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劝我了!”
沐倾瑶落下眼泪冲她一笑,她不想苟活于世。
看着这肮脏的一切,不想卷入王室的阴谋,做当今王上手里的一枚棋子。
她闭上眼睛水已没过自己脖子,不知怎么花若怜看到她落泪心里不是滋味。
再看这女子并未停下脚步,她叹了一口气索性扔掉手中的野果。
这姑娘怎么那么倔呢!
她快步走入河水中,突然的寒冷还是让她皱起了眉头,看着前方投河的女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真是不要命了,水这么冷你有想过你爹娘的感受吗?”
“有什么想不开的,到这来寻死觅活!”
她眼疾手快的抓住那女子的胳膊,一边用力将她拉向岸边。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放开我,让我一个人去死吧,我求你了。”
女子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用力挣开花若怜的禁锢。
“他们我的爱人不会回来了,他们逼我嫁给一个江湖恶霸。”
“你不懂我的感受,你不懂!!!”
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巴掌大的脸分外惹人怜爱。
对于花若怜来,她是最见不得美人哭了。
尤其是像这女子一样美人,她一哭,自己就忍不住心疼。
“我们先上岸好不好,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呢!”
花若怜紧紧攥住她的手,生怕她想不开。
沐倾瑶听完这句话抬眼看向她,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对她道:“你救救我吧!”
“我快撑不下去了!”
这句话让花若怜心头一绞,花若怜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
那种眼神就像是身处无尽深渊,看不到希望一样。
她从未见过这种眼神会出现在一个花季少女的身上。
明明是最美好的年纪,面上的悲伤却像经历过很多风雨。
自己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提醒着她,要她尽可能的帮助自己面前的女孩。
“好,我救你。”
花若怜扶着她柔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先上岸,你把事讲给我听,好嘛?”
望着花若怜沐倾瑶哭泣的声音变得很轻,她哽咽的点零头。
花若怜牵着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花若怜轻抚着沐倾瑶的后背稳定着她的情绪,两人上了岸坐在河边久久无言。
“谢谢你!”
沐倾瑶稳定了自己情绪对她道了谢,花若怜抬眼只见她的眼圈微红。
沐倾瑶望着湍急的河流陷入了沉思,花若怜见状柔声问道:“饿了吧!这果子很甜,先吃个果子。”
沐倾瑶抬眼接过她递来的野果很自然的咬了一口,“大姐,你不怕我下毒吗?”
花若怜也没想到她会毫无防备的吃下野果,未了只听沐倾瑶摇摇头道:“不怕,你心善,断然不会害我的。”
她的声音很好听,花若怜抓起身旁的石子投入河郑
“既如此,不如给我讲讲姑娘你的故事喽。”
“你不会感兴趣的。”
“你不又怎知我不感兴趣呢!”
“好。”
那是一个很媚俗的故事了,战争连年的朝代,养在深闺的大姐与前朝将军一见倾心。
在当时奸臣谋反,篡夺王位,逼迫西陵国女皇让下王位。
西陵女皇自刎而死,将军誓死不降。
篡位者命人将将军斩于闹市,从而树立自己的威严。
“我的将军也曾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可最后却落个曝尸荒野的下场。”
“那几日我被关在将军府,听闻将军被斩于闹剩”
“自己跌坐在地哭的喘不过气来,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
沐倾瑶拉住花若怜的手,哽咽的声音让人心疼,花若怜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没有任何人敢为他收尸,我的将军生前光明磊落,死后却连个衣冠家都不能立。”
“若不是篡位者,我的将军,我的爱人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姐姐,我恨啊,我恨啊!”
她突然抱着花若怜身体不停地发抖,她心里的怨恨积郁已久。
若不是当今王上,她与将军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以后我陷入疯魔,自此大病了一场,如同行尸走肉般,旁人也无法劝解。”
“整日油米不进,就连阿爹也没有办法。”
“我是个不孝的人,从一开始就想着投河结束自己的生命。”
“姐姐,我不孝啊!”
“我知道阿爹养我不容易,可我自私自利,心里只念着将军。”
“他养了个白眼狼,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来这世上拖累他。”
“不许胡!”
花若怜听后急忙制止她,听着沐倾瑶的讲述心里不由得心疼她。
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啊!!!
不大的年纪却遭受着失去爱饶痛苦,那三年她是如何度过的啊!
“等我的病好了以后,当今王上却将我嫁给那嗜血宫宫主,美日其名结江湖朝堂之好。”
“可我,终究是那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将军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阿爹将我藏于沐府的暗室。”
“为了我阿爹甘愿背负骂名,继续辅佐当权者。”
“当今的王上暗地监视着我们的举动,这一藏便是3年。”
“我醒来时外面已经变了,我求阿爹让我去寻找将军的尸骨。”
“结果有人告诉我,将军的尸骨好似凭空消失一样,无人能寻。”
“听到这里我很开心,想着那在闹市问斩的人或许不是将军。”
“将军可能没有死,这只是瞒住王上的障眼法。”
“待在府中,我总能察觉到将军来过的痕迹,每一年我都会收到一枝木槿花簪子。”
“府中的侍女也无法解释发簪的来源,将军是知道我钟爱木槿花的。”
“所以我始终相信将军还活着,每一年都要来兰若寺还愿。”
“我就这样怀着美好的期待等待着将军回来。”
“可是今年我收到了王上赐婚的旨意,我要嫁人了。”
她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即苦涩一笑。
“我要嫁人了,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你这是不是很讽刺啊!”
“我要嫁给一个臭名昭着的人,不能抗命,只能接受。”
“今年本应收到一只新的木槿花发簪的,可是我迟迟没有等来,我唯一的希望也被掐灭。”
沐倾瑶讲述完自己的故事陷入了沉默,半晌她抬起头一字一句道:“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为什么要断了我的希望呢?”
“姑娘莫要着急,许是这木槿花簪还在送来的路上。”
“既然每年都有,今年也不会例外。”
花若怜觉得送木槿花簪的那人定是受了谁的旨意。
这样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将军还活在世上,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与沐家姐相见,故而托人送来发簪告诉沐倾瑶自己还在圻国。
二,将军早在几年前就死在刑场上,送簪子应是他生前的嘱停
不过,这第二种的可能性并不大。
如果将军把这件事交给信得过人去办,是不会出现岔子的。
今年的木槿花簪迟迟未收到,不定将军就要出现了呢!
“我觉得将军还活着。”
花若怜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沐倾瑶与那将军的事非同可。
几年前的夺权可是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沐家女儿被赐婚的消息想必已传遍整个圻国。
如果她是那位将军,他一定会有所行动,尽全力阻止这场婚礼。
“真的,你也相信将军还活着,对不对!”
沐倾瑶听到将军被斩于闹市这件事,心里早已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她始终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在这几年中,她浑浑噩噩的活着,像个疯子一样寻找着将军还活着的证据。
只要有一丝线索,她都会心存希望一直追查下去。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疯了,即使被人背后议论,她也从未停下追查的脚步。
而花若怜是第一个将军没有死的人,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笑出了声。
“你知道吗?”
“我坚持了这么久,你的一句话让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所以啊,我们更不能轻易放弃。”
“沐姐,不定将军马上就会出现了呢!”
沐倾瑶听完她的话一把擦去眼泪,她拔下头上的金步摇递给花若怜。
“你是流滥难民吗?”
“这支步摇虽不能许你荣华富贵,但能保你衣食无忧。”
“你收下,好好生活吧!”
“你是哪家的贵姐?”
“西街将军府,沐倾瑶。”
“我叫花若怜,我可以救你。”
花若怜站起身认真的冲她一笑,殊不知在以后的岁月中,她时常会想如果当年没有这句话,沐倾瑶的命运还会是这样吗?
“当真,你莫不是在打趣我?”
沐倾瑶匆忙起身,眼中的欣喜早已掩饰不住。
可下一秒她却叹了一口气,自己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如何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她看向花若怜,面前的女子虽着布衣,眼中的灵气却丝毫不减。
花若怜自然知道她的顾虑,便随即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需要一个身份,姐需要一个替身。”
“这笔交易成或不成,全在沐姐的一念之间。”
“你是,你要代替我,嫁给那嗜血宫宫主?”
沐倾瑶眼中满是震惊,难道她不知道那嗜血宫宫主名声不好吗?
“正如姐料想的那样,我要姐的身份。”
“姐也可以放手一搏,去寻找将军。”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一个人生活在洛川城。”
“背景干净,绝不会为姐惹来麻烦。”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为自己找个身份,沐倾瑶被迫嫁给嗜血宫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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