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挺好的。”为了避免被顾悦灵发现我的心猿意马，我把脸别开了。
“真的吗？”顾悦灵不信，“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不会是因为看着很奇怪，在偷笑吧？”
“怎么会？”
“那你看着我！”
顾悦灵走近我，伸手扶住我的头。她微微一用力，把我的头掰了回来，和她面对面。
瞬间，我们对视上了。
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眼波流转，似有万般柔情。我沉溺在她的眼神里，内心有一种悸动在持续发酵——好想伸手把她拥进怀里。
“陆然哥。”她轻唤我的名字。
“嗯。”我痴痴地回答。
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觉得顾悦灵已经抑制不住她对我的喜欢了，她肯定后悔没有答应我的求婚。她现在一定在酝酿对我告白。
我的心怦怦直跳。
当注意到顾悦灵粉嫩的嘴唇微张时，我做好了接受她告白的准备。
“我愿意！”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什么？”顾悦灵迷惑地看着我。
坏了，她还没告白呢，我先给回应了！
“没，没什么……你刚想什么来着？”我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哦，我想借一下浴室洗澡。”
“对，我想我愿意借给你！”
这不找补回来了吗？
“哦。”
顾悦灵应了一声后，红着脸走进主卧的卫生间。很快，从里面传来淋浴的声音。
等顾悦灵已经开始洗澡后，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从陆漓走后，主卧卫生间已经很长时间没人用过了，里面的浴巾什么的我早就收起来了。
果然如我所担忧的一样，等顾悦灵洗得差不多的时候，从浴室里传出了她惊讶的声音。紧接着，顾悦灵拉开浴室门，探出一张尴尬的脸。
“陆然哥，有浴巾吗？”
“就在门口的凳子上。”
我提前搬了个凳子摆在浴室门口，早就把准备好的浴巾放在了上面。
“你还挺周到的。”顾悦灵明明是在夸我，但语气听上去却不怎么像是在夸人。
过了一会儿，顾悦灵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悦灵，那你先休息，我回房间了。”我给她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顾悦灵却叫住了我。
“怎么了？”
“没什么……”顾悦灵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像是在编借口，“对了，是想问你吹风机在哪。”
“吹风机？”
“你看，我头发不还是有点湿吗？我头发很厚，不吹根本干不透，借你的吹风机用一下。”
“哦，好！”
我翻箱倒柜，到处找吹风机。
家里原本有两个吹风机，其中一个一直挂在浴室墙上，陆漓走的时候把它带走了。而另一个我一时记不起放在哪里了。这也不能怪我，自从陆漓走后，我的日子过得就比较随性，原本陆漓给我设计的发型我也放弃了，直接剪了个很短的短发，所以平日里洗头我基本上用毛巾擦一擦就行了，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没用过吹风机。
一通翻箱倒柜后，我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吹风机。找到吹风机的时候，我还发现了抽屉里放着一个粉色的信封。
“不看看吗？搞不好是漓留给你的。”顾悦灵提醒我。
我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果然发现里面有一张折叠好的信纸。摊开一看，确实是陆漓的字迹。
信上是这么写的——
“
然叔，当你看到这封信，证明你已经抛弃了我。
你好狠毒！
我可能已经对你了很多很过分的话，然后扬长而去……虽然但是，你就不能追回我吗？
好吧，我已经推演过无数遍了。大概率，你不会追回我，然后你会在我走后，在某收拾房间的时候，找到这封信。
所以，请你忏悔吧！是你失去了挽回我的机会。其实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义无反关留下来，留在你身边。
当然，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奢求。
我喜欢你。但你不可能喜欢我。哪怕你爱我。你像家人一样爱我。你也不可能喜欢我。
我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即便我会逃避。
如果陪你到最后的不能是我，我还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你能找到陪你到最后的人。
如果你找到了她，能不能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替你开心的，也会祝福你的。
这不是我的请求，而是我们的约定。之前我们约定过的。
”
看完信后，我只觉得陆漓这个人莫名其妙，而且很令人生气！
我们之间的亲情超越了血缘，我们当然能陪彼此走到最后。
我暗自下了决心，等下次见到陆漓，一定要好好数落她一顿。
“陆然哥，漓写了什么？”顾悦灵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写了个冷笑话。”我把信叠好，放回抽屉，“不是吹头发吗？我帮你吹吧。”
“啊？”顾悦灵怔了一怔。
“我帮你吹头发。”我重复了一遍。
“嗯。”顾悦灵咬着嘴唇，点零头。
我让顾悦灵在梳妆台前坐好，然后自己坐在她身后的床上，拿起吹风机，撩起一撮她还略显湿润的长发，仔细地吹干。
伴随着吹风机的蜂鸣，她秀发上的水分渐渐被烘干，手感变得柔顺又细腻。我的指尖滑过她的长发，犹如触电一般的感觉，合着吹风机吹出的热风，让房间里的空气也变得暧昧。
顾悦灵的面前则是一面镜子，她静静地盯着镜面，不是在看她自己，而是在看我的眼。偶尔，我的眼神从她秀发上挪开，不经意透过镜子和她的视线对上，然后相视一笑。
整个过程，我们谁都没有话，生怕打破了这氛围。
不知过了多久，等顾悦灵的头发干透了，我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吹风机。
“陆然哥，我好了。你也忙了一，快去洗洗吧睡。”顾悦灵对我。
“嗯。今晚你就睡主卧吧。那我先去了。”我离开房间，出去的时候还帮她带上了门。
随后，我来到浴室，冲了个凉。
明明第一次和顾悦灵独处，但今晚的气氛总觉得格外暧昧。
冷水哗啦啦地冲刷我的脑袋，却始终不能让我冷静下来。
洗完澡，我套了一件短袖短裤，走出浴室。
刚一开门，就看到顾悦灵等在门口冲我微笑。
“有事吗？”我问。
“陆然哥，你忘了这个。”顾悦灵对我晃了晃手中的吹风机。
“谢谢。”
我伸手想要接过来，但顾悦灵并没有给我的意思。
“陆然哥，我来帮你吧。”
我一怔。
“你刚帮了我，这是礼尚往来。”
“嗯……”
“那还是去梳妆台那里吧。”
我听从了顾悦灵的建议，来到主卧，坐到了梳妆台前。
还是熟悉的场景，只是这次攻守易位。
顾悦灵没有坐下，她保持着站姿，一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一手举着吹风机。
“陆然哥，我开始了。”
顾悦灵轻声在我耳边着，按下了吹风机的开关。
只听“啪嗒”一声，突然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
跳闸了。
“我去看看。”
我本能地想要站起来，却被顾悦灵一手按住了肩。她把另一只手中的吹风机放下，然后摸着我的头，沿着发际线到耳垂，再到脖子……
“陆然哥，跳闸就跳闸吧。黑一点挺好的。”
“悦灵？”
她轻轻地贴到我的头旁边，把下颌放到我的肩上，然后对着我的耳边吹了口气。
“陆然哥，今晚，暂时忘掉一切，包括陆漓，好吗？”
忘掉一切？包括陆漓？
当我大脑还没理解她意思的时候，身体却先理解了她的意思。
“悦灵？”
“不要话，不要思考。”
温热的、湿润的、芬芳的柔软……
此时此刻，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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