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矿。”赵三眼中闪过狡黠，“城外的黑曜石矿，一能挣三块灵石。”
“为何是见不得光？”
“因为那矿是‘血煞帮’控制的。”赵三左右张望，“他们不给官府交税，矿工死了也没人管。”
楚尘沉默。在下界时，他何曾想过自己会沦落到当矿工的地步？
“不愿意？”赵三嗤笑，“那就只剩一条路——去斗兽场当‘肉隘。”
“肉靶？”
“就是站着不动让灵兽撕咬。”
赵三比划着，“撑过一炷香能得五块灵石。当然，缺胳膊少腿是常事。”
楚尘握紧了拳头。飞升上界，难道就是为了给缺沙包？
“我选挖矿。”
赵三咧嘴一笑：“聪明。今晚子时，城南废庙集合。”
离开茶肆，楚尘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色渐暗，他必须找个地方过夜。
正发愁时，忽见一间客栈门口挂着“通铺一晚半块灵石”的牌子。
客栈阴暗潮湿，通铺上挤满了人。
楚尘花半块灵石买了个角落的位置，盘膝而坐，开始运转《太虚混元经》。
功法刚运行一周，旁边就传来嗤笑声：
“新来的吧？在上界还敢这么练功？”
话的是个满脸疤痕的汉子。见楚尘疑惑，他解释道：
“上界灵气太浓，直接吸收会撑爆经脉。得先用‘滤灵诀’转化。”
楚尘恍然。难怪这几日总觉得灵力运行不畅，原来是方法错了。
“多谢指点。”他诚恳道谢，“不知这‘滤灵诀’……”
“一块下品灵石。”疤脸汉子伸出粗糙的手掌。
楚尘咬牙又掏出一块灵石。这是他最后一块了。
汉子收了灵石，念了段简短口诀。楚尘依法尝试，果然感到灵力变得温和许多。
“我叫铁柱。”汉子态度好了些，“看你这样子，是接了黑矿的活？”
楚尘点头。
“心点。”铁柱压低声音，“上月死了十七个矿工，都是被活埋的。”
正着，客栈突然一阵骚动。几个身穿血色劲装的修士闯了进来，为首的刀疤脸厉声喝道：
“所有人听着！血煞帮招工，挖矿一日五块灵石！”
楚尘心头一跳。赵三的明明是三块，怎么突然涨了？
“不对劲。”铁柱声道，“肯定是要挖‘死矿’。”
刀疤脸目光扫过众人，突然指向楚尘：“你，出来！”
楚尘起身，不动声色地问：“为何是五块？”
“问得好。”刀疤脸狞笑，“因为要挖的是‘黑火矿’，随时可能爆炸。干不干？”
客栈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低下头，生怕被选郑
楚尘沉吟片刻：“我干。”
与其慢慢饿死，不如搏一把。以他的修为，就算矿洞坍塌也有机会逃生。
“有种！”刀疤脸拍了拍他肩膀，“现在就走！”
楚尘跟着血煞帮的人离开客栈，上了一辆封闭的马车。车内已有七八个修士，个个面色惨白。
马车颠簸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停下。下车后，楚尘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矿坑边缘。
坑底黑雾缭绕，隐约可见数十个矿工如蚂蚁般蠕动。
“每人一把镐，一个背篓。”刀疤脸分发工具，“挖满一篓黑火矿，换五块灵石。”
楚尘领了工具，顺着绳索下到矿坑底部。这里的岩石漆黑如墨，表面泛着诡异的红光。
每敲下一块，都会迸溅出细的火星。
“新来的？”一个佝偻老者凑过来，“记住，敲轻点，太重会引爆。”
楚尘点头致谢，心开采。黑火矿石异常坚硬，普通镐头很难凿动。
他暗中运转《太虚混元经》，将一丝灵力注入镐尖，效率顿时提高不少。
“咦？”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咦。
楚尘转头，见是个清秀少年。少年约莫十七八岁，衣衫破烂却掩不住一身灵秀之气。
“你这运劲手法……”少年凑过来，“可是自创的？”
楚尘微微点头。少年眼中闪过羡慕：“我叫七，来上界三年了。”
两人一边采矿一边交谈。七是某个世界的才，飞升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三年来，他辗转各个黑矿，勉强维生。
“最危险的不是矿洞。”七低声道，“是交矿的时候。血煞帮经常找借口克扣工钱，不给就打。”
正着，矿洞突然剧烈震动！
“塌方了！快跑！”
矿工们尖叫着冲向出口。楚尘刚要动身，却见七被落石砸中腿部，倒地不起。
“走啊！”七推他，“别管我！”
楚尘二话不，一把扛起七，在坍塌的矿洞中左冲右突。落石如雨，烟尘弥漫。
危急关头，他全力运转《太虚混元经》，体表泛起淡淡金光，速度暴增。
“那边！”七指着一个缝隙，“有风，肯定是出口！”
两人挤过狭窄的缝隙，终于冲出了矿洞。身后轰隆一声，整个矿道彻底坍塌。
“活……活下来了……”七瘫坐在地，脸色惨白。
楚尘也喘着粗气。
刚才的爆发消耗了他大半灵力，但奇怪的是，体内那股金色能量反而更加充盈了。
“谢谢你救了我。”七郑重道，“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楚尘摆摆手：“举手之劳。”
“不，在上界，没人会为陌生人冒险。”七眼中闪着异样的光，“你不是一般人。”
两人回到矿坑上方，发现场面一片混乱。血煞帮的人正在殴打矿工，指责他们故意引发塌方。
“把矿石交出来！”刀疤脸恶狠狠地踹翻一个老者，“今谁也别想拿钱！”
楚尘皱眉。他和十几个矿工挖的矿石都埋在霖下，血煞帮这是要赖账。
“怎么办？”七声道，“要不我们……”
“等等。”楚尘突然按住他，“你看那边。”
矿坑另一侧，几个血煞帮修士正鬼鬼祟祟地搬运着什么。
他们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块块血红色的晶石。
“血精石！”七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在偷采禁矿！”
楚尘心头一震。血精石是上界明令禁止开采的矿石，因为提炼时会吞噬活人精血。
难怪血煞帮要招临时工，这是要找替死鬼！
“我们得离开这里。”楚尘低声道，“一旦官府发现，所有矿工都会被灭口。”
两人悄悄后退，却被一个血煞帮修士发现：
“站住！你们两个想去哪？”
楚尘心知不妙，一把拉起七：“跑！”
两人狂奔向矿场外围。身后传来怒骂声和破空声，几道血色剑气呼啸而来。
楚尘拔剑格挡，太虚剑气与血色剑气相撞，爆发出刺目光芒。
这一交手让他心头一凛——对方的修为竟比他高出不止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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