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承泽之所以被称为活阎王，一方面是因为他医术高超，但凡病人送到他的面前，是生是死下面阎王不算，只有他点过头才算数。
另一方面，则是形容他睚眦必报的性格。
因此，众人听到曹承泽那番话，纷纷为陈凡捏一把汗。
“啧啧，这伙子原来是顾老的徒弟，刚才藏得够深的啊。”
“刚才曹老还找他买药蚕，想想都有点尴尬啊。”
“他在曹老店铺里切除药蚕，这不是打曹老的脸吗？”
“曹老好像生气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眼，话里透出一股吃瓜的兴奋。
曹承泽听到众饶讨论，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最近二十年，还没有人敢在温阳市戏弄我，是不是顾长山指使你来捣乱的？”
“戏弄你？”
陈凡摇了摇头道：“我才没有那个闲工夫。”
曹承泽脸色阴沉如水：“好，很好！你仗着有顾长山在后面撑腰，连我这个便宜师叔都不放在眼里。”
“既然你的医术师从我们这一门，那我今就来考校考校你。”
“我和你比试比试医术，如果你赢了，我店里的人参王归你，如果我赢了，你就留下古药蚕。”
“没兴趣。”
陈凡不想耽误时间，准备回去研究古药蚕。
“莫非你怕了？”曹承泽骤然提高声音：“顾长山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没想到教出来的徒弟这么怂。”
陈凡的脚步停了下来，眯起眼睛看向曹承泽：“首先，我不是顾老的徒弟，其次，我看在顾老的面子上，不想给你一般见识。”
完他转身就要离开杏泽堂。
曹承泽使了一个眼色，徐斌立马大声叫嚣道：“三十年前，顾长山败给了曹老，三十年后，顾长山的徒弟也败给了曹老，难怪顾长山不敢当中医协会会长，只能躲在地里玩弄泥巴，哈哈哈哈！”
陈凡眼神一寒，猛地甩了徐斌一巴掌：“大人话，有你插嘴的份吗？你是不是忘了像狗一样去求顾老的时候了？”
徐斌捂住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看着陈凡：“你、你敢打我？你个泥腿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啪！”陈凡又甩徐斌一个耳光，“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这一巴掌让你脑袋清醒清醒。”
“你他——”
徐斌刚骂了半句，忽然看到陈凡阴冷的眼神，顿时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这一刻，他感觉像是野兽盯上一样，只要再骂就会被撕的粉碎。
“放肆！”曹承泽勃然大怒。
他本来是帮徐斌出头的，结果眼睁睁看着徐斌挨打，没想到陈凡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陈凡甩了甩手掌，咧嘴笑道：“比试是吧？我成全你。不过你一株人参王，就像换走我的古药蚕，算盘未免打的太响了。加上店里的霍山米斛和牛黄解毒丸才公平。”
“没问题！”
曹承泽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在他心里，陈凡哪怕从娘胎里开始学，也学不完顾长山的三成医术。
更何况，他的医术并不比顾长山差。
因此他根本没有考虑会输，认为古药蚕是他囊中之物。
陈凡问道：“你想怎么比？”
“听我那师兄现在醉心培育药材，那咱们就比试辨认中药材好了，免得我这个师叔欺负辈。”曹承泽不假思索道。
“具体规则？”
“咱们各自从药材交易区挑选五种药材，让对方辨认，认不全的算输，认错的也算输，都认出来的情况下，谁用时长谁输。”
陈凡心中冷笑一声，终于见识到曹承泽的阴险。
曹承泽选择认药材看似公平，甚至还有照顾自己的意思，但他却只字不提双方的年龄。
因为，收录的中药材有5767种，没被收取的更是数以万计。
普通人没有几十年积累，根本认不全这么多药材。
而曹承泽和药材打了大半辈子交道，自然比一个刚入门的年轻人强百倍。
徐斌眼神冒火地开口：“怎么不吭声了？是不是害怕了？”
陈凡扫了徐斌一眼，吓得徐斌立马闭嘴。他淡淡一笑：“这个规则挺好，我同意。”
曹承泽刚准备去选药材，忽然看向陶若薇道：“陶堂主，我希望你不要提示他。”
在他看来，陈凡年纪轻轻，即便得到顾长山的传承，医术和见识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
但是陶若薇却不一样，从就开始接触药材。
陶若薇听出他言外之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放心吧，我还没有资格提示陈凡。”
曹承泽怔了一下，没有明白陶若薇的意思。不过他也没往深处去想，很快便挑选好了五种药材，一一摆在柜台上。
“我选好了，该你选了。”曹承泽沉稳地看着陈凡，信心十足。
陈凡扫了一眼那些药材，“我先辨认你选的药材，等会再去选。”
“好，开始吧。”
听到曹承泽的话，陈凡走到柜台前，慵懒地笑道：“第一种，红大戟，今年刚收录的药材，和京大戟非常相似。”
“第二种，延胡索，浙八味之一的药材，非常冷门，具有活血化瘀、理气止痛的功效。”
“第三种，王不留行，味苦、性平，归肝、胃经，具有活血通经、下乳消肿的效果。”
“第四种，白花蛇草，具有清热解毒、利尿消肿、活血止痛的效果。”
“……”
陈凡没一种药材，便往柜台走近一步。等第四种药材完，人已经来到柜台面前。
他盯着第五种药材微微皱眉。
“怎么不继续了，该不会是不认识第五种吧？”
“认出来四种已经很厉害了，实话第五种我也不认识。”
“这个是曹老自己带来的，应该是比较稀罕的药材……”
“啧啧，真可惜啊，就差一种，故药材要让给曹老了……”
“……”
周围的人见陈凡不话，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有些人脸上流露出惋惜之情，但像徐斌那些则是幸灾乐祸。
曹承泽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你能认出前四种，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看来顾长山没有对你藏私……”
话没完，只见陈凡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了，简直是暴殄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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