆预订的餐厅并非在热闹的大街上。
而是在一个偏僻幽静的粤菜馆。
位置不太好订，周娆还是用她爸的名义才订到的。
她没在里面坐着等，而是靠在门口，一边玩手机，一边往门外张望。
这顿饭是为了答谢段鱼昨帮了她的事。
那死胖子竟然敢打她的主意，周娆其实是想回家后告状的。
但她朋友对洪胖子好像很畏惧，家里的生意又得靠着那狗东西帮衬，害怕被对方迁怒，所以再三恳求她不要告诉家里。
周娆实在受不住对方的眼泪攻势，只好作罢。
但终究有些气不顺，所以今结束早课后，就没跟对方一起去食堂吃饭。
在宿舍里又待着无聊，周娆这才想到请段鱼吃饭。
毕竟段鱼帮了她那么大的一个忙，当然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校
等了半个多时。
周娆才看见段鱼被家里的管家和保镖送来。
一见到人，周娆立马笑容灿烂地迎上去：“鱼。”
态度熟络得仿佛她们不是昨才认识。
“你好。”
即便是第二次见面，段鱼还是显得有些拘谨。
“我都叫你鱼了，你也叫我名字嘛。”
周娆忽然想起来，“你今年多少岁？”
段鱼被对方拉着走进粤菜馆，声音的回答：“十九岁。”
周娆惊喜道：“好巧，咱俩差不多一样大欸。”
她笑得像个太阳一样明媚，“那你就叫我娆娆吧。”
段鱼微微歪头：“娆娆？”
“是妖娆的娆，不是饶命的饶。”周娆还解释了一句。
虽然名字里带了这个字，周娆却长得并不娇娆。
她五官是漂亮的，更何况还生了双偏圆的铜铃眼，瞪着别饶时候，就像只生气的猫。
来到预订的位置，两人坐下后，周娆把播递给段鱼，让她想吃什么随便点。
段鱼便点了两道自己想吃的菜。
周娆又添了几道，然后就等着上菜了。
段鱼喝不惯茶，周娆也不爱喝，所以两人都喝的是果汁。
“鱼，你也是首都音乐学院的学生吗？”周娆开始找话题跟对面的女孩聊。
段鱼摇了摇头：“……我没有上学。”
她下意识地想要自称鱼。
但后面还是改了口。
因为和周娆还不是很熟悉。
“啊？”周娆不明白，“为什么呀？”
十九岁，不都是在上大学的年纪吗？
“是不是因为你家里人不让你上学？”
周娆已经脑补了个可怜的形象。
“不是的。”段鱼摇摇头，“是我不喜欢上学。”
虽然学校里会有很多同学一起玩，但大家都不爱跟她玩，还会笑她是傻子。
所以段鱼便开始抗拒起去上学。
段韶言一开始让段鱼去学校学习，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妹妹当做是正常人。
她是长大得比其他人慢许多，但她依然是个正常的孩。
可段鱼的情况在一群活泼机灵的孩子中实在显得有些异类，孤立她已经算是轻的，严重的还会嘲笑她，欺负她。
从出生开始，段鱼基本没闹过什么脾气，可就因为上学的事，她跟段韶言闹了脾气，躲在被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了“讨厌哥哥”之类的话。
段韶言最后只能放弃让她去学校，而是请了老师来家里教她读书认字。
这件事也并非是顺顺利利的，其中也经历了一波三折。
幸好的是，段鱼一直都有在好好的长大。
周娆听了这句话，就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眼睛发亮地看着段鱼：“我也不喜欢上学。”
她仿佛有嗜睡症一样，一到上课的时间就想睡觉。
尤其是上英语和数学课的时候，几乎是听到老师的声音就开始犯困。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学音乐的艺术生，只怕连个大学都考不上。
“上学还要早起。”周娆哀嚎一声后，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趴在了桌子，“当代大学生最痛苦的就是早八了。”
尤其是连着一周都是早八。
那简直比亲眼看见男友和闺蜜上床还要五雷轰顶。
段鱼听着周娆的这些话，表情是懵的。
只去过三学校的她完全理解不了周娆的感受。
就算是请了家教，她也是睡到自然醒才去学习的。
消沉了几秒钟，周娆很快又精神满满，带着点八卦的口吻问：“鱼，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段鱼迷茫：“什么是谈恋爱？”
“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段鱼喜欢的人很多，和他们在一起就是谈恋爱吗？
于是，段鱼点零脑袋：“有的。”
周娆略显惊讶，八卦之魂瞬间燃起：“现在还在谈吗？”
段鱼还是点头。
“那你男朋友长得怎么样？应该是挺帅的吧？不然哪里配得上你？他也跟你差不多一样大吗？” 周娆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段鱼脑子转得慢，人也跟着疑惑：“我没有男朋友呀。”
周娆傻眼：“可是你刚才不是自己在谈恋爱吗？”
既然是在谈恋爱，那就是有男朋友啊。
周娆顿了顿，心里生出个想法：难道是女朋友？
“对不起。”周娆突然道歉。
段鱼：“？”
为什么突然道歉呀？
“我以为你谈恋爱的对象是男的。”周娆赶忙解释，“我不是崆峒。”
段鱼的头顶挂着一个超大的问号。
娆娆在什么呀？
她怎么听不懂啊？
周娆试探地问道：“那鱼你是t还是p啊？”
段鱼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她不懂周娆的话，自然也就给不出回答。
好在周娆也意识到性取向这种事属于人家的隐私，不再继续追问。
只感叹了一句：“谈恋爱真的好累啊。”
周娆也是有男朋友的。
不。
准确来是未婚夫。
在她的成人礼上，双方家长就给他们订下了婚事。
她和对方是青梅竹马，时候明明对方对她很好，每都会带着她一起玩，但长大后，周娆就感觉到了对方的疏离和冷淡。
可高二那年，对方突然找到她，问她要不要跟他谈恋爱。
周娆无疑是喜欢对方的，又事发突然，傻愣愣地就点头答应了。
但就算是成了男女朋友，对方对她还是一样冷淡，自始至终，一直是周娆在追赶对方的脚步。
段鱼疑惑歪头。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很累吗？
段鱼严肃着脸：“那就，不喜欢他。”
“哪能不喜欢就不喜欢啊？”周娆颓丧了没多久，就重新打起精神，“姐妹聚会，不谈男人。”
她冲着段鱼挤眉弄眼：“有机会，让我见见你家那位呗。”
段鱼懵逼。
她家的哪位啊？
是哥哥吗？
段鱼：“哥哥很忙。”
“啊？”这下轮到周娆感到一头雾水了。
什么哥哥？
她们在的难道不是段鱼的对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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