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
人家就图个乐，嘴上损你，心里早把你当神了。
聊完这些，钟原才点开抽奖链接。
等全部抽完，时针已经转到了凌晨一点。
对他来，晚睡不算啥。
明不钓鱼，睡到日上三竿都没事。
再了，回去晚点，元菲菲也能多躺会儿——不然明早上她准又赖床到太阳晒屁股。
次日。
钟原懒洋洋地伸了个腰，睁眼。
旁边，元菲菲还埋在被窝里，睡得呼呼响。
他忍不住嘴角一翘。
本想今出去转转。
现在？算了吧。
反正醒了也睡不着，他悄悄爬起来，洗漱完，往客厅一瘫，刷起手机里的路亚教学视频。
对钟原来，路亚这事儿，还远没到能躺平的时候。
外人看他抛竿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杆子一抖，饵子飞得跟导弹似的，都喊他“大师”。可他自己清楚，那都是面子活儿。路亚这玩意儿，白了就是跟鱼玩心理战，一摸不透，十也未必能上道。真要讲精通？那得泡在水边几年，连鱼打个喷嚏都能猜中它下一秒想干嘛。
至于自己发明新招？他压根没动过这念头。为啥？没必要。国外早把路亚玩出花来了，各种花式抛投、假饵组合、水流打法，文档堆得比书架还高。国内更不用了，钓友之间一互通，什么“远投滑漂”、“水下探针”、“夜光哑弹”……稀奇古怪的招数比地铁广告还多。你管它叫什么名儿，只要能把鱼哄上钩，那就是真本事。
有人抛竿姿势要像太极拳，杆子得是碳纤维镶金边，线组得一节一节用金丝绣出来。可到头来，鱼不来，全是表演赛。钟原心里门儿清——钓不到鱼的，连“准大师”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钓鱼界的网红。
晚上十点，元菲菲才迷迷糊糊爬起来，头发乱得像被风卷过的蒲公英，趿着拖鞋晃到客厅：“钟原……你吃没吃早饭？”
他正盯着手机，头也不抬：“没呢，等你呢，一块儿下楼吃。”
她吐了下舌头：“哎哟，你还挺体贴。”顿了顿又问，“欣欣他们呢？”
“发消息了，今放鸽子，各玩各的。晚上碰头，吃完就走，明一早冲河南。”
“哦……”
“赶紧洗漱，洗完咱们遛弯儿。来了好几，光顾着钓鱼，连这儿的风是啥味儿都没闻明白。”
她应了一声，转身钻进浴室。
等她收拾利索，俩人就出门了。
先填肚子，再开车瞎晃。
山西的风光，跟南方那桥流水不一样。光秃秃的山，黄土坡子连着，风一吹，沙尘扑脸，跟老牛拉车似的。元菲菲看了几眼就提不起劲儿——没绿树，没溪水，连个能拍ins风的角落都难找。她心里嘀咕：这地方，连个能晒朋友圈的背景都欠奉。
可钟原不一样。他就爱这味儿。荒、野、莽，不拐弯抹角，像条汉子直愣愣站在你面前。虽然比起陕北那片“土得掉渣却震撼人心”的地界，这儿还算温柔的。但——
他压根没打算去陕北。
为啥？鱼太少！那地儿，连黄河鲤都躲着人走。跑那么远，钓不上两条，光看风景？他这次出门不是旅游，是奔着“找鱼”去的。河南那边，鲤鱼多，河道宽，水深有谱，顺手还能把河南段的路亚点摸个遍，干嘛非去陕北喝西北风？
所以，路线早定好了——今夜奔河南。
一整，俩人跑了不少地方，古堡、碑林、黄土高坡观景台，元菲菲拍了快两百张照片，手机内存都快炸了。
下午三点，回酒店躺平，歇了俩钟头。
四点多，叫上成欣、周娟、包流川，一行五人杀去饭馆。
这是在山西的最后一顿。
没请那些热情过头的钓友，就只叫了万华一家。本来万华：“别破费了，来我家，我老婆炒十个菜！”钟原一听就摇头：“今儿吃完了，我们就走。明一早赶路。”
万华一听，立马改口：“那行，我带老婆孩子过去！”
饭馆挑了家稍有档次的，不大不，包厢干净。
六点整，万华拎着个保温壶进来了，见着钟原就笑呵呵：“钟大师，今晚就走啊？不等明儿白？你这杆子还没焐热呢！”
钟原笑了下：“晚上走，明儿一睁眼就能开钓。赶路这事，我早习惯了。”
万华咧嘴：“我刚才跟人聊了才知道，你这不是出来玩的，是带着整个钓具厂跑全国打广告呢！等你自家品牌出来，我立马当代言人！啥玩意儿都卖，只要写着‘钟原同款’，我就敢卖断货！”
钟原摆摆手：“谢了啊，万哥。”
他心里清楚：真粉丝，不用宣传也买；但那些还在观望的人，有个熟人嘴一夸，往往就信了。有人带节奏，总比自己对着空气喊强。
万华又道：“对了，你昨那条大马口，买家已经取走了。”
钟原点头，没多。对方没露脸，没留联系方式，但他知道——鱼上了钩，买卖就成，人情也结了。
饭局热热闹闹，聊着，吃着菜，般刚过就散场。
还亮着，太阳挂在西边，像块没吃完的烤红薯。
饭后，钟原和万华在门口了几句，拍拍肩就分了。
回到酒店，行李早打包好，一人一个包，一人一杆，整整齐齐塞进车里。
出发。
从这儿到河南，两时不到。
车轮一转，山风渐远。
下一个地方，等着他们的是新的水、新的鱼、新的日出。
一路狂飙，晚上九点多就到了河南。
没挪窝，直接住下。
元菲菲乐得跟只刚偷到鱼的猫似的。
这回多个人——成欣。
丫头一听又要换个地方钓鱼，眼睛都亮了，差点蹦起来。
酒店到了。
电梯刚往上走，成欣就凑到钟原身边，眼睛发亮：“师傅，明咱去哪儿钓啊？”
钟原嘴还没张，元菲菲已经抢答：“还用问？当然是黄河！”
她这么笃定，原因太简单——酒店后头一拐弯，黄河就在那儿趴着呢，水波荡荡，一眼就能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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