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话有一捧一踩的嫌疑，但身为人族的高谌没有辩解什么。
因为这确实是实话。
如果这个叫做老肖的妖族执法者，是在玄雍乃至于任何一个人族国家里当官差，例如当个京城里的捕快，直言不讳地冒犯了一位皇子，怎么都不愿意通融一下，然后再在皇子的面前给自己的亲友大开了方便之门。
就算是守规矩重民望的皇子也多半受不了这个气。
摘官帽都算轻的了，指不定还要摘下脑袋。
还有这带路。
不用就当真不用，转身就走没一点拖泥带水，直接就把皇子和其同伴二人晾在原地了。
这当然没问题吗？
当然不是他就该硬抢着也要主动带路，可这也太不懂礼了吧。
好歹一声告辞呢？
就这么把自己的背影露给皇子和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两位怎么也该算是贵和客都沾了上……
等下？
两位？
高谌倏然一怔，忙转头看去。
执法者老肖的是对的。
他们确实只有两位。
高殷已经不知所踪了。
是什么时候走的？
又去了哪儿？
苏明似乎也到这时候才意识到高殷不见了，惊讶道：“咦？高谌，你那六弟呢？他什么时候走的，也没跟我们一声，这也有点太没礼貌了吧。”
同样是没礼貌。
和高殷比起来，高谌忽然觉得刚才那个甩下个背影就走聊妖族执法者变得和善多了。
“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要等他来吗？”
“应当不用，我们继续我们的试炼就好了。”
“行吧，那我们赶快去主殿吧，要是父皇还在，我正好可以向父皇撒泼打滚要点钱花，至少把你这欠债给凑齐了。”
有一一，这时候了苏明还能惦记着高谌已经签字画押过的那张欠条，高谌多少有点感动，他轻声道：“苏兄不必如此，我那欠条既然是试炼之后的事，那么现在还是以试炼为先，不必为了这钱财耽误了你的试炼。”
“有道理，不过……这耽误试炼是怎么？”
“数月不见，苏兄刚回来便是张口伸手，向你们妖族的那位陛下要钱，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苏兄你自己站在你父皇的角度，会是何种心情？”
苏明点零头，认真琢磨了片刻，沉声道：“如果我是父皇，我会想这倒霉的崽子这出趟门回来身上都没钱用了，也不知道在山外面吃了多少苦踩了多少坑，这次还是多给他一些钱吧，免得再没用钱，丢了咱们妖族皇室的脸。”
高谌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道：“你这……认真的？”
苏明继续点头，眼神特别单纯：“当然是认真的啊，以我对父皇的了解，他十有八九会这么想，即便有两三分的出入，至少这钱应该是到手了。”
高谌沉默了。
如果把皇帝和皇子换成是他与玄雍国的那位子，他觉得他的父皇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只会坐在那张龙椅上冷冷地扫他一眼，然后什么也不解释，然后便让太监拿来钱财。
但如果以为这些钱财就是玄雍子对皇子的宠爱了。
只能还是太不了解玄雍子了。
雷霆雨露皆是圣恩。
要钱财，可以给。
但一旦收下了之后，定然还会有与这些钱财相匹配的考验。
“苏兄，我忽然有点羡慕你了。”
“啊？羡慕我？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有个好……羡慕你们妖族的气氛，看得出来你们在这百万大山里安逸富足，不与外争，只向内求，每个人都以一种十分轻松的态度来面对着生活。”
高谌到一半还是改了口，把他的羡慕从对苏明有个好父亲的羡慕，改为了对于百羽王朝的羡慕。
这份羡慕也确实不假。
若不是在无争富足的轻松氛围下，高谌很难想象妖族究竟是怎样才能形成现在这般的行事作风，用不好听的话来是里里外外尽是儿戏，而得好听一些，这就是透露着没被世俗污染过的单纯与真了。
苏明顿了一下，笑着道：“轻松吗？也许吧，表现出来的确实是这样吧，只是……愁眉苦脸是一，笑笑也是一，既然不管怎样这一的日子都得过，总得选个让自己开心点的方式吧。”
表现出来是这样。
那这没表现出来的又是什么样呢？
高谌有些好奇。
但是苏明这时候已经转过了身，带着他走向了妖族皇宫。
高谌把刚刚张开的嘴巴合上了。
从苏明这里问个结果出来应该不难，但既然已经来到了百羽王朝，这妖族的不染世俗之下，如果真有什么世人不知的苦楚，或许他应该是用眼睛去看，而不是用耳朵去听……
……
太阳还未至头顶。
在苏明他们还未踏入妖族领土之前。
“……徐大真人，还有这位武公子，欢迎来到百羽王朝，这片地界就是我们妖族世代生活的土地了，虽然不如你们人族的疆域广袤，但想必能给二位带来不一样的感触。”
青长老挪开了一步，站到旁边，微微侧身，让身后的两位能够看清他们眼前的妖族领土。
那些依山而建的房屋，那坐落在盆地里的宫殿，那一座座苍翠的山头……
初看其实还有点震撼。
不过在震撼之余，文摧有点欲言又止的尴尬。
好在青雀儿帮他提了出来：“娘，是文公子，不是武公子。”
“咦？是文吗？可是你之前介绍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武字啊。”
“文公子是武道修行者，还是武帝的弟子，武帝就是那个被认为是当今下第一超级厉害的武夫，但他姓文啊，不姓武！”
“哦，那应该是娘记错了，这一个又一个武，倒是把文武给混淆了。”
青长老笑了笑，风韵十足的眉眼间满是宠溺之色。
不过这宠溺若有十分，估计十三分都是给了她的女儿青雀儿，至于被她女儿选中的人族同伴文摧，感觉应该是倒欠了三分，才会是这么个连姓什么都没被记住的待遇。
徐年抱着酥酥，望着那座妖族宫殿，流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一路走到此处。
他有种隐隐约约的熟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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