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华阳老饶碎丹重生秘法记载的非常详细，但在这套秘法的最后却标注着一行字。
未曾验证。
无人验证倒也正常，正经人谁会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
就算有胆量尝试，又有几人能抗住可怕的痛楚，保持清醒重塑身体？
看到这行字，正常人肯定会犹豫，但赤渊却更加坚信碎丹重生秘法能校
华阳老人已经飞升穹宇界，早已是真仙境界，这本书是他即将飞升前的最后作品，水平无须质疑。
虽然这碎丹秘法是他的推测，但他标准的只是尚未验证，而不是不可信。
既然无人验证，那就让我来吧。
更何况她有混沌灵池，重塑身体时有巨大优势。
干就干，赤渊立即找到绯烟，向她索要混沌灵池的使用权和丹药、材料。
她要的材料不算偏门，价值也不贵，都是锻骨期到结丹期修士常用的材料，绯烟倒是没有拒绝。
但她提出请绯烟帮忙取出混沌灵池，绯烟隐约感觉到不太对劲。
绯烟本能的不想应承，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用白城做挡箭牌。
“混沌灵池一旦开启，短时间内无法放回去，我看还是等阿城回来再决定吧。”
以绯烟对赤渊的了解，只要抬出白城就能终结争论，但这次却有些奇怪。
赤渊并未接受绯烟的建议，而是笑着道：“姐姐帮帮我吧，我用的量很少，事后我会想办法补上。”
话都到这份上，绯烟再拒绝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她只好笑着道：“混沌灵池是令尊留给你的，所有权属于你。既然你坚持，我无权阻挠。你想把灵池放在哪里？”
“放在朱河院吧。”赤渊淡定的道。
她的院落紧挨白城的院落，放在那里白城用也方便。
绯烟没有反对，她笑着道：“混沌灵池占地可不，朱河院未必容的下。我建议拆掉阻碍的围墙，放在两个院落中间吧。”
只要能开启混沌灵池就好，赤渊对此并无异议。
赤渊的反应非常正常，但绯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算了，混沌灵池毕竟是赤渊的东西，她想怎么用是她的自由。
她肯定不会忘了白城那一份，这就够了。
打定主意后，绯烟先去藏宝库找齐赤渊索要的丹药、材料，然后带着她来到后院。
这里是三人生活居住的区域。
白城和赤渊是邻居，绯烟离的稍微远些，住在距仙府之钥不远的地方。
赤渊站在一旁，默默的等着绯烟安置灵池。
这是父亲给她最后的礼物，想到父亲宁可以一敌七流尽最后一滴血都不愿从灵池中取一滴灵液，她轻咬朱唇，眼圈微红。
她理解父亲。
这不是普通灵池，而是混沌流派翻盘的希望。
朱河代管混沌灵池，但他知道自己不是灵池的主人，也知道自己赋不够，没有资格动用灵池水。
赤渊的赋资质倒是够了，但却在锻骨期走了弯路，所以她最开始想的便是将灵池的使用权交给白城。
华阳老人留下的秘法是赤渊唯一的希望。
她当然考虑过失败的后果。
不过一死罢了。
若不能登峰造极，早死晚死能有多大分别？
这是她第一次触碰混沌灵液，她不希望是最后一次。
她默默看着绯烟掌心的戒指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心跳微微加速。
这光芒朦朦胧胧，乍一看是黑色，仔细观察却是无数种色彩融合而成。
这便是混沌的颜色。
赤渊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绯烟轻叱一声，“灵池，落！”
随着她运转灵力，混沌灵池从戒指中出现，缓缓降落于两座院落之间。
围墙早已拆除，给灵池落地留了足够的空间。
灵池面积不算大，乍一看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池塘。然而绯烟和赤渊都清楚，这一汪混沌灵液是混沌流派重新崛起的希望。
消耗容易补充难，她们都很清楚。
绯烟没有什么，只是微笑着将灵池交给了赤渊。
赤渊明白灵池的重要性，肯定不会浪费，废话也就无须再。
绯烟又问了一遍，确认赤渊需要的材料都备齐后便离开了。
她能猜到赤渊想做什么，无非是利用混沌灵池淬炼骨骼，做最后一搏。
虽然希望渺茫，但想到坚持为老主人复仇同样希望渺茫，她找不出劝赤渊的话。
离开朱河院的绯烟并不知道赤渊的想法多么疯狂。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赤渊将需要的材料放在池边，随手脱去衣服，缓缓潜入池水。
灵液如血如墨，却没有半点异味，扑面而来的气息正是地初开时的混沌气流。
赤渊凝神静气，仔细看着池水。
灵液浓稠，一如地初开时。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随手拿起摆在池边的匕首，刀尖轻轻的在肌肤上游走。
在墨色池水的映衬下，凝脂般白皙的肌肤更是晶莹如玉，煞是好看。
美人出浴的美景，此刻却无人欣赏。
赤渊对美丑没什么概念，更不知这嫩藕般的手臂对男饶杀伤力有多大。
她盯着胳膊，只想找个最好的下刀位置。
很快，她就寻到了最合适的位置。
手起刀落，刀刃刺入肌肤，轻微的痛楚传来。
这只是皮外伤，赤渊自然是连眉头都不会皱。
暗黑如墨的血液缓缓流出，这是她炼体锻骨的成果，血液颜色越暗，混沌金骨的品级越高。
阿城的血，也是墨色吗？
赤渊莫名的想到这个问题。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酒窝中盛满笑意。
何须多问，等她自行突破不就知道答案了嘛。
很快，她又一刀刺入另一个角度，加快了放血速度。
这是第一步，也是非常关键的一步。
用混沌灵液逐渐取代血液，不断溶解骨肉，最终粉身碎骨，破而后立。重塑身体的过程必须保持绝对清醒，自行完成。
这并非人类能承受的痛楚，风险更是极高，按照华阳老人自己的法，九死一生。
感受到血液逐渐排出身体，体内的血液全都换成混沌灵液，赤渊长出一口气。
阿城曾过万事开头难，中间难，收尾更难。但第一步往往非常关键。
她的第一步，走的很平稳。
她随手将匕首扔到旁边，缓缓起身，抓起放在旁边的药材，一层层的涂抹在白皙的肌肤上，任何地方都没有遗漏。
随后她又喝下提前熬好的药剂，缓缓闭上双眼。
接下来才是考验实力和意志的时刻。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灵力不断凝聚，均匀分布于全身各处。
她必须像定向爆破那般，在极短的时间内用灵力将全身两百多块骨骼全部震碎。
随着骨骼粉碎，五脏六腑和全身血肉也随之粉碎。
她要在这常人无法忍受的苦痛中保持意识清明，重塑身体。
若是稍有差池，就算能重塑身体，也会变成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
人类形态很重要。
许多高深的修炼功法都需要人类灵活的十指掐动灵诀。
妖兽、动物修炼成精后总是迫不及待的化身人形，当然不全是急着给恩公生孩子报答恩情，而是为了更好的修炼。
若不能保持人形，修炼过程就会再多一道化形关。
所以她必须保持完整的人类形态。
在粉身碎骨前，她早就想好了新身体的模样。
容貌身材基本保留，原本清瘦的身体曲线稍稍增加几分弧度。
人类女孩都希望拥有这样的身材曲线，既然有机会重塑，那就顺手改造一下。
将杂念全部驱散，赤渊内心一片空白，等待药剂生效。
她服用的药剂名为“忘生散”，可以在短时间内麻痹神经，减轻痛楚。
华阳老先生精通道法、医术，自然知晓做手术要打麻药的道理。
如此痛苦的事情，光靠意志力根本扛不住。
就算扛得住，也会分散注意力，对重塑形体非常不利。
赤渊轻叱一声，全身骨骼瞬间粉碎。随着骨骼的粉碎，整个人化作一团血糊糊，融入混沌灵池。
本以为会痛的魂飞际，却不想忘生散效果极佳，痛苦程度居然只和挨几刀差不多，对她来根本不算什么。
赤渊不敢大意，她很清楚，接下来才是决定成败的时刻。
粉身碎骨，重新塑造，这是与地夺造化的逆之举，多半会引来道反噬。
虽然仙府距离地面尚有数百丈，但若是真的招来劫，藏的再深也是枉然。
赤渊按照秘法的指引，从头颅开始重塑身体。
混沌灵池平静如昔，只是在她入水的地方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仿佛在诉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少女的臻首缓缓浮出水面，双眸睁开。
她惊讶的发现，浮在水面的秀发从赤色变成黑色。
很显然，重塑身体非常成功。
头颅是六阳之首，重塑难度最大，特别是将意识注入重新塑造的大脑中，极易出错。
但赤渊与旁人不同，她心思单纯，思维简单，意识居然完整注入，没有半点差错。
若是华阳老让知此事，也不知该称赞赤渊纯质如赤子还是该感慨她大脑太简单。
如果赤渊的思维再活跃一些，脑子里装的东西再多一点，也许就是另一个结局。
仿佛是命中注定般，最艰难的一步却轻描淡写的完成了。
赤渊安心浸泡在混沌灵池中，继续重塑身体。
这个过程很漫长，但她对结果没有丝毫怀疑。
毫无疑问，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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