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见到他之后立刻笑起来：“云舟来了。”
完，她摸了摸身边的平安：“平安，去叫我哥回来。”
平安摇了摇尾巴，然后往门口走去，路过谢云舟身边的时候，先在他裤脚上嗅了嗅，然后摇摇尾巴冲了出去。
“云舟，快请进，你是不是快开学了。”
谢云舟拎着袋子进了屋，考虑到顾景元不在家里，他没有进堂屋，而是坐在廊下。
顾曼去给他倒茶，家里没有茶叶，只有她自己采摘后晒干的野菊。
“云舟，这是我自己摘的野菊，洗净晒干后泡茶，感觉还不错呢，你尝尝。”
谢云舟接过那个茶杯，看着茶杯里飘着的那朵菊花，闻到一股清香味：“看起来很不错，你哥呢？”
“跟砚秋出去玩去了。”
谢云舟听出她变了称呼，他喝了一口茶：“味道不错，你居然会制茶。”
顾曼搬了另外一张凳子坐在对面：“让你见笑了，我爸工资不高，他还喜欢打牌，我总得有茶叶招待客人。”
谢云舟见她毫不掩饰自己家贫，又看了看她今日的衣服。都是旧衣服，浅色上衣，深色裤子。裤脚只到脚踝上面，裤脚边绣零花。
她的很多衣服上都绣了花，看起来手很巧。
旁边有个针线筐，里面有双鞋面，正在滚边，看起来是男士的鞋。旁边还有个兔子，特别可爱。
“自己做的才是最好的，用了心，外头买来的哪有自家做的放心。”
他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水放在一边的门墩上，打开自己带来的蛇皮袋，一样一样往外拿。
“这里头有我这几年用过的所有教材、试卷，还有我的笔记本，都是旧的，希望你能用得上。”
完，他从其间拿出几页纸：“这是最近两年的复习大纲，还有我觉得比较重要的知识点，都罗列在里头。”
顾曼接过复习大纲，对他笑了笑：“云舟，谢谢你。”
谢云舟还没开口呢，门口传来平安的汪汪叫声。
顾景元笑着跨步进了屋：“云舟来了。”
谢云舟起身：“景元，砚秋。”
许砚秋笑道：“我平安怎么拼命咬景元的衣服，原来是来了客。云舟你先坐，我先回家一趟，曼，你跟你哥先招呼一下，我马上就来。”
谢云舟听到这话后微微侧目，看着许砚秋离开了顾家。
几分钟后，许砚秋端着个盘子进了顾家，盘子上面有一些花生，还有几片芝麻糖。
“云舟，我们乡下也没什么好东西，怠慢了。”许砚秋很自然地招呼客人。
谢云舟笑道：“很好了，我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你们已经开始自学了吗？”
许砚秋有些不好意思：“我底子薄，全靠着曼带着我学。”
“上学这事儿是需要赋的，我们赋不如她，多努力一些就好。”谢云舟当着许砚秋的面夸奖顾曼。
许砚秋听完后笑道：“是呢，曼十分聪明，景元也很聪明的。”
两个人寒暄了两句，谢云舟又继续跟顾曼复习的事情，嘱咐了很多话，教她很多自己的考试心得。
了好久考试的事情，顾曼问道：“云舟，你爸他没事吧？”
谢云舟看了一眼许砚秋，许砚秋哦一声：“刚才我妈让我回去搬个东西，你们，我先回去一趟。”
谢云舟越发奇怪，许砚秋跟以前变化好大，不再好奇他和顾曼什么。
等许砚秋走后，谢云舟慢慢道：“我爸来这里，是被贬的。这个项目是市里重大项目，油水大，很多人想伸手。我爸是个犟头，人家捞不到油水，就想用歪主意给我爸使绊子，如果能让我爸灰溜溜地回市里，一来打压了我爸，二来换个听话的人……你懂的吧？”
顾曼当然懂，她微微皱眉道：“我能问一下，你爸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市城建局副局长。”
顾曼吃了一惊：“那你爸被降级了？”
谢云舟见她居然懂行政级别，也微微吃惊了一下：“没有降级，我爸的人事关系还在市里，就是被借调。因为他来的时候厂长和副厂长都满了，就来干总工。对他来都一样，他不在意这个，他只想把工作干好。”
顾曼又问道：“你爸这次没有被连累吧？”
谢云舟微微摇头：“连累谈不上，我爸一直这样，耿直的很。因为技术好，被借调过来。又因为太耿直，不听话，被人嫌弃。他保全了设备，该受表扬。但丢失设备他也要负责任，而且发生了械斗，所以挨了一顿批评，继续主持工程。好在把这个脓疮挤破，以后工程能更顺利些。就是可惜了那两个人，本来只是去壮声势的，无辜受累，被赌徒害死。”
顾曼长出了口气：“也是没法预料的事情，厂里把那两名职工的子女安排好没？”
谢云舟嗯了一声：“一家解决两个孩子，一个孩子顶替入厂，另外一个孩子挂个临时工的名分，以后找机会看看能不能转正。”
顾曼岔开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报到？”
“过几就去。”
顾安犹豫道：“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谢云舟笑了一声：“你。”
顾曼起身回了屋里，谢云舟伸手将针线筐里那个兔子拿了出来，放在手里捏了捏。
里头加了棉花，软软的。
一会儿后，顾曼拿着个信封走了出来：“这是闵校长给我写信的地址，你去了后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地址具体在哪里，我方便不方便给他回信。”
谢云舟接过信：“你给我张纸条，我把这地址抄下来。”
顾曼笑道：“这个信封给你，纸条容易丢，我已经把地址抄下来了。”
谢云舟将信封装进自己的书包里，然后又捏了捏手里的兔子：“这兔子是你做的？还怪有意思的。”
顾曼以前喜欢玩橡皮泥，她捏过十二生肖，对动物的形态把握非常到位。
“这是我哥做的，之前砚秋送我们两个生日礼物，我让他给砚秋做个兔子。”
话音一落，许砚秋又赶了过来，他先站在门楼那里先打招呼：“曼。”
谢云舟把兔子放进篮子里。
“砚秋来坐。”顾曼对许砚秋道。
许砚秋得到允许后才过来，然后双眼发亮地看向那个兔子，情不自禁地取过去放在手心里，爱不释手：“曼，谢谢你，我很喜欢。”
谢云舟眸光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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