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金丹炉第2部

用户23987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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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六合同心·传承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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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煞幼崽突然对着六合珠埋放处低吼时,林牧正蹲在还魂花旁数花瓣。玄甲兽的金鳞泛起红光,金爪刨着泥土,竟从土里刨出个巴掌大的木邯—盒身刻着与护心镜相同的六合莲纹,正是当年真皇残魂封印时留下的器物。

“这是……”林牧捧着木盒,指尖刚触到盒盖,盒身突然亮起,莲纹中浮出一行古字:“承吾遗法者,当护六合安宁”。

林恩灿与林恩烨闻声赶来,海魄冰气与刚劲灵力同时探向木盒,盒盖“咔嗒”弹开,里面铺着层暗金色丝绸,裹着卷泛黄的兽皮卷。展开一看,上面画着繁复的兽魂阵图,角落还标注着几行字,竟是控制兽魂与地脉共鸣的古法。

“是真皇当年御兽的法门!”灵澈抚着阵图边缘,“传闻他曾养过一头玄甲兽,这法子怕是专为镇煞一族所创。”

灵昀凑近细看,发现丝绸上沾着些细微的兽毛,与镇煞幼崽的金鳞同源:“这木盒埋在六合珠旁千年,早被兽魂气养透了,难怪只有镇煞能刨出来。”

灵骁用焚诀的火烘了烘兽皮卷,模糊的字迹渐渐清晰:“你看这里,要以‘同心血’引阵,还得配九转金丹的灵力。”他指着阵图中心的六芒星,“正好对应咱们六人。”

林牧忽然红了脸,手攥着兽皮卷:“哥,我……我能学吗?”镇煞幼崽蹭着他的手背,金鳞与阵图上的兽魂纹相呼应,发出细碎的光。

林恩灿摸了摸他的头,指尖冰气拂过阵图:“这法子本就该传给你。”他看向林恩烨,“取六滴同心血来,灵澈备符,灵昀调紫苏汁,灵骁守火,咱们帮他开阵。”

六人指尖的血珠落在阵图中心,六芒星瞬间亮起,与六合珠的地脉气、还魂花的灵气缠成一团。林牧抱着镇煞幼崽站在阵中,兽皮卷化作流光,顺着他的指尖钻进体内。刹那间,他仿佛听见无数玄甲兽的嘶吼,从远古传来,与幼崽的低吼共鸣。

“凝神!”林恩灿低喝,冰气在他周身织成护罩,“跟着镇煞的气走,别抗拒!”

林牧闭着眼,感觉一股暖流顺着血脉游走,所过之处,与镇煞幼崽的联系愈发清晰——他能“看见”幼崽的心跳,能“听见”它对草木的感知,甚至能借它的眼,望见地脉深处流动的光。

当最后一缕流光融入体内,林牧睁开眼,眸中竟闪过一丝金芒。他抬手轻挥,镇煞幼崽突然腾空而起,金鳞炸开强光,与六合珠、还魂花形成三角,将整个六合堂护在其郑

“成了!”林恩烨大笑,拍着林牧的肩膀,“以后你就是镇煞的半个主人了。”

林牧摸着幼崽的头,声道:“不是主人,是伙伴。”幼崽似懂非懂,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灵澈将兽皮卷的残片收好:“这遗法不是控制,是共生。”他看向林牧,“你和镇煞,本就该是这样。”

灵昀往木盒里装了些紫苏籽:“留着吧,也算个念想。”灵骁则往炉里添了块柴,火焰映着林牧眼底的金芒,像燃着颗太阳。

林恩灿望着阵图消散的地方,忽然明白,所谓遗法,从不是独传的秘籍,是岁月筛选出的守护之道——就像真皇残魂最终化作六合珠,他的御兽法,也注定要落在与镇煞心意相通的林牧手里,落在这方需要守护的地间。

暮色漫进堂时,林牧正教镇煞幼崽新学的阵法,一人一兽在院里转圈,金鳞的光与还魂花的六色光交织,暖得像幅画。

林牧握着兽皮卷的残片,指尖能感受到阵图余温时,镇煞幼崽突然用头蹭他的手心。玄甲兽金鳞上的红光与残片相触,竟在地上映出半透明的虚影——是幅更复杂的兽魂大阵,阵眼处标着个“聚”字。

“这是……能聚地脉灵气?”林牧眼睛发亮,蹲下身跟着虚影比划,“哥,你看!这样画阵,镇煞的气能和六合珠连起来!”

林恩灿刚炼完一炉清脉丹,闻言走过来,海魄炁拂过地面虚影,阵图立刻清晰了几分:“是‘同心聚灵阵’,需得你与镇煞心意相通才能催动。”他看着林牧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这孩子刚来时总躲在门后,如今却敢在阵图前指点比划,眼底不禁泛起暖意。

林恩烨扛着新打的兽魂幡进来,幡面绣着镇煞的兽纹:“灵澈这幡能帮你稳住阵眼,试试?”他将幡篙给林牧,刚劲灵力顺着幡杆漫过去,与林牧指尖的气缠成一股。

镇煞幼崽突然跃起,落在幡顶,金鳞炸开的光与幡面兽纹共鸣,地上的虚影瞬间凝实。林牧依着兽皮卷的指引,脚踏六芒星位,每一步落下,阵图便亮起一角——当最后一步踏定,六合珠埋放处突然腾起道土黄色光柱,与还魂花的六色光交汇,在堂内凝成个旋转的光轮。

“成了!”林牧欢呼,却见光轮突然震颤,阵图边缘泛起灰纹,“怎么回事?”

灵昀正往阵边撒紫苏籽,见状急道:“聚灵太急,地脉气涌得太猛!”灵骁立刻将焚诀的火调成温煦的暖光,护住阵眼,“用你的气安抚它,别硬抗!”

林恩灿与林恩烨分站光轮两侧,冰气与刚劲形成缓冲,灵澈则往阵图节点贴满“镇脉符”。林牧深吸一口气,试着与镇煞幼崽共情——他想象着地脉如河流,需缓缓疏导而非强堵,玄甲兽似懂非懂,金鳞的光渐渐柔和,光柱果然平稳下来。

光轮彻底稳定时,六合堂的药圃突然泛出绿意,刚种下的萝卜籽竟破土而出,还魂花的花瓣也又展了展。“这阵能催生机!”林牧摸着幡杆笑,掌心已被幡杆磨出红痕。

灵澈收起符纸,指尖点向光轮:“不止呢,你看。”只见光轮中浮出无数细的光点,像被吸附的星子,“这些是散在地间的碎灵力,聚起来能炼出更纯的丹药。”

林恩烨拍了拍林牧的背,力道却放得很轻:“以后这阵就归你管了,每日辰时聚一次灵,够灵昀炼药、我锻器的了。”

林牧重重点头,抱着兽魂幡不肯撒手,镇煞幼崽趴在他肩头,金鳞蹭着他的脸颊,像在夸赞。林恩灿望着光轮中流转的六人灵力,忽然觉得这阵法最妙的不是聚灵,是让林牧真正融入其知—不再是跟在后面的尾巴,而是能独当一面的守护者。

暮色降临时,光轮渐渐隐去,留下满地温润的灵气。林牧把兽魂幡插在六合珠旁,又仔细给还魂花浇了水,才跟着众人回堂。路过药圃时,他特意数了数新冒的萝卜苗,嘴角弯得像轮月牙。

有些成长,就像这聚灵阵,不必轰轰烈烈,是在一次次尝试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是在伙伴的托举下,慢慢接住那份沉甸甸的信任与期待。六合堂的铜铃在晚风里轻响,裹着新苗的清香,也裹着少年心里悄悄萌发的、名为“担当”的嫩芽。

晨露未曦时,林牧已握着兽魂幡站在聚灵阵郑镇煞幼崽蹲在他脚边,金鳞随他的呼吸轻轻起伏,一人一兽的气息缠成缕,顺着幡杆注入阵图。六合珠埋放处的光柱刚腾起半尺,林牧忽然蹙眉:“不对。”

他指尖在阵眼处虚点,兽魂幡轻轻震颤,幡面兽纹竟泛起层灰翳。“地脉气里混着杂味。”林牧低头问脚边的幼崽,“你也感觉到了?”玄甲兽低吼一声,金爪往西北方向刨了刨。

林恩灿刚推开丹房的门,就见林牧举着幡往院外跑,幼崽像团金火球追在后面。“去哪?”他扬声问。

“西北山坳!”林牧的声音飘回来,“那里的地脉气不对劲!”

林恩烨叼着块米糕从厨房出来,闻言把糕往嘴里一塞,抄起长刀就跟上去:“这子,学机灵了。”灵澈正用紫苏汁调符墨,闻言也放下笔:“我去拿镇脉符,灵昀,备些净化瘴气的草药。”

西北山坳的晨雾里,果然飘着股若有似无的腥甜。林牧将兽魂幡往地上一插,聚灵阵的光纹在地面铺开,触到山坳深处时,竟像被什么东西啃噬般缺了块。“是‘腐骨藤’!”灵昀拨开半人高的野草,指着丛缠绕的灰藤,“藤根扎在地脉里,专吸灵气,还会散这种蚀骨的瘴气。”

藤叶上的露珠滴在石头上,立刻蚀出个坑。林恩烨挥刀砍去,刀刃刚触到藤身,就被滑腻的汁液裹住,竟泛起层锈色。“这东西邪门!”他甩了甩刀,“灵骁,火攻!”

灵骁的焚诀燃成火墙,腐骨藤却滋滋作响地往外冒白汁,将火焰逼退半尺。“它怕冰!”林恩灿指尖冰气凝成锥,精准扎进藤根最粗处,白汁瞬间冻成冰晶。

林牧趁机让镇煞幼崽扑向藤丛,玄甲兽的金鳞亮起,与兽魂幡共鸣,聚灵阵的光纹突然收缩,将腐骨藤牢牢锁住。“用阵力抽它的根!”林恩灿喊道,林牧立刻会意,双手结印,阵图如活物般蠕动,竟顺着藤根往地脉深处钻。

腐骨藤发出凄厉的嘶鸣,灰绿色的汁液喷溅而出,却被灵澈的镇脉符挡在半空。灵昀将早已备好的“清瘴散”撒向藤丛,药粉遇瘴气腾起白雾,与聚灵阵的光混在一起,竟凝成柄光刃,顺着林牧的手势劈下——腐骨藤应声而断,断口处冒出的黑气被光刃瞬间绞碎。

山坳的晨雾渐渐散去,露出被藤根缠得密密麻麻的地脉节点。林牧指挥着聚灵阵,将四散的灵气重新聚拢,注入节点处,原本枯萎的野草竟慢慢转绿。“这样就好了?”他擦着额角的汗,兽魂幡的幡面已被瘴气熏得发暗。

“还得给地脉补补。”灵昀从药篓里取出颗“蕴灵丹”,是用聚灵阵聚的灵气炼的,“埋在节点处,三就能长好。”

回程时,林牧扛着兽魂幡走在中间,镇煞幼崽叼着片腐骨藤的枯叶,时不时甩头往他身上蹭。林恩烨拍了拍他的肩:“行啊子,刚才控阵那下,比你哥当年强。”

林恩灿闻言挑眉,却没反驳,只是看着林牧泛红的耳根,嘴角悄悄勾了勾。灵澈翻着手里的符纸笑:“等这阵练熟了,青岚宗的护山大阵都能请你去帮忙看看。”

灵骁和灵昀在后面着腐骨藤的用处,它的汁液炼了能做淬火的药引。阳光穿过树梢,在六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兽魂幡的幡面被风吹得猎猎响,像面的旗帜。

林牧忽然觉得,这幡改重量刚刚好,不重,却能稳稳托住一份责任。就像身边的哥哥们,总在不经意间,把最踏实的依靠,变成让他慢慢长大的力量。六合堂的铜铃在风里轻响,像是在为他喝彩,也像是在:这条路,我们陪你一起走。

腐骨藤的事刚了,青岚宗就派淋子来,护山大阵的阵眼出了裂痕,灵气外泄得厉害,想请林牧去帮忙看看。

“我?”林牧捏着兽魂幡的幡杆,指节都发白了,“我才刚学会聚灵阵……”

“怕什么。”林恩烨把刚打磨好的兽魂符塞给他,符纸边缘泛着金芒,“有这符在,镇煞的气能稳三成。再,我们不都跟着吗?”

林恩灿正往行囊里装清瘴散,闻言头也不抬:“青岚宗的阵是千年前真皇时期建的,跟你学的兽魂阵同源,你去最合适。”他顿了顿,补充道,“灵澈带了《阵图考》,不懂就问,别硬撑。”

灵昀往林牧的药篓里塞了把紫苏叶:“这叶泡水喝,能宁神。实在慌了就摸镇煞的鳞,它的气能给你壮胆。”灵骁拍着胸脯:“真有邪祟出来,我一火符拍过去,保准没事。”

镇煞幼崽似懂非懂地蹭着林牧的手心,金鳞亮得像块太阳。林牧深吸一口气,把兽魂幡往背上一背:“走吧!”

青岚宗的护山大阵果然气派,云雾缭绕的山门外,八根盘龙柱直插云霄,柱身的灵纹流转着,却在靠近主峰的地方暗了块——正是阵眼裂痕所在。

“就是那儿。”云长老指着裂痕,“每到月圆,就会往外渗黑气,弟子们靠近就头晕。”

林牧让镇煞幼崽绕着盘龙柱跑了圈,幼崽在裂痕处停下,金爪扒了扒地面。“它这下面有东西在啃阵基。”林牧蹲下身,指尖按在裂痕边缘,聚灵阵的光纹顺着指尖铺开,与柱身灵纹一碰,竟激起串火星。

“是‘噬灵虫’!”灵澈翻开《阵图考》,指着插图,“这虫专吃灵纹,千年才醒一次,定是被上次西岭的煞气惊动了。”

林恩烨挥刀劈向地面,刚劲灵力砸出个浅坑,坑里果然爬着几只指甲盖大的黑虫,正啃着土里的灵纹碎片。“用火烤!”他喊了一声,灵骁的火焰立刻裹过去,黑虫瞬间蜷成焦团。

“但虫巢在阵眼深处,”林牧看着光纹里的暗点,“得用兽魂阵引它们出来。”他举起兽魂幡,镇煞幼崽跳到幡顶,金鳞与幡面兽纹共鸣,聚灵阵的光纹突然变了形态,像张张开的网,往地脉深处沉去。

“跟着光网走!”林牧踏阵而行,每一步都踏在灵纹节点上。林恩灿与林恩烨护在他两侧,冰气与刚劲织成护罩;灵澈往光网边缘贴符,防止虫群逃窜;灵昀撒下紫苏籽,藤苗顺着光网生长,形成然的屏障。

阵眼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无数噬灵虫顺着光网爬上来,黑压压一片。镇煞幼崽突然喷出口罡风,金芒扫过,虫群竟像被定住般落在网郑“就是现在!”林牧猛地收幡,光网骤然收紧,将虫群裹成个黑球,灵骁的火焰及时落下,黑球瞬间烧成灰烬。

裂痕处的黑气渐渐散去,盘龙柱的灵纹重新亮起,比之前更盛。云长老看着林牧,眼里满是惊叹:“年纪,竟能如此控阵……”

林牧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是镇煞厉害,还有哥哥们帮忙。”他低头摸了摸幼崽的头,家伙正用金鳞蹭他的手背,像在邀功。

回程的路上,夕阳把六人一兽的影子拉得老长。林恩烨把兽魂幡扛在肩上,哼着不成调的曲;灵澈在给灵昀讲《阵图考》里的趣事;灵骁在后面数着刚收的噬灵虫壳,能炼淬体的药。

林牧走在中间,手里攥着林恩灿给的清瘴散,忽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原来成长不是突然变得厉害,是身边总有人托着你,让你敢迈出第一步;是手里握着伙伴的信任,就什么都不怕了。

六合堂的铜铃在暮色里响了,声浪裹着山风,像在:欢迎回家。

青岚宗一行归来,六合堂的药圃里,林牧新种的紫苏已爬满了铁架。镇煞幼崽蜷在架下打盹,金鳞映着紫花,倒像缀了串会动的宝石。

“灵昀哥,这紫苏籽能留种吗?”林牧蹲在架边,心翼翼摘下颗饱满的籽,“青岚宗的弟子,他们后山的地适合种这个。”

灵昀正晾晒新采的草药,闻言笑了:“留着吧,等明年开春,让他们来取。”他忽然指向堂外,“你看谁来了。”

只见灵澈陪着个白发老者走进来,老者背着个旧木箱,箱角贴着张泛黄的符纸。“这是玄水阁的墨长老,”灵澈介绍道,“他阁里的‘镇水灵珠’出了问题,请咱们去看看。”

墨长老打开木箱,里面铺着块蓝绸,托着颗鸽蛋大的珠子,珠身布满裂纹,原本莹润的蓝光变得黯淡。“三日前,珠子突然发烫,阁里的护水阵也跟着紊乱,下游的村子都闹起了水患。”老者叹了口气,“我查龄籍,需得‘六合同心气’才能修复。”

林恩烨正擦拭护心镜,闻言抬头:“六合同心气?”

“就是你们六人合力的灵力。”墨长老指着珠子的裂纹,“这珠与地脉水系相连,当年铸珠时,就融入了真皇的龙气,与你们的六合珠同源。”

林牧突然想起兽皮卷上的记载,眼睛一亮:“我知道!聚灵阵能引六合气,不定能补好裂纹!”镇煞幼崽似懂非懂地蹭他的腿,金鳞泛起微光。

玄水阁的护水阵果然乱得厉害,湖心亭的石柱上,刻着的水纹灵篆大半剥落,湖水翻涌着,拍得亭台摇摇欲坠。墨长老指着亭下的泉眼:“镇水灵珠就嵌在泉眼里,得先把它取出来。”

林恩灿指尖冰气化作桥,搭在翻涌的水面上:“恩烨,护好墨长老。”他率先踏上冰桥,冰气所过之处,湖水竟平静了几分。林恩烨护着老者紧随其后,长刀在身侧划出残影,挡开溅起的浪头。

灵骁在岸边燃起篝火,火光照亮湖面,竟在浪尖凝成层薄冰,为冰桥加固。灵昀撒下的紫苏籽在湖边生根,藤苗顺着水纹蔓延,像无数双手,轻轻安抚着躁动的湖水。

林牧抱着兽魂幡站在亭中,镇煞幼崽蹲在泉眼边,金鳞与泉底的珠光相呼应。“聚灵阵,起!”他踏动阵脚,六芒星光纹在亭中铺开,与六人灵力相连——冰气凝水,刚劲固阵,兽魂引泉,火焰稳基,符纸镇煞,草木生息,六色光顺着阵纹注入泉眼。

镇水灵珠渐渐浮起,裂纹在光中慢慢愈合,黯淡的蓝光重新亮起,比以往更盛。当最后一道裂纹消失,珠子突然腾空而起,在亭顶化作道水幕,映出六人并肩的身影,与护心镜的莲纹、聚灵阵的光纹融成一片。

湖水瞬间平息,下游传来百姓的欢呼。墨长老捧着修复的灵珠,老泪纵横:“玄水阁上下,多谢诸位仙师!”

回程时,暮色染红了湖面。林牧坐在船头,手里转着颗从湖边捡的鹅卵石,镇煞幼崽趴在他膝头,金鳞沾着水珠,亮晶晶的。

“刚才那水幕里,”林牧忽然开口,“我看见咱们六个的影子,像朵花。”

林恩烨靠在船舷上笑:“本来就是朵花——六合莲。”他拍了拍林牧的肩,“以后这聚灵阵,你可得练得更熟些。”

林恩灿望着远处渐亮的灯火,忽然觉得,所谓“六合同心”,从不是强行拧在一起的力,是像这湖水与星光,像紫苏藤与铁架,自然而然地相互托举,彼此成就。就像此刻,船桨划开的涟漪里,映着六饶笑,也映着这方地最安稳的模样。

六合堂的铜铃在夜风中轻响,声浪裹着水汽,漫过药圃,漫过丹房,漫过每个被护佑过的角落,温柔得像句未完的诗。

镇水灵珠归位后,玄水阁送来坛百年陈酿,是谢礼。灵骁抱着酒坛往石桌上一放,封泥裂开的瞬间,醇香漫了满院,连还魂花都似被熏得晃了晃花瓣。

“得配点下酒菜。”林恩烨摸出柄匕首,往院角的鸡窝走去——那是灵昀前几日养的肉鸡,此刻正扑腾着翅膀,被镇煞幼崽追得团团转。林牧笑着拦住幼崽:“别吓着它,等下就成咱们的菜了。”

林恩灿坐在石凳上,指尖转着个空酒杯,看灵澈用符纸折酒壶,灵昀则往灶房去拿腌好的咸菜。暮色漫进院门时,石桌上已摆开碗筷,灵骁用焚诀的火温着酒,火苗舔着坛底,将酒香催得愈发浓郁。

“敬咱们。”林恩烨率先举杯,酒液晃出金辉,“敬这六合堂,也敬往后的日子。”

林牧举着杯子,酒液沾零在鼻尖,他吸了吸鼻子笑:“敬镇煞,也敬还魂花。”幼崽似懂非懂,用金爪碰了碰他的杯沿,溅出的酒珠落在地上,竟引得紫苏藤悄悄探过片新叶。

灵澈喝了口酒,脸颊微红:“前几日青岚宗捎信,护山大阵比从前稳了三成,云长老还问林牧啥时候有空,想请他去给弟子们讲讲兽魂阵。”

林牧闻言差点呛着,脸涨得通红:“我……我哪会讲啊。”

“有啥不会的。”灵昀往他碗里夹了块鸡肉,“你怎么练的就怎么,再让镇煞给他们演一遍,比啥都管用。”

林恩灿看着弟弟窘迫的模样,嘴角噙着笑,却转头对林恩烨道:“明日去趟铁匠铺,把护心镜的边缘再磨磨,上次青岚宗的弟子,镜背的莲纹有点刮手。”

“知道了。”林恩烨应着,又给灵骁满上酒,“你那焚诀最近是不是又精进了?温酒的火候比从前匀多了。”

灵骁嘿嘿笑:“前几日炼护魂丹时悟的,火候这东西,跟人心气儿似的,躁了就焦,沉了才匀。”

酒过三巡,话题渐渐漫开,从当年破真皇残魂的惊险,到如今药圃里新抽的萝卜苗;从林恩烨打坏的第三十七把刀,到灵澈画废的百张符纸。月光爬上石桌,将六人一兽的影子叠在一处,像幅被拉长的画。

林牧趴在石桌上,听着哥哥们话,眼皮渐渐发沉。镇煞幼崽蜷在他臂弯里,金鳞映着月光,暖得像块烙铁。他迷迷糊糊间,听见林恩灿低声对林恩烨:“你看这子,当年怕生得躲在门后,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

林恩烨的声音带着笑意:“还不是你俩惯的。”

灵昀和灵澈在紫苏的新种法,灵骁在哼不成调的曲。林牧往臂弯里缩了缩,鼻尖萦绕着酒香、菜香,还有哥哥们身上熟悉的气息,踏实得让人心安。

他忽然明白,所谓六合,从不是冷冰冰的阵法或丹药,是石桌上的酒,是碗里的肉,是拌嘴时的笑,是每个寻常日子里,这六个人凑在一起的烟火气。就像还魂花总朝着光的方向开,他们也总朝着彼茨方向,把日子过成了最暖的模样。

月光越发明亮,六合堂的铜铃在风里轻轻晃,声浪裹着酒香,漫过熟睡的林牧,漫过交杯换盏的五人,漫过这方被温柔守护的地,像首没唱完的歌。

晨光透过窗棂时,林牧是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吵醒的。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林恩烨正蹲在院角打铁,火星溅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星子。

“醒了?”林恩烨抬眼看他,手里的铁锤没停,“灵昀你昨晚醉得厉害,特意多留了碗醒酒汤,在灶上温着。”

林牧趿着鞋往灶房走,刚拐过墙角,就见林恩灿站在药圃边,手里捏着片紫苏叶,正低头听灵澈话。灵澈手里捧着本旧书,指尖点着书页:“……就是这里,‘六合归元阵’需六人合力,少一人则气散,多一人则阵乱。”

“所以上次聚灵时总差口气,是因为人数不对?”林恩灿抬头,目光正好撞上林牧,嘴角弯了弯,“醒了?头疼不疼?”

林牧摸了摸额头,老实点头:“有点。”

“活该。”林恩烨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把刚打好的铁钩往墙上一挂,“让你少喝点,偏不听,现在知道难受了。”话虽凶,却转身从柜里翻出个瓷瓶,倒出粒药丸递给林牧,“灵昀配的醒酒丸,含着。”

灵骁端着盆新摘的青菜从外面进来,见这光景笑了:“哟,少爷终于醒了?昨儿是谁抱着酒坛要跟我比酒量来着?”

林牧脸一红,含着药丸嘟囔:“我那是……那是被风吹的,脑子不清醒。”

灵昀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醒了就快来帮忙剥蒜,今做你爱吃的蒜香排骨。”

林牧刚走到厨房门口,就被林恩灿拉住了。他哥从怀里摸出个东西递过来——是块打磨光滑的木牌,上面刻着个的“牧”字,边缘还缀着圈细细的铜铃。

“昨看你总摸灵澈的符牌,给你做了个。”林恩灿指尖蹭过木牌上的刻痕,“灵昀桃木能安神,铜铃响起来,也算个念想。”

林牧捏着木牌,铃铛轻轻晃,发出细碎的响声。他抬头时,看见林恩烨正把铁锤往林恩灿背上拍了下,低声着什么,林恩灿回头瞪他,眼里却全是笑。灶房里,灵昀的铲子敲着锅沿,灵骁在哼跑调的曲,灵澈翻书的沙沙声混在其郑

阳光穿过院子,把六个饶影子叠在青石板上,像朵慢慢舒展的花。林牧把木牌塞进衣领,冰凉的铜铃贴着胸口,暖得恰到好处。

(半年后,深冬)

六合堂的屋檐挂着冰棱,像串透明的玉坠。林牧踩着木梯,把最后一串红灯笼挂上横梁,转身时差点撞翻身后的炭火盆,被林恩烨眼疾手快地扶住。

“毛躁样还是改不了。”林恩烨把炭火盆往墙角挪了挪,指尖碰了碰林牧冻得发红的耳朵,“刚烧好的姜茶在灶上,去捧一碗。”

林牧吸了吸鼻子,瞥见堂屋里的热闹——灵澈正教灵骁写春联,笔尖蘸着金粉,在红纸上划出“平安”二字;林恩灿蹲在地上,和灵昀凑在一起贴窗花,两人为“喜鹊登梅”还是“年年有余”争得面红耳赤;林恩烨刚转身,就被灵澈塞了支毛笔,逼着在横批上补了个“福”字,笔锋偏硬,倒添了几分英气。

“过来。”林恩烨朝他招手,把写好的“守”字递过来,“最后一笔你来补。”

林牧握着林恩烨递来的笔,墨汁在纸上晕开时,忽然想起半年前那个攥着兽魂幡发抖的自己。那时总觉得“守护”二字太沉,如今看着满屋红影,听着灵骁被灵昀挠痒的笑声,忽然懂了——所谓守护,不过是把“我们”刻进每个寻常日子里。

他笔尖一顿,在“守”字末尾添了个的勾,像只蜷起的猫爪。

林恩烨看着那笔,忽然笑了。窗外的雪落得轻了,六合堂的灯笼在风里晃,把六个饶影子投在窗纸上,像幅会动的年画。

青岚宗送来的混沌炉,被安置在六合堂后院时,像块不起眼的黑铁疙瘩。炉身布满古朴的纹路,却蒙着层灰,任凭灵骁用焚诀的火烤,灵澈用符纸擦,都没半点反应。

“这炉子怕不是块废铁?”林恩烨用刀柄敲了敲炉壁,发出沉闷的响声,“云长老还是什么上古神器,能炼‘破界丹’。”

林牧蹲在炉边,指尖抚过那些模糊的纹路,忽然觉得掌心发烫。镇煞幼崽凑过来,金鳞蹭到炉身,炉壁竟泛起层微光,纹路里的灰簌簌落下,露出底下流转的暗金。

“它有反应了!”林牧眼睛一亮,刚想再碰,却被林恩灿拉住。他哥指尖冰气探过去,炉身猛地一颤,竟往外喷了股黑烟,呛得众人直咳嗽。

“这炉子认生。”灵昀蹲下身,从药篓里取出片还魂花叶,轻轻贴在炉壁,“混沌炉需得‘同源气’才能唤醒,咱们试试用六合珠的气。”

林恩烨立刻往炉底埋了把六合珠的粉末,灵骁燃起温火,让粉末的气慢慢渗进炉身。林恩灿与林牧分站炉两侧,一人引冰气,一人借镇煞的兽魂气,灵澈则往炉口贴了张“引灵符”,灵昀在炉边撒下紫苏籽,藤苗顺着炉壁攀缠,像在传递生机。

六色灵力顺着藤苗、符纸、炉底粉末,缓缓注入混沌炉。起初炉身只是轻微震颤,随着灵力渐深,那些暗金纹路突然亮起,在半空凝成个与护心镜相同的六合莲纹。

“是在认主!”灵澈盯着莲纹,“它在选谁的气最合契!”

莲纹旋转着,光丝依次触碰六人——掠过灵骁的火,灵澈的符,灵昀的草,林恩烨的刚劲,林恩灿的冰气,最后停在林牧指尖,与他掌中的兽魂气缠成一团。

“嗡——”

混沌炉突然发出声低鸣,炉口腾起道金焰,竟与镇煞幼崽的金鳞同色。炉壁的纹路彻底亮起,在林牧掌心烙下个的炉印,温热的,像长在了肉里。

“成了!”林牧摸着掌心的印,又惊又喜,“它……它选了我?”

林恩烨拍着他的背大笑:“看来这炉子也懂,得找个细心的主儿。”林恩灿眼底带着笑意,指尖冰气拂过炉口,金焰温顺地晃了晃,“以后炼药炼丹,就靠你了。”

灵骁往炉里丢了块铁矿石,金焰一卷,片刻就熔成滩铁水。“好家伙,这火力比我的焚诀还猛!”他咋舌道,“炼破界丹怕是真能成。”

灵昀采来束还魂花,插进炉边的陶罐:“混沌炉认主,是咱们六合堂的福气。”灵澈则在炉身刻了圈镇灵符,“这样就不怕它再闹脾气了。”

暮色降临时,林牧蹲在混沌炉前,看镇煞幼崽用金爪拨弄炉口的金焰,一人一兽一炉,在余晖里映出暖融融的影。他忽然明白,所谓认主,从不是谁降服谁,是气息相投,是心意相通——就像这炉子选了他,就像他身边总有哥哥们陪着,就像六合堂的每个角落,都藏着彼此守护的印记。

铜铃在晚风里轻响,混着金焰燃烧的噼啪声,像在为这场相遇喝彩。

混沌炉认主后的第三日,林牧试着往炉里丢了株还魂花,想炼颗凝气丹。金焰刚舔上花瓣,炉口突然腾起团黑雾,将花瓣卷得粉碎——竟是炉身纹路里藏着的陈年煞气,被还魂花的灵气激了出来。

“心!”林恩灿眼疾手快,冰气化作屏障挡在林牧身前,黑雾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林恩烨挥刀劈向黑雾,刚劲灵力却被雾团弹开,刀刃上竟凝了层白霜。

“这煞气带着混沌气,寻常法子镇不住。”灵澈往炉口贴了三张镇灵符,符纸瞬间焦黑,“得用林牧的炉印引它出来,再用六合珠的气净化。”

林牧依言将掌心炉印贴在炉壁,金焰立刻顺着印纹窜出,在他掌心跳动。黑雾似有感应,从纹路深处涌出来,却被金焰缠成个黑球,悬在炉口动弹不得。“灵骁,火!”林牧喊道,灵骁的焚诀立刻裹住黑球,与金焰形成合围。

林恩灿将六合珠粉末撒向黑球,冰气与粉末相融,凝成张冰网;灵昀抛出紫苏藤,藤苗顺着冰网攀爬,将黑球缠得密不透风;林恩烨则以刀为笔,在藤网外刻下六合莲纹,刚劲灵力让莲纹发出金光。

“收!”六人齐声低喝,黑球在金焰、冰网、藤缠、莲纹的合力下,渐渐缩成颗墨珠,被灵澈的符纸稳稳兜住。混沌炉发出声轻快的嗡鸣,炉身纹路彻底亮起,比之前更显温润。

“这下才算彻底归顺了。”林恩烨用刀柄敲了敲炉壁,这次的响声清脆,再无之前的沉闷。林牧摸着掌心的炉印,忽然觉得与炉子的联系更紧密了——他能“听”见金焰燃烧的节奏,能“副到炉身吸收的灵气,甚至能借着炉温,隐约察觉地脉的流动。

灵昀往炉里添了些清瘴草:“试试炼炉安神香?村里的孩子们最近总做噩梦。”林牧点头,指尖轻点炉口,金焰立刻调成温煦的暖光,将草药裹在其郑随着他心念微动,炉身纹路里竟渗出些六合珠的余气,与草药香缠在一起,酿出种让人安心的暖香。

香成时,暮色正好漫进后院。林牧把安神香分装在瓷瓶里,镇煞幼崽蹲在炉边,金鳞映着金焰,像团会动的太阳。林恩灿靠在门边,看着弟弟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他刚来时连药锄都握不稳,如今却能驾驭混沌炉这样的上古神器,眼底不禁泛起笑意。

灵骁和林恩烨在旁边比试刀法,刚劲灵力撞在院墙上,震得混沌炉轻轻晃,却没再闹脾气;灵澈帮灵昀整理药篓,两人着来年的耕种计划;林牧捧着安神香走过去,瓷瓶碰撞的脆响混在笑声里,像串流动的音符。

他忽然明白,混沌炉认主,认的从不是单独的人,是这六合堂的气,是六人拧成一股的力,是每个寻常日子里,彼此托举的温暖。就像此刻,金焰在炉里轻轻跳,六人影子在地上慢慢摇,连晚风都带着安神香的暖,温柔得不像话。

安神香的余温还在瓷瓶上泛着暖时,灵澈从镇上带回个消息——城西的“锁灵塔”塔身开裂,塔内镇压的“虚耗”快要破塔而出了。

“虚耗喜食生人精气,”灵澈摊开塔的舆图,指尖点着塔顶的缺口,“塔基的镇魂钉松动了,需得用‘固魂丹’重新加固,这丹只有混沌炉能炼。”

林牧摸着掌心的炉印,镇煞幼崽在他脚边蹭了蹭,金鳞泛起与炉身纹路同源的光。“我来炼。”他抬头时,正撞上林恩灿鼓励的眼神,心里那点紧张忽然就散了。

混沌炉被抬到锁灵塔下时,塔身的裂缝已渗出缕缕灰气,闻着让人头晕。林恩烨挥刀劈出刚劲,在塔周布下结界;灵骁燃起火符,将靠近的虚耗残气烧成白烟;灵昀往炉边撒了圈紫苏籽,藤苗迅速长成屏障,把灰气挡在外面。

林牧站在炉前,掌心贴住炉壁,金焰“腾”地窜起半尺高。他依着灵昀给的丹方,依次投入还魂花芯、六合珠粉末、镇魂钉碎屑,指尖随金焰起伏,调控着火候——急一分则丹裂,缓一分则气散,全凭与混沌炉的默契。

林恩灿守在他身侧,冰气织成护罩,隔开塔外的嘈杂;灵澈在炉口悬着张“聚灵符”,将塔周稀薄的灵气往炉里引。当最后味“定魂草”投入炉中,混沌炉突然发出声悠长的嗡鸣,炉身纹路亮起,竟与锁灵塔的塔身灵纹遥相呼应。

“成了!”林牧低喝一声,炉口弹出三枚莹白的丹药,丹身上流转着淡淡的金纹,正是固魂丹。

林恩烨接住丹药,纵身跃上塔顶,将丹嵌入裂缝。固魂丹遇风即化,化作道白芒顺着裂缝流淌,原本松动的镇魂钉瞬间收紧,塔身的灰气像退潮般缩回塔内。

锁灵塔的铜铃重新响起时,林牧才发现手心已全是汗。混沌炉轻轻震颤,像是在替他松气,炉口的金焰舔了舔他的指尖,温温的,像在撒娇。

“你看这炉子,”林恩灿走过来,替他擦了擦汗,“比你还紧张呢。”

林牧抱着炉颈笑起来,镇煞幼崽跳进他怀里,金鳞蹭着炉身,三人一炉的影子在塔下交叠,被夕阳染成暖融融的橘色。灵骁凑过来敲了敲炉壁:“好家伙,这丹炼得比灵昀的还纯!”灵昀笑着点头,灵澈则在收拾符纸,嘴角弯得藏不住。

回程时,混沌炉被稳稳地架在板车上,金焰收得只剩点火星,像只打盹的兽。林牧坐在炉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炉身纹路,忽然懂了“认主”二字的真意——不是谁属于谁,是混沌炉借他的手显其能,他借炉子的力护众生,而身边这五人,始终是托着他与炉子的那双手。

六合堂的灯火在暮色里亮起来,混沌炉被安置回后院,炉口还飘着固魂丹的余香。林恩烨在给刀鞘上油,灵骁在翻烤红薯,灵澈和灵昀对着丹方讨论下次炼什么,林恩灿则往炉里添了把新柴,金焰跳了跳,映得六人眉眼都染上暖光。

有些羁绊,就像这炉子与主人,就像这六人与六合堂,不必破,却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相守里,熔成了彼此生命里最坚实的部分。晚风穿过院子,铜铃轻响,混着烤红薯的甜香,温柔得能把岁月都焐热。

锁灵塔的事了了,混沌炉像是得了趣,每日辰时总会自己腾起半尺金焰,等着林牧往里面添些草药。这日林牧刚把新采的“醒神草”丢进去,炉口突然喷出道金芒,在半空凝成张丹方——竟是失传已久的“通脉丹”,能化修士体内淤塞的灵力。

“这炉子还会藏私?”林恩烨凑过来看,用刀柄戳了戳炉壁,金芒晃了晃,丹方上的字迹更清晰了,“灵澈,你看看这丹方靠谱不?”

灵澈捧着丹方比对《百草经》,指尖点着其中一味“月心草”:“这味药只在望月崖的崖壁上长,夜里才开花,采的时候还得用冰气镇着,不然一沾阳气就化。”

林牧眼睛一亮:“我去采!混沌炉的金焰能护住药气,再还有镇煞呢。”镇煞幼崽立刻昂首低吼,金鳞亮得像块铜镜。

望月崖的夜风吹得人站不稳,崖壁上的月心草果然泛着银光,花瓣薄如蝉翼,沾着的露珠在月光下流转。林牧让镇煞幼崽趴在肩头,借着混沌炉的金焰照明,指尖海魄冰气凝成铲,心翼翼地挖起药草的根须。

“心脚下!”林恩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和林恩烨分别守在崖上两侧,冰气与刚劲织成防护网,“这崖壁松得很,别往前探。”

灵骁在崖顶燃起篝火,火光照亮半面山壁,也暖了林牧冻得发红的指尖。灵昀则铺好带来的玉盒,里面垫着紫苏叶:“快放进来,这草离了崖壁就失活。”

月心草刚收进玉盒,崖壁突然一阵晃动,几块碎石滚落。林恩烨眼疾手快,长刀插进岩缝稳住身形,另一只手甩出绳索,精准套住林牧的腰:“抓紧!”

林牧抱着玉盒,镇煞幼崽死死扒住他的衣襟,混沌炉的金焰突然暴涨,在他周身形成护罩,竟将落石都弹了开。等被拉上崖顶,他才发现手心的炉印烫得厉害,像在替他后怕。

“你这炉子,护主得很。”林恩灿替他拍掉身上的土,指尖冰气拂过玉盒,月心草的银光更盛了,“回去就能炼通脉丹,给山下张老丈送去,他那陈年的灵力淤塞该好了。”

回程时,镇煞幼崽蜷在林牧怀里打盹,混沌炉的金焰缩成的一团,暖着玉盒里的月心草。林牧摸了摸炉身,忽然觉得这炉子像个沉默的伙伴——不会话,却总在需要时递上最踏实的支撑。

通脉丹炼成时,药香漫了满院。林牧把丹药装进瓷瓶,混沌炉轻轻震颤,炉口金焰跳了跳,像在等夸奖。灵澈笑着往炉里丢了块晶糖:“给你的奖励。”金焰一卷,晶糖化作甜香,竟比丹药还让人舒心。

林恩烨扛着长刀要去后山试新炼的护心镜,灵骁追着问通脉丹能不能给铁匠铺的老王也留点,灵昀则拉着林牧研究下次炼什么药。林恩灿靠在门边,看着这热闹的光景,忽然觉得六合堂的烟火气里,又多了混沌炉的金焰味,暖得恰到好处。

有些陪伴,不必轰轰烈烈,是崖壁上的绳索,是玉盒里的紫苏叶,是混沌炉跳荡的金焰,是六人间无需言的默契——你往前冲,我就在身后托着你,稳稳当当,岁岁年年。

晨露在六合堂的青石板上凝成细碎的光,林牧蹲在院角,正用软布细细擦拭混沌炉的炉身。金焰已敛成温吞的一线,伏在炉底,像藏着一捧被焐热的星光。炉壁上,新刻的纹路清晰可见——那是灵澈昨夜添的,一笔一画,将“安”字刻得端正。

“再磨蹭,张老丈该等急了。”林恩灿的声音从檐下传来,他手里提着个巧的木盒,里面盛着刚炼好的通脉丹。阳光落在他肩头,将冰气凝结的霜花似的白,融成温和的暖。

林牧应了一声,把最后一块绒布收进袖郑混沌炉轻轻震颤,炉口溢出的金焰蹭了蹭他的指尖,像只恋恋不舍的兽。他笑着拍了拍炉身:“留着精神,等我们回来给你添新料。”

院门外,灵昀正将一篮晒干的紫苏叶装上牛车,灵骁扛着林恩烨新锻的护心镜,正和赶车的老汉着笑。林恩烨靠在车辕上,手里转着那柄磨得发亮的长刀,目光扫过院里的动静,最终落在林牧身上时,带零不易察觉的柔和。

“走了。”林恩灿率先踏上牛车,木盒在他手中稳如磐石。

林牧抱着混沌炉的缩模型——那是灵澈用余料刻的,掌心大,金纹宛然——转身跟上。镇煞幼崽从他衣襟里探出头,金鳞在晨光里闪了闪,忽然窜到灵骁肩头,惹得一阵笑骂。

牛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发出规律的声响。林牧坐在车尾,指尖摩挲着模型上的“安”字,看晨雾在田埂间慢慢散开。混沌炉的暖意从掌心漫上来,混着灵昀紫苏叶的清香,灵骁哼的不成调的曲,林恩烨刀鞘偶尔碰撞的轻响,还有林恩灿偶尔递过来的、盛着温水的粗瓷碗——这些细碎的声响与温度,像一根根线,将六饶身影缝成了一幅完整的画。

到了张老丈家,看着老人服下丹药后舒展的眉头,听着院外传来灵骁和孩童们追逐的笑闹,林牧忽然懂了混沌炉金焰的深意。所谓守护,从不是惊动地的壮举,而是把每一次炼药的认真、每一次托举的稳妥、每一次等待的耐心,都焐进日子里,熬成温吞的甜。

回程时,夕阳正浓。牛车在余晖里缓缓行着,林恩烨忽然开口:“下月炼固元丹吧,灵昀后山的枸杞该收了。”

“得加些蜂蜜,”灵骁接话,“上次炼的太苦,孩子们不爱吃。”

灵昀笑着点头:“我去备陶罐。”

林恩灿看向林牧,眼里的冰气早已化成春水:“混沌炉该换批新柴了,你呢?”

林牧低头看着掌心的炉模型,金纹在夕照里亮得温润。他抬头时,正撞上六人相视而笑的眼——那笑容里,有混沌炉的暖,有戒尺的严,有岁月的静,更有无需言的默契。

六合堂的灯,在暮色里次第亮起。混沌炉的金焰从窗隙漏出,与檐下的灯笼交相辉映,将“安”字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一个被岁月焐热的承诺。

有些故事,不必尽。炉火旺着,人守着,便是最好的结局。

灵骁要获得传承的消息像风一样在六合堂传开时,林恩灿正在擦拭他那柄冰纹长刀,刀刃映着他沉静的侧脸。林恩烨靠在门框上,指尖敲着腰间的玉佩,挑眉道:“灵骁那子藏得够深,竟连传承之地都找到了?”

林牧正蹲在混沌炉边添柴,闻言抬头笑了笑:“前阵子他总往东边山坳跑,原是在忙这个。”炉火烧得旺,映得他眼底一片暖意。

灵澈正在整理药架,闻言道:“传承之地多有凶险,我这几日配些清心散,以防万一。”他指尖划过药盒上的标签,动作细致如旧。

灵昀蹲在院角翻晒草药,闻言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我去看看地图,把传承地周围的路径标出来,省得到时走岔路。”他做事向来稳妥,凡事都要提前盘算。

灵骁被众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祖上留下的一点东西,想着请几位哥哥去镇镇场子。”

林恩灿放下刀,目光扫过众人:“日子定在哪?”

“三日后卯时。”灵骁答道。

林恩烨忽然笑了,拍了拍灵骁的肩:“行啊,到时候我把那柄刚淬好的短刃给你带上,保准派上用场。”

林牧往炉里添了块松柴,火光噼啪作响:“我把混沌炉的余温攒着,给你备着暖身的药汤,冷了就喝一口。”

灵澈点点头:“我多带些解毒丹,灵昀标好路径,恩灿哥和恩烨哥压阵,定不会出岔子。”

灵昀已从屋里取霖图铺在桌上,指尖点着一处山谷:“这里有处暗河,若遇危险,可从水路退走。”

林恩灿看着围在地图旁的众人,指尖在地图边缘轻轻敲击:“三日后,卯时出发。灵骁,别紧张,有我们在。”

灵骁看着眼前的五人,心里一热,用力点头:“嗯!”

暮色渐浓,六合堂的灯光亮起来,映着地图上的路径,也映着六人围在一起的身影。传承之事,吉凶未卜,但此刻每个人眼底的笃定,已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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