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哒哒哒……”守卫们开始盲射,子弹透出雪雾墙,同样打出一片金属弹幕。
如果不是多明戈眼疾手快,将喷火的队员拉拽到一颗大树后面,他们几个估计都会被烧成焦炭了。
看到气瓶上被子弹擦赡痕迹,所有饶心都忽悠了一下,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衣。
守卫们凭借精准的射击和娴熟的战术配合,子弹“嗖嗖”地穿过破损的窗框,打在突击队员前方的雪地里,激起一蓬蓬雪雾。
“砰……” 多明戈身侧一名队员的防弹头盔被击中,虽未穿透,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猛地后仰,眼前一黑,便晕厥过去,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压制东侧窗口……用火箭筒。”多明戈独臂稳稳定住自动步枪,几个精准的点射,将东侧窗口一个试图探身投掷手雷的守卫逼了回去。
一名背着m72 LA火箭筒的队员迅速匍匐上前,在战友火力掩护下,瞄准东侧木屋窗口。
“轰……”
木屑混杂着砖石碎片四处飞溅,整个窗口被炸开一个巨大的豁口,里面的枪声为之一滞。
“move……机枪掩护……”多明戈抓住时机,率先起身冲锋,假肢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队员们跟着跃起,交叉掩护,在后方机枪和枪榴弹的掩护下,突入了木屋外围的防线。
“轰轰轰……”随着队员丢进去几颗震撼弹,室内近距离战斗瞬间爆发,狭窄的空间里,自动武器的射击声震耳欲聋。
手电光束在黑暗中疯狂晃动,映照出双方士兵狰狞的面孔和飞溅的血花。匕首格斗、枪托砸击……战斗在几分钟内进入了最残酷的白热化阶段。
吴忠贤被队长死死按在壁炉后的角落里,流弹不时击中壁炉,碎石崩落。
他能听到外面队员临死前的闷哼和敌人沉重的倒地声。
拉丰蜷缩在行军床下,脸色惨白,身体因恐惧和寒冷不住地颤抖。
队长透过破损的墙壁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战况,心沉到了谷底。
“先生,我们必须从后门突围,守不住了。”队长对着吴忠贤吼道,同时对着通讯器呼叫剩余还能战斗的人员向主屋后部集结。
就在他们试图组织最后的力量突围时,山谷上空传来了由远及近的、低沉的旋翼轰鸣声。
“直升机……”有人惊呼。
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鸟直升机如同兀鹫般出现在山谷上空,机舱门打开,一名狙击手冷漠地俯瞰着下方的战场。
“噗噗噗……”加装了消音器的精确射手步枪开始点名,试图从后门突围的几名守卫接连头部中弹倒地。
队长看着尸体横陈的部下,又看了看面如死灰的吴忠贤和拉丰,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举起枪对准了他誓死要保护的对象,在他们惊恐的注视中苦笑,“别怪……”
“砰……”他的身体一震,低头看去,胸口已经被炸出一个大洞,洞口的血肉居然没有喷血,因为高温烧焦了血管所致。
“咯咯咯……”队长的喉咙口发出痰涌的堵塞声,双膝一软,直面雪地倒了下去。
远处山林里,米哈伊尔缓缓放下狙击枪,脸上毫无表情。
多明戈带着队员清理了主屋残敌,冲了出来,枪口指向雪地里瑟瑟发抖的两个人。
雪地反射的微光下,吴忠贤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
拉丰则被一名队员粗暴地拖了过来,瘫软在地。
“目标A、b捕获。”多明戈对着耳麦平静地汇报,独臂持枪,警惕地扫视着房间角落。
伦敦,克拉里奇酒店。
李安然接到了米哈伊尔的加密通讯。
“人已到手,正在转移至备用安全点。我们损失了四人,伤七人。对方……全员战死,无俘虏。”
李安然沉默了片刻,心里微微有些不适。
四条鲜活的生命,为了他布下的局就这么消逝。虽然这么多年见惯了血与火的煎熬,每当听到损失报告时候,他还是无法冷漠面对。
“厚待抚恤,按照规矩执校确保吴忠贤和拉丰的安全,尤其是吴忠贤,我要他的口供。”
“明白,苗坤院长已经到达苏黎世,只要他出手,就没有不招供的。”米哈伊尔立刻回应。
挂断通讯,李安然走到窗边。伦敦的夜色依旧迷离,但阿尔卑斯山的血腥味,仿佛已经随风飘来,渗入了这间奢华的套房。
瑞士苏黎世远郊,一处伪装成私人康复中心的安全屋内,空气冰冷得如同手术刀。
苗坤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关押吴忠贤的房间,没有携带任何刑具,只有一个看似普通的医疗箱。苗坤身形瘦削,眼神温和,却带着一种能穿透灵魂壁垒的沉静力量。
吴忠贤被安置在一张柔软座椅上,房间光线柔和,温度适宜,甚至播放着舒缓的阿尔法波音乐。这是一种比严刑拷打更令人心悸的审讯环境,它剥夺了受审者对外部压力的对抗焦点,将所有的压力转向内心。
“吴先生……或者我该称呼您为灰衣主教?”苗坤的声音平缓,如同老朋友间的闲聊,“我们并不想伤害您。我们只是想了解真相,比如……方舟项目,比如你属于哪个组织……”
吴忠贤闭着眼,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弧度,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苗坤并不着急,他打开医疗箱,里面是各种精密的传感器和注射器。他一边调试设备,一边用闲聊般的语气道:“人类的大脑很奇妙,吴先生。它试图遗忘痛苦,却总会在神经突触间留下痕迹。现代科学,尤其是神经药物学和生物电技术,能帮助我们……阅读这些痕迹。”
他拿起一支装有微量透明液体的注射器。“这是一种很温和的催化剂,它不会伤害你的脑细胞,只会暂时降低前额叶皮层的抑制功能,让记忆的检索……更顺畅一些。当然,配合这些传感器,我们能看到你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尽管模糊,但足够有指向性。”
吴忠贤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睁开。
苗坤将注射器轻轻推入吴忠贤的颈静脉,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进行一项护理。“让我们从最近的事情开始,比如……阿尔卑斯山的那场雪。那些为你战死的人,他们的面孔,你还记得吗?”
药物开始起作用,吴忠贤的呼吸变得略微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脑子里开始出现杂乱无章的、扭曲的色彩和线条,偶尔会闪过一些模糊的人脸和雪地的片段。
“看……你的大脑很快乐……”苗坤的声音如同催眠,“让我们再往前一点……时候,你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跟我分享吗?”
他的声音听在吴宗贤的耳中,越来越远,越来越空洞,却一字一句如针一般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
“咯咯咯……爸爸……真好玩……”他的眼前出现一个高大的男子,扛着一把双筒猎枪,嘴唇上两撇弯曲的胡子因为笑口大开,狠狠往上翘起。
画面流转,“不要……不要……”弯曲的胡子荡了下去,手里的弯刀上滑落的血滴落到地毯上,立刻渗了进去,消失不见。
而屋门敞开的一角,能看见一双无神的灰色眼眸横在地板上,正死死盯着他……“妈妈……妈妈……”
吴忠贤拼命挣扎起来,可惜身体被绑的结结实实,根本无法挣脱。
灰色眼眸忽然动了,越来越大,直到将他吞没,黑暗笼罩了世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虚空中一个声音在回荡,“爸爸为何要杀妈妈……”
纽约华尔街一家老牌的私人俱乐部内,王伟杰穿着一身熨帖的深色西装,坐在僻静的角落,品尝着一杯单一麦芽威士忌,看起来只是一位普通亚裔金融人士。
他的对面坐着一位名叫理查德·韦斯顿的圆帽子人,他是摩根大通银行一位高级职员。
“理查德,最近的隔夜拆借市场,似乎有些……微妙的紧张。”王伟杰晃动着酒杯,状似无意地提起。
韦斯顿抿了一口酒,压低声音:“王,你的嗅觉总是这么敏锐。不止是隔夜拆借,一些长期的利率互换利差也在悄然走阔。表面上看是流动性季节性紧张,但内部模型显示,有无法解释的资金在持续抽离美元体系。”
“哦?无法解释?”王伟杰挑眉。
“路径极其隐蔽,像……像地下的暗河。”韦斯顿的声音更低了,“而且,不止我们在关注。美联储、欧央行,甚至bIS……他们似乎在担心……某种结构性的断裂。”
“断裂?”王伟杰身体微微前倾。
“房地产抵押贷款市场,特别是那些……嗯,特殊的次级产品……”韦斯顿用手指蘸了蘸酒水,在桌上画了一个简单的链条,“发放标准在下降,衍生品层级越来越复杂,风险定价却似乎……失灵了。有人在高杠杆做多这个市场,而另一些人……开始在cdS市场下注。”
王伟杰心中凛然,端起咖啡遮掩自己的那丝诧异。
韦伯在欧洲的操作,正是那只悄然抽走流动性的手,而他们在cdS市场布下重兵,就等着时机到来。而韦斯顿的描述,印证了他们的判断,市场的内生脆弱性已经达到临界点。
“你觉得,这会引发系统性风险吗?”王伟杰问。
韦斯顿苦笑一下:“谁知道呢?格林斯潘先生卸任前还在谈论金融创新分散了风险。但现在……伯南克先生面对的,可能是一个他自己都未曾完全理解的怪物。关键是信心,王,一旦信心动摇……”
他没有下去,但王伟杰已经明白了。金融的本质是信用,信用的基础是信心。当没有人再相信那些复杂的金融产品真正值它所标榜的价格时,雪崩就会开始。
“谢谢你,老朋友……”王伟杰将脚下的皮包朝桌子深处踢了一下,随即拿出一张钞票放在桌子上,“咖啡我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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