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诸伏景光套着一身绵软的睡衣，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拖鞋随意踢到了一旁。
他倚着抱枕端着果盘，眯着眼睛看着在自己家里来回闲逛的唐木清，“你不是来过这里吗？”
怎么感觉像是新到了一个地方要仔仔细细的观察一遍呢？
“上次来没有看清楚……”唐木清咬着烟吊儿郎当的将整个屋子逛了一圈，衣柜打开瞅瞅，冰箱打开瞅瞅，洗手台下的储藏柜甚至也要打开瞅瞅，最后才回到诸伏景光身边懒散的一靠，眯着眼睛缓和酒意，“你这个人看起来温和得像是没有脾气的老好人，实际上犟的要死，什么事情都懒得开口，我得好好瞧瞧你在这里住的舒服不舒服，免得憋屈着还不开口。”
一个个的都不长嘴。
诸伏景光轻叹，“这里比我之前住的地方好多了，能有什么不对的？”
“布偶猫很娇气的。”唐木清靠着诸伏景光的肩膀，握着对方的手掌摩挲着，声音放轻显得格外懒散，“尤其是你这种半放养的布偶猫。”
诸伏景光：……
从生活助理变成警察现在又变成了家养宠物对吧？
“吃点水果。”诸伏景光无力叹气，将手中装满水果的碗往旁边一塞，取过手机来翻看邮件，“你家里的管家了不下十遍，拜托我盯着你一点……”
“装什么装……”唐木清嘟囔一声，似乎很是无奈，“他之前还想给我下毒呢，这会儿表现的倒是忠心耿耿。”
之前还想着当黑人搞死他这个家主，这会儿倒是体贴关心活像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合着是吃硬不吃软，家人被捏别人手里了知道忠心了。
“现在也算可信。”诸伏景光应了一声，看着邮箱之中躺着的邮件微微一怔，蹙着眉疑惑道：“我最近没有什么任务要跑，这次的行动经费是……”
琴酒发来的邮件，地址和金钱数量紧随其后，一如之前卧底的几年时间之中被分配行动资金时收到的邮件一样。
唐木清探头看了看，毫不在意，“给了你就拿着，刀口舔血的事情酬劳确实应该高一点……”
到一半，唐木清顿了顿，抬眸看着诸伏景光，“你该不会觉得这是我让Gin给你的钱吧？”
诸伏景光将手机丢到一边，闭着眼睛轻叹，“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后来想想……也不太可能。”
“那确实不可能，Gin根本就不会帮我这个忙，当时能演一演发短信把你留下来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唐木清起身，熟门熟路的朝着卧室晃，“我这个人从来都不绕着弯送钱的。”
“我知道。”诸伏景光关了客厅的灯，将门板反锁，这才回到卧室将手机插上充电线，蹲在床边看着已经熟练滚上床的男人，“令我惊讶的是Gin为什么突然想起给我拨行动资金，组织现在对待卧底这么宽容吗？”
唐木清往里面另一边挪了挪，举着手机看了看上面的短信和邮件，这才摘下眼镜丢到床头柜上。
他侧着身体躺着，视线落在诸伏景光身上，思索片刻才开口，“可能是发现比起你这个卧底，Rye更讨厌一点，想起你的好处就给你发点钱。”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沉默的看着唐木清，眼底是明晃晃的无语。
这是比较吗？
“组织的钱你就安心拿着吧。”唐木清顺手掀开旁边的被子一角，看着诸伏景光侧身躺下才闭上眼，“我们家景光可招人喜欢呢……”
诸伏景光轻叹，关掉台灯后拍拍唐木清的手臂，“睡吧。”
……
翌日上午，警视厅。
唐木清打着瞌睡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面，桌上放着冰凉的咖啡却依旧不能驱散睡意。
“不用理。”唐木清举着手机打着哈欠，声音懒散至极，“他会自己找回来的，哪怕是FbI的探员也不愿意看到我拿着欠条去找他的弟弟妹妹还债的……”
“你知道就好。”手机听筒之中传出男人阴沉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杀气，在大早上显得比冰咖啡都提神，“玩够了就告诉我，不要玩脱了。”
“不会。”唐木清笑了一声，看了一眼面前的桌子，推开上面放着的本子和笔往上一趴，声音含糊，“你起的好早，大清早我都很难从床上爬起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冷哼一声，“我还没睡。”
他这是早起吗？
他明明是通宵还没有开始睡觉！
“啊？”唐木清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日程安排，“我觉得你这几应该没有什么需要熬夜的行动吧？”
这么勤快？
打钱还是杀人？
“安排了几个行动吸引一下FbI的视线。”琴酒的声音照常冷淡，隐约带着一点车辆快速行驶出现的风声，“顺便掌控几个建筑工人，改造一下雪莉酒的实验室。”
唐木清：……
哦，那确实挺忙的。
唐木清想了想，微微皱眉，“我手里没有建筑公司，需要我布置一下以防万一吗？”
“不必，你对房地产没有兴趣。”琴酒果断拒绝，想了想才开口，“但可以组建一下医疗实验室，如果雪莉酒叛逃的念头强烈，你可以用明面上的身份将她纳入羽翼。”
由黑转白，还能始终让雪莉处于掌控之下。
虽然可以直接杀掉，但是雪莉的研究能力很好，能利用还是要利用。
“在准备了。”唐木清应了一声，突然询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我为什么听见了熟悉的汽车鸣笛的声音。”
车辆停在路边，琴酒披着黑色的风衣下车，看着车辆远去后才走进旁边的公寓之中，举着手机冷声回答，“你家楼下？晚上回来记得带点食物，顺便带瓶酒。”
温柔的前台女孩像是没有看见冷着脸的男人一样目不斜视，任由琴酒熟门熟路的走到电梯间乘坐电梯。
琴酒收回目光，按下熟悉的楼层，“怎么？很惊讶？”
“啊啊……”唐木清笑出声来，努力把自己从办公桌上铲起来，“只是在想我好不容易早起上一的班，似乎又得早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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