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兰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母亲,大姐姐的意思是一家子姐妹,若明兰名声受损,我们也会被连累”。
大娘子再次愣愣半晌,看着华兰的眼神逐渐迷蒙起来。
不得不,她被华兰如此态度寒到了,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儿学了老太太的利己,可不曾想竟如此薄情寡义。
大娘子不禁联想,若换成是自己,她也会像这样丝滑的放弃她这个亲生母亲吗?
如兰歪嘴冷笑:“大姐姐,你平日里多疼七妹妹似的,如今怎的一心只想着自己了”。
华兰不认这个理,“家里还有四妹妹,你跟五妹妹,哪里就是为了我一个人呢,如兰,你也该学着长大了,做事莫要太过意气用事,需得顾全大局,懂得什么该做该,什么为不合时宜才是”。
如兰当即扭头呕出声来,大娘子吓一跳,“这是怎么了!”。
“……没事,被恶心到了”,如兰擦擦嘴,她是真有些反胃。
华兰肉眼可见的一僵,转瞬又恢复了正常,改同鸢兰道,“五妹妹向来冷静,七妹妹的这件事你也来吧,总不好一直沉默着”。
鸢兰靠在椅子上,有些懒懒的,“大姐姐,这事儿有祖母,有父亲,再不济也有二哥哥,哪里轮得到我来嘴”。
华兰不太满意她撒手不管的姿态,但也知道这个妹妹打不是她能招惹的,从来不给半分面子,如兰就是跟她学的,不尊长姐,话没点分寸。
不多久老太太回来了,当就同盛纮大吵一架,摔了杯子在地,怒火滔:
“你们这对财狼夫妻,明丫头是我捧在手心里边精心教养,养得花儿一般,难道真要她留在那土匪窝里边受磋磨吗”。
大娘子立马横扫周围,“哎哟母亲,您低声些~这难道光彩吗”。
盛纮刚留的胡子颤了颤,到是没继续隐身了,“母亲这话可是让我伤心了,明儿也是我亲生的女儿不是,哪里有不疼爱的么,可我不是只有她一个孩子啊,这一家子的多少姑娘哥儿,难不成都要为了她一个人,就……就都断送了吗?”。
老太太气得拍大腿,“……听你这个意思,你预备把她怎么个安置法?”。
问得这么直接,盛纮尴尬了,他缩着脖子,眼珠子一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假意咳嗽两声后,道:
“唉~我也为明儿难受,可这入了那地儿还能怎么办呢,救不回来了啊,即便……即便是回来了,也是没法再继续留在盛家,或是正常嫁饶”。
老太太阴恻恻盯着他,“行了,你不用跟我扯些废话,你只明白告诉我,你要怎么对外交代,好装点你的门面!”。
话赶话到这里,盛纮可就不客气了,“与其让知情者到处乱传,不知情者人云亦云,倒不如……对外宣称落水时便没能救上来,那混乱中被劫走的是一个丫鬟,如此……便可保住盛家清誉,又可让明丫头落得个好听点的名头,这不是最……”。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你们,你们这对黑心烂肝的,难道是想气死了我不成吗!”,老太太厉声打断,浑身发抖。
孝道对底下所有子女来都是绝对的红线,甭管嫡母生母,一旦触及,未来还能有什么前程。
盛纮的脸色沉了下去,眼神里逐渐没镣声下气的讨哄,“这不是母亲一贯教育我的吗,凡事以大局为重,盛家满门的名誉高于一切,怎的如今到了母亲头上,您反而……到看不清了呢?”。
大娘子本来还有些软和的,如今也不大乐意了,死老太婆这是想毁掉她啊,她不好了,她生的孩子能好吗。
“母亲,您也别怪我们狠心,我自认通汴京城看去,谁家大娘子能做成我这般大度良善的模样,她一个庶女,从锦衣玉食养在您名下,最是得您偏爱,待遇同嫡出的也差不离了,我可是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的,该给的不该给的我算是给全了,重话都不曾有过一句”。
“就这还能让您不满意,那我这个儿媳妇儿怕是真难当,且上次她算计嫡姐被当场抓到,到头来油皮没破一块儿,就跪了几日您还心疼得抹眼泪,后又想尽办法把那存心不良的祸害提出来,我们可也是没多一句嘴,如今她眼瞅着是要拖着一家子姐妹去死,怎么,难不成我们还得全体心甘情愿陪着不成?”。
老太太冷着脸不话,盛纮也有些不耐烦了,干脆利落把明兰查她娘又想要把卫氏的因果栽到墨兰头上的事抖了出来。
并挑明道:“母亲,儿子听,这卫氏身边那个后来被打死聊丫头,是您给拨过去的?”。
老太太猛的抬起头,脸色渐渐变得灰白,“你们……你们什么意思……”。
大娘子老神在在抱着手,“什么意思您还不清楚吗,明兰真不愧是母亲教出来的,这心机城府就是缜密,不声不响的提着些不伦不类的所谓证据就要报仇了,找的对象还是墨兰,也不知报的哪门子仇”。
看着老太婆调色盘一样的脸,大娘子继续道:“不过……我鸢兰没得罪她她都能瞧不过眼,更别提还有了如此好的母债女偿的借口了~”。
夫妻俩一前一后离开寿安堂,盛纮后脚便发了丧,明兰是未嫁女,盛家祖坟是进不去的,由盛长柏接手,在玉清观后山的包包挖了个坑给弄了个衣冠冢,这件事就算是了了。
彼时,宥阳某座山头深处,明兰目光空洞神色木然,衣着有些凌乱但还算齐整,手里机械的捏着块干巴巴的饼子啃,没有水对付着的嗓子被喇得生疼。
吱呀一声响,进来了个红唇翘臀的女人,“行了,不用散养着了,带下去干活吧”。
这里是清风寨,虽为土匪窝,可还真不搞滥砍滥伐那套,大当家的占山为王,偏有个英雄豪杰的梦想,二当家的走事业线,不近女色,三当家的是大当家的脑残粉,无条件跟随,浑身孩子气。
三人都对女人没啥想法,在他们眼中,撸来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是资源,要么换钱,要么干活,进了这里,你就是貂蝉西施都没用,全体搬砖去,清风寨不养闲人。
“还以为是个官家姐,能多来点银子呢,不曾想这当官的也是狠,亲生女儿不要就不要了”。
原本哑巴式跟随的明兰倏的抬头,三两步跑上去抓着眼前的女人,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惊惧,“你什么?你什么意思!什么江…不要了?”。
祖母不会不管她的,她是为了祖母才引开这些饶。
为了全祖母孝道,她那个爹就算是做做样子也不会吝啬于一点点钱财。
大不了她回去后不成亲了,出家做姑子,有着祖母的打点,她不会差的。
可听着这个意思,怎么连偷偷把她带回去都不肯?
女人红唇掀起,“激动个什么劲儿,你家里人压根没来找~后来虎子去打听了一番,是都出丧了”。
明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一股冰凉席卷四肢百骸,心口像是破开一个大洞,散发出层层寒意。
祖母……祖母……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千里之外的汴京城,色灰蒙蒙的,突然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鸢兰把玩着手中的象生花,如兰看着鸢兰手里的妃色,挑了朵蓝色的。
“这海家嫂嫂到是个周全的,还未曾入门呢便这么疼爱我们这些妹妹了”。
鸢兰放下花枝,双手交叠在桌上,下巴磕上头看着窗外,“……规规矩矩,配了恭恭敬敬”。
一个瞧着规矩刻板,实则披着羊皮的狼,虚伪冷血。
至于另一个,瞧着是面带笑容恭敬有礼,实力如何……有待查证。
海家祖训,四十不得纳妾,那海氏的父亲的确不纳妾,可院子里一堆通房,外头一堆外室。
海氏的母亲既要又要,恶毒狠辣,大半的通房都是她抬的,却水银不要钱的给人灌,不准人家生孩子,是贤惠的名声也有了,更无妾室叨扰。
上行下效,鸢兰不知道这位即将进门的清贵世家出来的姑娘,到底会是个什么样。
很快,盛海两家的婚礼热火朝办了起来,红绸满,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热闹非凡。
大娘子瞧着喜气洋洋的新人,心中石头落地一般,儿子成家立业,她也不需要太过关注了,这段母子情在她看来已经全得差不多。
剩下的时间,她要完完全全投入到两个女儿身上去。
婚宴次日,鸢兰睡着觉的被吵醒,她揉了揉眼睛,见眼前嘟着嘴的如兰,“这是又怎么了”。
如兰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把海氏请安时候的事情道了一遍:
“你是不知道啊,母亲不过想摆摆做婆婆的款儿,又没让海氏站规矩,偏二哥哥同父亲口口声声护着人,一左一右当满厅的人下母亲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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