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是“朝政机构”，而不是“执法之地”。
这几字也出了李牧的千般无奈。
顾振心头怦动，北川不能建司，必定是赵王李令的问题。
李牧被困于此，求助无门，我这回来，倒是来对地方了，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于是顾振走上前一步，朗声道：“若建拓云宗，便是要拉北川一把，把御妖司北川子司立起来……”
他故意只了半句，李牧却震惊的转过身来，跟他完全面对。
但李牧那表情，明显的不信。
顾振斩钉截铁继续道：“或者，不是子司，就是一座掌管九城的主司……老白你，来做这个副司卿……”
李牧脸上何等惊怔表情。
“不可能。”他一口拒绝，凄凉的笑了。
“北川唯一的几位金丹修士都进了青云宗，北川这里，也拿不到御妖司的俸禄供养捉妖师。”
他笑的嘲讽，“所以这里，连一名捉妖师都没有，建来何用？”
“没有金丹修士，那便从利，筑基九层以上修士均可入子司。”顾振眼神坚毅。
“你……让筑基修士来做捉妖师？”李牧觉着他脑子进水了，都大笑出来。
“御妖司录用贤才，须金丹修士方可胜任，你竟然妄想让他破例，还是在这个万里之外的边塞之地？”
李牧笑着转身，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震惊，只剩下落寞。
“夭，这些话你跟我就罢，身为兄长，我不会怪你唐突。”
“但在北川建司一事……以后都不谈。”
李牧叹了口气，回头看顾振，却见顾振手中拿着一面黑色令牌。
顾振以灵力注入其中，以指书写，一道金色光芒闪现，手掌一推，那金光从令牌上浮起，消散于无形。
顾振眼往虚空，脸上露出来微微笑意。
“夭！”李牧喊他。
转望李牧，顾振笑意还在，朝着他把令牌举起，正面展示在李牧眼前。
李牧几步抢过来，一把将令牌抢过，惊讶万分的看着上面的字。
“司礼……顾振？”李牧吃惊的看着顾振，“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顾振透了几分狡黠。
“渊剑宗仙域弟子，桑宗主门下，在下顾振。”
顾振对着李牧一抱拳。
“之前一直瞒着所有人，因为我其实是跟着桑宗主来北川办事，在这里出零事，把肉身给丢了，恰好遇见这个叫做顾阿弟的少年被人所害，留下了这具皮囊，所以我就借尸重生。”
顾振活了几千年，怎么会看不出来李牧老早就对他生疑。
李牧用白士先的身份来接近他，其实也是窥透了他的灵魂和肉体不是同一个人。
一个元婴级别的大佬，神识一放，就像是透视一样，顾振想藏也藏不住。
所以他早就编好了一段台词，就等着跟李牧“坦白”，打消李牧顾虑。
要不然，李牧觉着他居心叵测，一口把他的元神给吞了，那才是哭都没地方哭。
“所以我其实，原本就是桑宗主选出来，要来北川辅助于你，宗主让我接了左司礼一职，这个便是委任状。”
这些话半真半假，就算李牧真的去问桑元，桑元也一定在背后给他圆谎。
所以顾振的煞有其事，脸都不红。
“怎么样，我这个左司礼，你也试探了我多次，够不够格？”
李牧手指摩挲令牌上的字，何等惊喜。
“原来你真的是桑宗主派来，给我的助手？”
李牧惊喜过后，脸色又一僵，“可是即便这样，北川建了子司也没有一名捉妖师，设了也等于没设？”
“这便是我要跟你商量的，桑宗主也通过了提议。”
令牌在李牧手上一颤，李牧灵力注入，读取了收到的内容。
“筑基九层以上的修士入了北川子司，有三年考察机会，三年后若入金丹境，转为正式捉妖师，三年后不能结丹者淘汰。”
顾振自己发出去的明令，他不用看都知道桑元批复通过。
便最后加了一句话：“御妖司总部批录，着重培养北川子司，北境分部不得有任何推诿……老白！有了这个底气，你还有何担忧？”
李牧神情激动，转身朝着京城方向拱手遥遥一拜。
“感谢宗主大人对北川城的厚爱，李牧但有所差，必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顾振故意的挪了挪脚，蹭往边上半步受了李牧这一拜，心头大乐。
李牧要知道我便是你口中的宗主大人，还不知道要吓成什么表情？
这个人情，你可得还我？
“老白啊！那个……你的心意宗主大人已经知道了，建宗呢，要加快速度，建了宗门，给你多炼几个捉妖师出来壮大实力，话你这北川也确实太菜，连个金丹修士都找不出来。”
顾振迎着李牧走过去，嘿嘿笑着拍拍他肩膀。
“欸！你拜了宗主大人，这里还有一位大人物，你也该一起拜拜。”
“夭你……桑先生？”
“还先生？”
不等顾振敲敲他脑袋，李牧恍然大悟。
“原来，是桑副宗主……”
“怎么？惊喜吧？意想不到吧？放着这么一位大人物不拜，你还把人拒之门外，你你……”
李牧一脸笑的如花，抖手就提住他衣领，揪到自己跟前来。
“你干什么？”顾振被他衣服上的熏香给熏的想打喷嚏。
“一个大男人，整花枝招展的，真当自己是蝴蝶了？”
“？”
李牧被他骂的一愣，“冬……没有花，哪来的蝴蝶？”
顾振：！！！
“揪我衣服干嘛？放手？”
顾振反手去扯他的手，李牧手一探，把他这只手捉住扭在背后，往肩膀头一按，推在墙上压住。
“啊！嘶-”
顾振胳膊给扭的生疼，牵动伤势，都抽了口冷气。
李牧抓人可不手软，手再往上一提，顾振痛的腰都躬了下去。
“蒋齐交给你的东西，放在哪儿？”
“我……嘶……神经病你，翻脸就不认人，啊……”
“还有从梁子婴身上取出来的血蛊？”
顾振都疼的要昏过去了，听见血蛊，他努力想把脸转往后面，但做不到。
“这子，什么都……你，你对他用刑了？”
“用了两样，他就什么都招了。”
“还两样，李牧你真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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