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人行通道里面回声很大，两人每一次带动积水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并回荡，而且水温冰冰凉凉的，非常瘆人。
手机手电筒射出去的光反射在水面上，使得周围水域变成波光粼粼的一大片，金灿灿的非常晃眼。
目测而去，如果要从这边的入口一路走到对面的出口，大概要走100米。
两人走得很慢，过程煎熬而难忍。
寂静的黑暗中透着遥远而神秘的氛围。
叶舟在之前就过了，他自己就是一位有神论者，因此对于恐怖故事中存在的鬼怪也抱有相应的敬畏之心。
那么画芊芊也认为，白了他本就相信鬼怪是存在的，只是平时见不到且找不到证据证明而已。
但眼下身处这等怪异的世界，再加上之前出现过的种种异象和画芊芊所描述的幻觉噩梦，很难让人不联想起那些恐怖的东西。
“学长，我觉得我幻觉里看到的司机尸体，就是你所的鬼。”为了打破这沉寂的氛围，她率先开口了一句。
“你咋还记得呢？不是让你忘掉不要再提了吗？”叶舟的声音似乎不太高兴，“那种现场画面我也不怎么吃得消，只是平时恐怖游戏玩多了免疫力也强，但你还这么，唉。”
画芊芊撅起嘴巴：“我不了啊，再过两三年就是成年人了。”
“呵，那也，只希望这件事不要成为你一生的噩梦。”他不冷不热地道。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你可不要吓我。”
叶舟有些绷不住笑了，“你听听，连我都能吓唬你！你也不想想你当时都被吓成什么样了……还严不严重，话不利索脚也站不稳，伞都叫风给吹走了，好可怜好可怜的样子。”
“有你在我也不怕。”她低着头只顾往前走，赌气似的落脚呼啦起一大滩水花。
叶舟：“......”
“这里让我想起以前和爸爸看的一个荒野求生的节目，男主是外邦一个很有名的求生大师，他有一集和摄影师进入了一个石洞，里面也和这里一样，全都是水。”
“是贝爷吧？”
“唔～好像有两个人，一个穿衣服带刀，一个落地穿草裙，我那时有点分不清他俩，老是以为那个人不时剃个光头，哈哈哈哈哈哈。”画芊芊想到这，没忍住笑了。
是那种很洒脱很真的笑声。
“那就对了，穿衣服的是贝爷，草裙风的是德爷，两人都很厉害的。”叶舟慢悠悠的道。
“嗯，可能是那时身处电视机前，没法体会到他们在野外怎么怎么难受，现在泡在水里真的难受死了，而且......”
“而且什么？”
“我看到他那石洞水里是有大螃蟹和鱼的，还有蛇，这里会不会有吖？”
画芊芊指着脚下的水，而水面水位已经上涨到她的腿肚位置了。
这时叶舟举起手机抬头扫了一眼上面，又往两人身后照了一下。
他在反复确认没有异常的情况。
“难啊，至少现在看来是没有的，除非这附近有河湖，水位过高就可能倒灌入内城，那些鱼啊什么的才会出现。或者附近的海鲜市场被淹了，那些海鲜随水流四处漂流才可能来到这里，但还没那么夸张。”
“哦，我以前看过一个很老的电影，是什么洪水来了，一条大白鲨跑到一个仓库里，在里面吃了几个人，真是童年阴影。”
“什么！是不是有个片段是......嘶——有个胖子游回来时没意识到身后有条鲨鱼，他起初不懂同伴招手是什么意思，然后等到同伴拽住他的手时，就被下面水里的鲨鱼咬死了！那个血直接在水里化开？简直就是超级阴影！”叶舟倒吸一口凉气。
“对对对！学长你果然看过。”画芊芊连连点头。
“嗯，过了这么久都忘了叫啥名了，不过最后鲨鱼是被男主一枪轰死了。”
颇具共鸣的简短聊稍稍缓解了沉寂的氛围，让心情不再那么压抑，而她自己也觉得这个学长越来越可信任。
仔细想来，这一路上要是没有叶舟陪伴照顾她，或许也根本走不到这里。
毕竟沉着、冷静、大方、体贴、会安慰热等这些优点齐聚于他身上，如果要求不高的话，这样看来真的非常优秀了。
在这一刻开始，少女特有的某种奇怪心思渐渐萌动发芽，隐秘而羞涩。
只是她脸色依旧如常，不表现出来。
不久，画芊芊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排的黄黑色栏杆，横在正中央阻拦住了两饶去路。
“芊芊，你去那边搭把手，我们把中间这个挪开。”
“嘿呃，这个玩意儿，好沉呐。”
叶舟将伞夹在腋下，等到画芊芊数完一二三后一起用力，将其抬到一旁放下，于水面上散出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可以啊，你看起来一只但力气还真不。”叶舟叉腰舒了口气。
“学长......有你这么夸女孩子的吗？合着就我矮呗？”画芊芊翻了个白眼，似乎不太满意。
“嘿嘿，你咋没听见我夸你力气大？”
他故作奸诈地嘿嘿一笑，随后便打着响指穿到栏杆另一边，丢下她一个人在原地。
“有蛇。”
“啊啊！”
画芊芊尖叫一声，顿时没命似的撒开脚丫子狂奔，顺着光源追到叶舟后揪住他衣服不放，一路上翻水声“哗啦啦”的不绝于耳。
活像开了龙脊一样不让水近身。
“你吓死我了你！周围那么黑万一真有蛇怎么办？”
“炖了呗，难道你还想让它咬一口啊？”
“坏死了学长你！我可以先把你炖了。”
双方看不清彼茨脸，但画芊芊的拳头打着打着就成了拥抱，寸步不离。
空气转瞬静默。
“学长你有妹妹吗？”
“怎么？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子，不过我很想要一个妹妹，聪明乖巧伶俐那种。”
画芊芊低下眸子，像是鼓足了足够大的勇气，“这里不定就你我两个人，你可以把我当成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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