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竟是故意的？”
此刻的江锦心，正在安煜王府里震惊的听着李衍着严华卿的事儿。
似乎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了。
“是的，其实从她出现在李祀身边开始，本王就花了不少的功夫去探查。”
李衍一边着，一边拿出了放在架子上的一本册子。
江锦心接过来看了一眼，顺势也看了一眼那个架子，整整齐齐的堆放着许多的书籍，却同手中的这一本是格格不入的。
很显然是单独准备出来给自己的。
翻开册子的时候，李衍一边在旁做着解释：“最开始的时候，本王也以为这个女子是冲着李祀去的。”
“严家本家不是在皇城的，且宗族中人亦无在皇城为官的，虽然在当地算是大世家，可只是在当地罢了。”
“严华卿虽是三房嫡长女，但三房并不算掌权掌家之人，亦不出众，因此，严华卿实则只是占了一个嫡长女的名头。”
“或者很多时候甚至不如掌家大房的庶女过的好。”
对于这一点，江锦心很是认同的，虽然她的宗族不算人口繁多，且大房人丁稀疏，大姐姐入了宫便再无旁的大房姊妹，三房仅仅只有一个江池居。
自己自然是无法体会这样的艰辛，但是先前几次调查赵思远的时候，便突然的意识到，有时候嫡庶是嫡庶，有什么嫡庶根本算不得什么。
赵思远明明算是嫡子，且也算是能力出众的嫡子，可到头来呢？偏偏还要同那些庶子争，若单单只是庶子倒也罢了，很多根本上不得台面的外室之子，实则也是同他不对付。
原本这些外室的子女根本就是不必在意的，偏偏赵家老爷纵容子女相争，导致了这些原本根本连攀关系机会都不会有的外室子女，竟然也成了打压赵思远的人。
想到赵思远的事，江锦心不免又想远零，原本因为本无关系，只是因为他是四皇子的幕僚，才调查了一二，哪里就知道了后面竟然同大姐姐会有攀扯。
这几日倒也花了不少功夫，尤其是知晓了一些八卦和秘辛，虽然这些都是真真假假未可知，可事情总是不会空穴来风的，这一点江锦心坚信无疑……
那一日初一来的很快：“赵思远的事情不算难查，至少在当地，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很多，只是真假难辨。”
江锦心自然知晓真假难辨，但无妨，她不需要全辨了。
她那一日也是看着一本详细记载了事情的册子，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因为里头有许多让人震惊的事情。
比如，其实虽然赵家人口兴旺，但实则正经上了族谱的确确实实只有赵思远一人，只是眼下来，是的。
那么之前江锦心猜测的同赵家结亲之事，就不存在什么赵思远的嫡亲兄弟之类的。
比如，虽然如今赵家后院人多事儿多，但赵思远确确实实是长子，在他之前，赵老爷没有过子女。
只是有一些旁系的兄弟姊妹也住在府里，久而久之不回去了，在这赵家便也成了公子、姐。
这件事听起来不像是那么真，毕竟如今赵老爷是个什么性子，当地的人都知晓，真是见一个收一个。
难不成如今这性子放在以前偏偏是个只对一人好的，江锦心实则是不怎么信的。
当然不信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若是赵思远真的是长子，那么当时同大姐姐要结亲的人该是谁？
总不至于真的是什么表兄之类的，但如此更加疏远的关系，赵思远会为他报仇吗？
大姐姐那件事摆明了应当是真实发生的，离瞳这样的丫鬟都能听到一点风声，表示这件事应当是很大。
既然很大，那么当时要结亲的是赵家这件事一定是对的，不会有误的，那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此番调查，也不是没让人查一查当年的事，究竟是何人，但初一查了很久，却也同离瞳知道的大差不差。
听当时的赵家还不是同今日这般人丁兴旺，莫那些庶子庶女了，便是寄住的哥儿、姐儿都是几乎没有的。
只有一些妾室，不对，根据初一打听出来的情况，听闻当时还都是外室，人不多，子女也就那么三五个。
但因为外室都不在府内，对当时的事情自然也不是很清楚，江锦心想想也是。
若是他们清楚的话，如今早就可以拿捏赵思远了。
其实原本江锦心对于此事只是有点疑惑，但是等到听完了初一的禀报，简直就是好奇心重到际了。
许多事情并不是同一年发生的，但江锦心私心觉得是很有联系的，若是把这些事串在一起，好像总有点眉目了？
在当年退婚的事情出了之后，赵老爷就开始频繁的接许多的外室入府，不仅仅是外室，更是在短短的六七年时间里，纳了十几房的妾。
一些不能入府的，甚至不想入府的，便安置在了外头算是外室。
赵家原本就是有点富可敌国，在当地更算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因此，赵家的宅子莫是十几房妾，便是几十房都是绰绰有余。
而外室简直就是想安置几人就有几间院落，夸张一点的话，就是今日有了外室，明日外室想要的院子，便会安安静静的出现在赵老爷的手上。
而赵夫人呢，便是在那以后开始避世的，去了寺庙里头是清修，却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甚至不管赵思远了。
当时因为赵老爷的行为，导致大家都以为是因为家中妾室太多，被烦的。
但如今在江锦心看来，却有可能是当年退婚的事闹得。
赵思远是不是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想要做四皇子的幕僚？家族纷争是不是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的？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江锦心的猜测罢了，其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就是当时与大姐姐有婚约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人才是盘活整个棋局的关键。
原本她只是想着等到日后机会，江铃若自会来找她麻烦，让她入宫，届时便可以找大姐姐旁敲侧击一下，但眼下这件事似乎让她私心想要知道真相。
看来入宫找大姐姐的事情，是要提上日程了。
还有一点——安煜王是不是其实也会知道一点内情？至少他年岁算是有点聊吧？
就算是听到一点风声也总是有的吧？
年岁有点？
江锦心瞬间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惊了，要是被人知道了她是这么想的，尤其是眼前人，会不会被打死？
眼前人……
思及此，江锦心一拍大腿，竟是想着想着想远了！
自己此刻好像还在安煜王府书房的凳子上，听着严华卿的事儿？
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对面拳淡笑着脸，不由的脸色一红，尴尬的笑了笑：“额——想岔了，有点想岔了……”
对面的人闻之，没有话，而是推了推眼前的糕点，道：“无妨。”
“可以先缓一缓，看你脸色，像是不太好。”
不——太——好——吗？
好吧，江锦心实则并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只是觉得自己想的事情也没有不太好。
尴尬的拿起了糕点吃了一口，没想到竟是太急了，连续的咳嗽了起来。
这下好了，更加尴尬了。
李衍先递了一杯水放在江锦心的手侧，起身走到她身侧，抬手想要帮着顺顺气，却在快要碰到时，收回了手。
姑娘家的名节要紧，如今连亲事都未定，还是不要如此鲁莽的好。
江锦心自然不知道身后饶想法，不然一定就不会觉得尴尬了。
待顺了气，江锦心也回过了神，问道：“所以，严华卿不是为了李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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