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渺这话一出口，全场瞬间陷入死寂。
“好了，若渺，别乱话，咱们还是赶紧回师门。”
若虚快步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是……”
对方蔫蔫地点头，跟着若虚就要往外走。
“等等。”
灵虚子突然开口，叫住两人。
“你们走时，把若痴也带上。”
“可是掌教，您的身体还没好，若痴师弟可以留下来照顾……”
若虚的话未完，灵虚子已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紫霄观纹路的令牌，递到她手里。
“你回去后，把这个交给我师尊。”
“咦？这不是掌教的印信……”
若渺话没完，就被若虚狠狠拽了下胳膊。
“掌教，”
对方抢过话头，语气郑重。
“您是不是有话要我带给仙师？”
“……”
灵虚子沉默片刻，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告诉师尊，我不是个好徒弟，请他老人家原谅我，不能再在他身边尽孝了。”
罢，他对着若虚和若渺郑重行了个单手揖。
“是！”
若虚仿佛明白了什么，立刻回礼。
她死死拽着还想开口的若渺，低声道。
“若渺，咱们走！”
“哦……”
若渺被若虚半拉半拽地拖出了房间，房门合上的刹那，房梁上直接跃下一道身影。
“罗姨，我知道错了！若您要是逼我离开仙女的话，我宁愿死在您面前！”
花穆安 “噗通” 一声跪在罗刹面前，头埋得低低的。
“好啊。”
罗刹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冷意。
“你们两兄弟都愿意把命给我，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霜儿，别胡闹。”
庄啸野皱起眉，上前一步劝道。
“穆安和穆平罪不至死，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放心，啸野，我不是真要他们的……”
罗刹话没完，随着“嘭” 的一声巨响，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开。
“大哥，我们好不容易见面，我不要……”
萧毅看见房间里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瞬间愣在原地。
“若虚，若渺，你们在楼下等着，我唤你们再上来！”
灵虚子指尖凝起掌风，将门关上后，又对着门外高声喊道。
“是！”
门外传来两饶应声，随后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你、你是二哥么？”
回过神的萧毅，目光落在跪着的花穆安身上，试探着声问。
“毅……”
看着少年瞬间通红的眼眶，花穆安虽然眼神复杂，但声音却软了几分。
“二哥！”
萧毅往前凑了两步，眼泪直接涌了出来。
“我那明明看到你被花逸霄打得口吐鲜血，还有那个叫夜叉的护法你已经气绝…… ”
“那是夜叉故意谎骗教主的。”
罗刹开口，替花穆安解释。
“不然我们怎么能把穆安从教里救出来？”
“太好了，二哥！”
萧毅抹着眼泪，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现在大哥也在这里，咱们兄弟三个终于能在一起了！”
他满脸兴奋地走到灵虚子身边，可对方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
“兄弟三个？”
白月想起梦里原主曾经取名 “狗蛋” 的男孩。
“难道这个萧毅就是那个狗蛋？”
就在她想跟庄啸野确认时，却发现对方的脸色也同样凝重，显然藏着事。
“大家这表情都不对啊？难道这个萧毅不是那个狗蛋？”
白月只是安静的观察众人，没敢贸然开口。
“毅，你不是一直被花逸霄囚禁在教里吗？怎么会突然出来了？”
花穆安看着萧毅询问。
“那个魔头你已经死了，留着我也没用。”
萧毅耸了耸肩。
“他喂我吃了一颗药丸，就直接把我赶出来了……”
“药丸？不会是毒药吧？”
花穆安立刻紧张起来，虽没有血缘，可对方毕竟是他从看着长大的，哪能不担心？
“二哥放心！”
萧毅立刻笑着摆手，语气带着点骄傲。
“那魔头一直拿我试药，我早就练出百毒不侵的体质了，什么毒药都不怕！”
听到这话，原本脸色复杂的庄啸野和灵虚子，眼神瞬间软了下来，看向萧毅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疼惜。
“毅，这些年你受苦了。”
灵虚子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没有没有！跟大哥、二哥受的苦比起来，我这点委屈算什么！”
萧毅赶紧摇头，眼眶越发通红。
“都是因为我，你们才一直被那个魔头利用，就连师傅也被他……”
“毅，师傅就在这儿，他没死。”
花穆安打断他的话，赶紧指向庄啸野。
“师傅？”
萧毅盯着庄啸野，努力回忆了半，可最后还是失望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愧疚，
“师傅对不起…… 虽然二哥您时候抱过我，可我对您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没关系，你那时候还是个奶娃娃，记不住也正常。”
对方笑着摆手，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道服上，好奇地问。
“看你这身衣服，莫非已经拜入紫霄观门下了？”
“是啊！我记得大哥是紫霄观的掌教，就去观里找他！”
萧毅点头，随即又有些委屈地看向白月。
“本来想拜他为师，结果却被若智师兄抢了先！”
着，他又疑惑地上下打量白月。
“不过师兄，你刚刚还生龙活虎的，怎么现在……”
话没完，灵虚子已挡在萧毅身前，语气严肃。
“毅，回去后跟着灵威师兄好好学武，只要你潜心修习，将来不定能成新一任掌教。”
“新一任掌教？”
萧毅愣住了，眼里满是不解。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
他的“掌教”二字还未出口，灵虚子突然抬手，一掌劈在他后颈。
“若虚、若渺，你们上来。”
灵虚子扶住萧毅软倒的身体，推开门朝楼下喊。
很快，两个女孩便匆匆上来，可看到晕过去的萧毅时，不由都是一愣。
“掌教，这是……”
“他只是晕了，并无大碍。”
灵虚子一边，一边将晕过去的萧毅交到若虚和若渺手里。
“掌教，若痴师弟他只是担心您的身体，没有别的意思！”
刚才萧毅激动地要冲过来问清楚时，她就怕对方冲撞了掌教。
如今见萧毅晕倒，更是笃定他是被灵虚子教训了。
“我知道，我没怪他。”
灵虚子语气依旧平静。
“你们赶紧带他离开，别再耽搁了。”
“…… 是！”
看着对方不容置疑的眼神，若虚想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她和若渺一人架着萧毅一条胳膊，转身就要下楼。
“等等！”
灵虚子突然叫住她们，飞快地从怀里摸出一块与花穆安当年送给白月的，一模一样的玉佩。
他心翼翼地将玉佩塞进萧毅的衣襟里，随后轻声嘱咐。
“若痴醒了以后，告诉他一定要好好学武。我…… 愿他能有松柏之寿，一生顺遂。”
这是灵虚子对这个没有血缘，却牵挂了多年的弟弟，最后一句祝福。
完，他不再看几人，转身快步走进屋，“砰” 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像是隔断了两个世界。
“师姐，掌教他…… 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门外，若渺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迟疑地开口。
“若渺，别了。”
若虚缓缓摇头，声音带着几分怅然。
“或许从今起，这世上再也没有玄机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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